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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曹府惊魂》

陈浩然捏着那卷《论语》,手心全是冷汗。 他面前是曹府森严的朱漆大门,门楣上“江宁织造”四个鎏金大字在暮色里沉甸甸地压下来。 “下一个,陈浩然!” 门房里传来一声尖利的长鸣。 他深吸一口气,迈过那道高得离谱的门槛——一脚踏进了雍正元年的权力旋涡中心。

陈浩然被一个青衣小厮引着,穿过重重叠叠的院落回廊。脚下的青砖光可鉴人,雕梁画栋间透着江南织造独有的富丽奢靡。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气,混着新墨和纸张的味道,可不知怎的,陈浩然总觉得这精致之下,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绷和压抑。他下意识地捏紧了那本用作敲门砖的《论语》,指节都有些发白,这感觉比他在荒野里饿得前胸贴后背时还要难熬。

引路的小厮在一处轩敞的厅堂外停下脚步,垂手躬身:“陈相公,请。”

厅堂内气氛肃杀。正上方端坐着一位面容清癯、身着石青色暗云纹常服的中年男子,眼神锐利如刀,正是江宁织造曹頫。他左右下首坐着几位幕僚模样的人,或捻须沉思,或面无表情。最边上那个穿着赭色绸衫、下巴上一颗大黑痣的干瘦老者,正是李师爷,他耷拉着眼皮,嘴角却向下撇着,一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样子。厅堂中央,一个面如土色的书生正被两个家丁“请”出去,显然是被淘汰了,连告退的体面都没捞着。

“草民陈浩然,见过曹大人。”陈浩然压下心头那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不适感,依着这些天在破庙里对着墙壁反复演练的姿势,深深一揖。动作不算完美,但胜在恭敬。

曹頫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他拿起手边一份薄薄的卷宗,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陈浩然?籍贯待考,流寓江宁,自称童生。以代人书信、抄写文书为生?”那眼神里的怀疑几乎凝成实质,像是在掂量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

“正是。”陈浩然硬着头皮回答,后背已渗出一层薄汗。这身份经不起细查,一个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哼,”一声冷哼从下首传来。李师爷终于撩起眼皮,浑浊的老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籍贯都说不清的落魄书生,也敢来应募曹府幕僚?莫非当我曹府是善堂,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得?”

这话刻薄至极,厅中几位幕僚微微皱眉,却无人出声。曹頫也只是端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未置一词,显然是默许了这试探。

陈浩然心头火起,这老棺材瓤子!他强压住想怼回去的冲动,脸上反而挤出一丝被羞辱后的窘迫和惶恐,声音微微发颤:“师爷教训的是。学生……学生流落至此,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唯念及幼时也曾悬梁刺股,粗通文墨,不敢自弃,故斗胆前来一试。纵使才疏学浅,也望大人与师爷给学生一个展示愚钝的机会。” 他姿态放得极低,语气诚恳,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哽咽。这番示弱,倒是让曹頫审视的目光略微缓和了一分。

李师爷却不吃这套,枯瘦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罢了罢了!既如此,老夫便考你一考。时下京中贵人圈内,多爱品评才子佳人之作。你且说说,那坊间传抄甚广的《石头记》手稿,其文笔立意,究竟如何?”他下巴微抬,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这题目,够宽泛了吧?总不会连这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石头记》!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陈浩然耳边炸响。他猛地抬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膛!不是《红楼梦》!是《石头记》!曹雪芹他爷爷曹寅的孙子,曹頫的侄子,此刻就在这府里!那本他大学时为了泡文学院女神而硬啃了无数遍、连脂砚斋批语都倒背如流的巨着,此刻竟成了他的考题!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宿命的冲击感瞬间攫住了他。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念头疯狂翻涌:曹雪芹!红学!程高本!后四十回真伪!脂砚斋!大观园原型!曹家兴衰史!雍正抄家!……这些后世争论不休、挖掘不尽的知识宝藏,此刻就在他的脑子里,沉甸甸的,热得发烫!而眼前这个一脸刻薄的老东西,居然问他这书怎么样?

巨大的信息差带来的眩晕感让他脸色瞬间涨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落在李师爷和曹頫眼中,却成了十足的怯场和胸无点墨的窘迫。

“呵,”李师爷嘴角的讥诮更深了,“怎么?连此书之名都未曾听闻?还是……”他拖长了调子,恶意满满,“自知浅薄,不敢妄评?”

这句嘲讽像一盆冷水浇在陈浩然头上,瞬间让他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曹雪芹是你侄孙!你们家马上就要完蛋了!”的惊天剧透。不行,不能慌!这是危机,更是天赐的转机!后世无数红学大家皓首穷经研究的东西,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懂?他要用这跨越时空的“学识”,把这老东西的脸抽肿!

陈浩然缓缓抬起头,方才的惶恐和窘迫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奇异的光彩在他眼中亮起。他嘴角甚至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带着一种穿越者独有的、俯瞰历史的从容。

“学生不才,确曾有幸得见《石头记》部分残稿。”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一直垂眸品茶的曹頫也抬眼看了过来。

“其文笔,如大江奔涌,泥沙俱下,却自有磅礴气象;又如工笔细描,一颦一笑,纤毫毕现。”陈浩然侃侃而谈,后世那些经典评语信手拈来,“写闺阁情态,笔致旖旎缠绵;摹世态炎凉,则又冷峻如刀,入木三分。真真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他刻意引用了后世公认的评价,语气笃定,仿佛这本就是定论。

“哦?”曹頫放下茶盏,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字字是血,十年辛苦’?此评倒也……贴切。”他眼神复杂,若有所思地看向陈浩然,似乎想从这个陌生书生脸上找出些什么。

李师爷被这突如其来的“贴切”评语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仍强撑着冷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坊间传抄,附庸风雅者众,几句漂亮话谁不会说?立意!老夫问的是立意!你且说说,此书究竟想言何物?莫不是只知些皮毛,便在此大放厥词?”

“立意?”陈浩然迎上李师爷咄咄逼人的目光,毫无惧色,反而向前微微踏出半步,一股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出来。他决定放个大招,震一震这群古人。“学生愚见,此书表面写宝黛之情、大观园之盛,实则通篇皆是‘假语村言’,内里包裹的,乃是一颗‘真事隐’之心!”

“真事隐?”曹頫眉头倏然紧锁,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攫住陈浩然,“何解?” 这两个字仿佛触动了他心底某根隐秘的弦。

厅内瞬间落针可闻。几位幕僚也纷纷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李师爷更是张了张嘴,一时竟忘了反驳。

陈浩然感受到那骤然聚焦的压力,心中却一片澄明。赌对了!他清晰地记得,后世红学最大的公案之一,便是此书与曹家兴衰的隐秘关联!他稳住心神,声音更加沉稳有力:

“大人明鉴。学生观此书,虽托言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顽石故事,然其笔下之钟鸣鼎食、烈火烹油之盛景,其家族由盛转衰、树倒猢狲散之悲凉,绝非凭空臆想所能描摹!其中细节,譬如接驾、贡品、织造、亏空……”他每说一个词,曹頫的脸色就凝重一分,眼神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

陈浩然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坦然地迎向曹頫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审视:“其笔触之真,细节之实,非亲历巨宦豪族之兴衰者,断难写出!此等家族盛衰,岂非历朝历代,王谢堂前,寻常可见?学生斗胆揣测,此书或是以‘假语’敷演,将一段‘真事’隐去,借儿女情长之表,抒胸中块垒,写尽繁华落尽、世态炎凉之悲悯。此所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其立意之高远,悲悯之深沉,已非寻常才子佳人小说可比肩,直追史迁之笔,警醒世人!”

“轰隆——!”

窗外骤然一声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撕裂了沉沉的暮色,瞬间将厅堂内众人惊愕、震撼、难以置信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曹頫猛地站起身!石青色的袍袖拂过桌面,带倒了那盏青花盖碗。“哐当”一声脆响,茶水四溅,碎瓷满地。他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陈浩然,那目光里有震惊,有审视,有探究,更深处,竟翻涌着一丝……被戳破隐秘的骇然与恐惧!

“你……”曹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向前一步,指着陈浩然,“你究竟从何处得知此书?又怎敢妄言‘真事隐’?!” 这已经不是考校了,是质问,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压。他曹家亏空巨大,在雍正皇帝严厉整顿吏治的当下,已是如履薄冰!这个书生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尖刀,戳在他最恐惧的软肋上!

厅堂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骤起的暴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棂,声音急促而压抑。

李师爷也吓呆了,他从未见过自家大人如此失态。他眼珠急速转动,惊疑不定地在曹頫和陈浩然之间扫视,一丝阴冷的猜忌在他心底疯狂滋生——这个来历不明的书生,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神色慌张地疾步而入,甚至忘了行礼,凑到曹頫耳边,用极低却足以让近处几人听清的声音急急禀报:“大人!不好了!京里刚到的密信,万岁爷……派了钦差,已出京南下!方向……似乎正是江宁!说是要……彻查历年积欠!”

“嗡——”

曹頫只觉得脑袋里一声轰鸣,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钦差!查亏空!在这个节骨眼上!刚才那书生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谶语,瞬间应验!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再次射向陈浩然。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惊惧、怀疑、一丝绝境中抓住浮木般的希望……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杀意!这个书生,究竟是能窥破天机的奇才,还是……催命的无常?

陈浩然的心也沉到了谷底。钦差!雍正查亏空!曹家被抄就是这几年的事!他刚才那番话,本意是想显摆“学识”,引起重视,没想到竟一语成谶,直接撞在了枪口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无意间闯入风暴中心的蚂蚁。

“你……”曹頫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疲惫和决断,“留下。李师爷,带他下去,安置在……西跨院清晖阁旁边的厢房。好生款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更不许他离开半步!” “款待”二字,他说得极其缓慢,重逾千斤。

李师爷猛地回神,看向陈浩然的眼神已彻底变了,充满了忌惮和冰冷的算计。他躬身应道:“是,大人。” 他转向陈浩然,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那笑容却比刀子更冷:“陈相公,请吧?大人赏识,这可是天大的恩典。”

陈浩然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安置?款待?不得离开?这分明是软禁!他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丁“请”着,跟在李师爷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正厅。冰冷的雨水被风卷着,扑打在他脸上,刺骨的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来自曹頫的、冰冷如毒蛇般的目光,以及李师爷那毫不掩饰的、带着探究和算计的阴冷视线。

西跨院位置偏僻,清晖阁更是少有人至。厢房里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虽干净,却透着一股久无人居的阴冷霉味。李师爷皮笑肉不笑地交代了几句“安心住下,静候大人召见”,便匆匆离去,留下两个家丁如门神般守在了紧闭的房门外。

夜,深了。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急,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在屋顶和窗棂上,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慌的轰鸣。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陈浩然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一角,裹紧了单薄的被子,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冷,刺骨的冷,不仅是身体,更是心底蔓延开来的恐惧。

他完了。他好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曹頫那最后看他的眼神……那不是看幕僚,那是看一个知道了惊天秘密、随时可能被灭口的隐患!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时,厢房那扇单薄的木门,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没有脚步声。

一道惨白的光,像是被水浸透的月光,又像是鬼火,幽幽地从门缝里漏了进来,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细长、扭曲的怪影。

陈浩然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住那条渗着寒意的门缝。

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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