热心的邻居们七手八脚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麻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的人竟然是叶副厂长家的儿子叶钦尧。
虽然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沫子,可这模样大家都十几年邻居了,不会认错的。。
“哎哟!这不是叶家小子吗?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谁去叶家通个气啊?”
“快!快送医院!”
众人不敢耽搁,连忙找来板车,把疼的几乎说不出话的叶钦尧抬上去,急匆匆地送往医院。
而此刻的穹姒,已经换好睡衣躺下了,她呼吸平稳,仿佛从未离开过。
没过多久,叶绍谦被外面的动静和紧接着响起的急促敲门声吵醒,他披上衣服出来,听邻居慌里慌张地说叶钦尧被人套麻袋打伤送医院了。
叶绍谦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穹姒,他怒气冲冲地走到穹姒房门口,把门砸的砰砰作响。
“叶沁妩!你给我出来!”
房门很快被打开,穹姒头发还有些凌乱,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大晚上的,怎么了?”
叶绍谦狐疑地打量着她,又探头往她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床上被子凌乱,窗户紧闭,看不出任何异常。
再看她这副刚被吵醒的模样,实在不像是她能做的事。
叶绍谦冷哼一声,也没说叶钦尧被打的事,让她在家关好门就换了衣服急匆匆的出去了。
穹姒也不追问,懒洋洋的锁门睡觉。
今晚,一定会睡个好觉的。
医院里,叶钦尧被安排住进了叶沁娇的病房,方便林若华照顾兄妹两人。
这个年代住院的人少,病房里倒是清净。
林若华看着大儿子鼻青脸肿的惨状,心疼得直掉眼泪,一边用湿毛巾给他擦脸,一边忍不住骂道:“是哪个天杀的黑心肝啊!下这么重的手!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报公安!必须公安!”
叶沁娇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看着叶钦尧的惨状,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隐秘的快意。
虽然她回来家里人都在护着她,可叶钦尧一开始也没少帮叶沁妩说话,看吧,这就是报应。
叶绍谦赶到医院,看到儿子的样子,也是又气又心疼。
林若华见到他,立刻问:“小妩呢?她哥伤成这样,她怎么没来?”
叶绍谦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她睡了,我没叫她。”
他没说自己怀疑过穹姒,也没告诉她叶钦尧的事,但林若华听他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阵发凉。
睡了?
哥哥被人打进医院了,她这个做妹妹的居然还能安心睡觉?
连一眼都不来看看?
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
家里人都躺在医院了,她竟然无动于衷,毫不关心?
失望和心寒瞬间涌上心头,林若华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家,好像从娇娇回来开始,就什么都变了。
而小妩,也变得让她陌生,让她心寒。
穹姒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完全没把叶家的鸡飞狗跳放在心上。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了,简单洗漱后,在客厅放了一封信和叶沁娇的下乡补贴三百五十元,就拎起自己收拾好的小皮箱,离开了叶家。
清晨的街道还有些冷清,这几天都是阴天还有降雨,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凉意。
她的火车票是两天前买好的,比较临时,只买到了很早的硬卧车次。
目的地是A省云安县红旗公社清水沟大队。
火车坐两天半到A省,转乘大巴到云安县,再从云安县搭乘车子到红旗公社,才能知道自己被分到哪个村子。
穹姒因为有崽崽和原剧情,知道自己会去的地方是清水沟大队。
她到火车站的时候,人流已经很多了,她的硬卧车票还在最顶上。
找到自己的车厢后她把小皮箱先扔了上去,随后轻巧的爬到上铺躺下了,这时候的硬卧车厢也有六个床位,下铺中铺上铺,睡最上面也挺好的,省的和人打交道。
不过这会她也挺庆幸自己没全部把东西带身上,能寄的寄了,不能寄的扔传送阵了,小皮箱里带的就两套换洗的内搭和这几天可以吃喝的食品。
火车启动后吭哧吭哧的,这声音还挺助眠,她除了去上卫生间和吃饭的时候就都在睡觉了。
pS:回来了回来了,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