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寒城。
城主府内,一间布置雅致的书房中,齐璃正独自对弈。
他穿着一身苦青色锦袍,衬得本就过于白皙的皮肤更显几分病态。
五官确实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只是过于消瘦,眼睑下带着常年积郁的青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郁而潮湿,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虽身形不算壮硕,但静坐时自有一股阴毒的气势。
“砰!”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齐音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珠钗乱晃,俏脸含霜。
“齐璃!我怎么听说沙梁那边,戈尔察吃了败仗,还被慕青那个贱人带兵撵得跟丧家犬一样?”
齐音的声音又尖又利,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齐璃执棋的手稳稳落下黑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头也没抬,阴恻恻地道:“慌什么?一点小挫折而已。”
“小挫折?”齐音几步走到棋案前,双手撑在案上,俯身逼视着他,“我们好不容易说动戈尔察联手,许诺他那么多好处,他首战就失利,岂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是让朝廷缓过气来……”
她话未说完,便被门外沉重的脚步声打断。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肥胖、挺着硕大肚腩、面容粗野丑陋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如今罗斯国的国王——戈尔察。
他穿着罗斯贵族的皮裘,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羊膻和酒气,一进来,那双浑浊贪婪的眼睛就先在齐音窈窕的身段上扫了一圈,才看向齐璃。
“齐璃殿下,消息倒是灵通。”
戈尔察嗓门洪亮,带着罗斯人特有的口音,大剌剌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压得那梨花木椅子吱呀作响。
齐璃这才缓缓放下棋子,抬眸看向戈尔察:
“戈尔察王亲自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告知我沙梁战况。”
戈尔察嘿嘿一笑,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
“沙梁是块硬骨头,句印州那小子有点本事,耗了我不少兵力。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残忍:
“我派去鬼戈壁设伏的人回报,慕青带着精锐进去了。那地方邪性得很,我的人虽然损失不小,但据逃回来的人说,慕青中了毒针,掉进了地下暗河。嘿嘿,那暗河水流湍急,岔道无数,冰冷刺骨,别说她中了毒,就是完好无损掉进去,九成九也活不成!”
齐音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在听到“慕青”二字时就已经竖起耳朵,此刻听完戈尔察的话,顿时喜上眉梢,忍不住抚掌笑道:
“死得好!那个碍眼的贱人,早该死了!真是老天开眼!”
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的消息。
戈尔察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目光更加赤裸地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流连,舔了舔厚实的嘴唇,对齐璃道:
“齐璃殿下,等事成之后,咱们结个亲怎么样?你这妹子长得真跟天仙似的,我让你占个便宜,以后喊你叫哥怎么样?”
他语气轻佻,说得粗俗无比。
“戈尔察王说笑了。待我夺得皇位,罗斯与大齐永结盟好,你想要多少绝色美女,我都可以为你搜罗。但这个,不行。”
戈尔察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甚在意,哈哈一笑,摆摆手:
“行行行,你倒护的严实。”他站起身,拍了拍肚子,
“那我先回去整顿兵马,等着殿下的好消息。那条鹰嘴崖故道,可别忘了。”
“自然。”齐璃淡淡应道。
等戈尔察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齐璃放下茶杯,目光转向齐音,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过来。”
齐音脸上的笑容一僵,对上齐璃那双阴毒的眼睛,脸色不由自主地白了白,眼底闪过一丝畏惧。
但她还是咬着唇,慢慢挪了过去。
刚走到他面前,齐璃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力道大得让她惊呼一声。
他不由分说,将她压在冰冷的棋案上,棋盘上的棋子被扫落一地,噼里啪啦作响。
他粗暴地扯开她华丽的宫装衣襟,露出里面细腻的肌肤和鸳鸯肚兜。
下一刻,齐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齐璃俯在她耳边,喘息粗重,声音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来做我的妃子,怎么样?”
齐音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失声道:
“你疯了!”
齐璃低低地笑了,那笑声阴冷而愉悦,
他看着齐音因疼痛和屈辱而扭曲的脸庞,
“怎么?心里还想着你那顾兰倾,顾丞相?”
齐音被他折腾得痛极,又被他话语刺激,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反驳:
“是又怎么样?总比你个畜生强!”
这句话仿佛取悦了齐璃,他非但没有动怒,笑容反而加深,指尖摩挲着她颈侧脆弱的肌肤:“畜生?呵……你很久之前不就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了?你求我救你走的时候,可是你……自己主动脱了衣服,跪在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