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北狄使团终于在万众瞩目(或曰各方警惕)下,抵达了盛京。
使团规模不小,带来了皮毛、良马、宝石等北地特产,为首的正是北狄王最为倚重的左贤王呼延灼。呼延灼年约四十,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眼神锐利,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精明强干之辈。
皇帝在太极殿设宴款待,规格颇高。诸位皇子、重臣皆需列席。
这种场合,盛小七作为皇子妃也必须出席。她穿上正式的礼服,感觉头面比上次宫宴时还要沉重几分。
【系统,我感觉我像个移动的首饰架。】她内心吐槽,【今天应该没我什么事吧?我就负责吃和微笑,对吧?】
【系统:建议宿主保持低调,观察各方动向。北狄使团此行目的不纯,或有风波。】
【盛小七(内心):……我就知道宴无好宴。】
宴会上,呼延灼表现得十分恭顺,献上厚礼,言辞间对大盛充满敬畏,对皇帝极尽吹捧,反复强调北狄愿与大永结同好,共筑边塞安宁。
然而,李琂却注意到,呼延灼那双看似豪爽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精明的算计。他带来的随从里,有几个气质明显不同于普通护卫,眼神沉静,步伐轻盈,象是高手。而那位传说中的北狄小王子,却称病并未出席,只留在驿馆休息。
三皇子李珏表现得最为活跃,与呼延灼相谈甚欢,言语间多有试探拉拢之意。四皇子、五皇子也不甘落后,纷纷敬酒示好。二皇子李瑞依旧沉默,但目光偶尔与呼延灼交汇时,似乎有短暂的交流。
大皇子称病未出。
皇帝高坐龙椅,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应对自如,对北狄的“善意”表示赞赏,对联姻之事却避而不谈,只说要让使团好好感受大盛风物,此事容后再议。
盛小七努力降低存在感,专心品尝北狄带来的烤全羊和奶制品,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嗯,这个奶茶味道挺纯的,就是有点腻。要是能加点我做的花露调香就好了……】她的思维又开始发散。
李琂坐在她身旁,能清晰地听到她心里那些关于美食的点评和天马行空的改良想法,与宴会上的暗潮汹涌形成诡异对比,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了一瞬。
他想起第四任那个“神医”攻略者,在类似的宴会上,总是试图分析每道菜品的药材搭配,想着如何下毒或解毒,心思之缜密阴毒,与眼前这个只顾着吃的,简直是两个极端。
宴至中途,呼延灼忽然笑道:“陛下,外臣此次前来,我王特意嘱咐,让我等多多学习大盛文化。久闻大盛皇子们文武双全,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也好让我回去后,向我王仔细描述大盛皇子的风采。”
这话看似捧场,实则暗藏机锋。点名让皇子展示,既是试探各位皇子的能力,也是想看看大盛后继之人的情况。
皇帝哈哈一笑:“左贤王有此雅兴,自是好事。不知左贤王想怎么看?”
呼延灼目光扫过在场皇子:“素闻大盛儿郎善射,不若……就来一场骑射助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