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春意已浓,护城河两岸的垂柳抽出新绿,随风轻摆,映得水面泛起粼粼波光。但州衙内的气氛却丝毫不见松弛,反而透着一股大战将至的凝重。沈青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关中的地界,目光深邃如潭。
“陈武。”沈青转过身,看向帐下那位身形魁梧、眼神锐利的将领。
“末将在!”陈武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本王命你率领十万狼骑,即刻南征,目标关中!”沈青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务必在一个月内突破凉军防线,拿下长安,切断蜀地与中原的联系!”
“末将领命!”陈武沉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狼骑军是沈青麾下最精锐的部队,善长奔袭作战,南征关中,正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机会。
沈青又看向一旁的董子辉。这位昔日的武威衙役,如今已是身经百战的凉州牧,脸上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与刚毅。
“董子辉。”
“臣在!”董子辉躬身应道。
“你率领十万义军,负责南征大军的后勤保障。”沈青道,“粮草、军械、伤员转运,皆由你统筹,务必确保前线无后顾之忧。”
“臣定不辱使命!”董子辉郑重承诺。他知道,后勤乃三军之命脉,尤其此次南征路途遥远,关中地形复杂,保障补给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前线作战。这十万义军虽非精锐,却都是熟悉西北地形的百姓,由他们负责后勤,再合适不过。
安排完南征事宜,沈青的目光转向北方,落在并州的位置上。
“乌达尔。”
“末将在!”帐下一位身着异族服饰的将领出列,他是苍鹰军统领,来自北境草原,脸上带着标志性的鹰隼般的锐利。
“你率领五万苍鹰军,接管并州防务。”沈青道,“一方面要保障南征大军的北路粮道,另一方面要镇守北部边境,防备北狄趁机南下,若有异动,可自行决断,不必请示。”
“是!”乌达尔抱拳应道,苍鹰军熟悉草原作战,镇守北疆再合适不过。
三道命令下达,帐内的气氛愈发肃穆。十万狼骑南征,十万义军保障后勤,五万苍鹰军镇守北疆,这是沈青布局天下的关键一步——拿下关中,既能将凉王残部彻底逐出中原,又能遏制蜀王北上的野心,为后续夺取洛阳、荡平岭南奠定基础。
三日后,并州边境的狼骑大营。
十万玄甲骑兵列阵待发,战马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骑士们身披重甲,手按刀柄,眼神中燃烧着战意。陈武一身亮银甲,立马阵前,拔出腰间长刀,直指南方:“弟兄们,王爷有令,南征关中!拿下长安者,赏千金,封万户侯!出发!”
“杀!杀!杀!”
十万狼骑齐声呐喊,声震云霄。随着陈武一声令下,骑兵方阵如同黑色的洪流,卷起漫天烟尘,朝着关中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密集如雷,仿佛要将大地都踏得颤抖。
董子辉率领的十万义军紧随其后。他们虽然没有狼骑的精锐,却推着粮草车、牵着驮马,井然有序地前进。沿途的百姓看到南征大军,纷纷箪食壶浆,自发前来劳军——他们早已听闻镇北王善待百姓,盼着王师能早日收复关中,结束战乱。
乌达尔的苍鹰军则接管了并州的防务。他们沿着北疆的长城布防,设立烽火台,派出斥候巡逻,将边境守护得如同铜墙铁壁。北狄部落的探子几次试图靠近,都被苍鹰军干净利落地解决,再也不敢轻易试探。
狼骑军的南征异常顺利。凉王赵承泽在汉中战败后,元气大伤,留在关中的残部本就士气低落,听闻狼骑大军南下,更是人心惶惶。
陈武采取了速战速决的策略,不与凉军在小城池纠缠,集中兵力直扑长安。狼骑军的奔袭速度远超凉军的预料,往往凉军还在调兵遣将,狼骑已经兵临城下。
“开城投降,免死!”陈武在长安城下喊话,身后的狼骑军列阵以待,玄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透着一股慑人的威势。
长安守将看着城外黑压压的狼骑,又想起凉王的败亡,知道抵抗只是徒劳,犹豫再三,最终打开了城门。
狼骑军兵不血刃地进入长安,百姓们涌上街头,虽有紧张,却更多的是期盼。陈武张贴告示,严明军纪,严禁士兵扰民,又打开粮仓,赈济灾民,很快便稳定了长安的局势。
拿下长安后,陈武分兵出击,清剿关中的凉军残部。狼骑军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凉军打得节节败退,不到一个月,整个关中便落入了沈青之手。
消息传到青州,沈青正在与新帝赵瑾商议迁都之事。听闻关中平定,沈青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陈武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
李朔在一旁道:“王爷,关中已定,下一步便可挥师东进,夺取洛阳,与赵承恩决战了。”
沈青点头,目光望向中原的方向:“传信给陈武,让他在关中休整兵马,补充粮草,待秋收之后,便是与赵承恩决战之时。”
他知道,赵承恩在洛阳经营数月,兵力雄厚,不可小觑。必须做好充分准备,才能一举荡平岭南军,彻底结束这乱世。
南征的捷报传遍江北,百姓们欢欣鼓舞,各地的士族、将领纷纷上表归顺,沈青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远在洛阳的赵承恩,得知关中落入沈青之手,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知道,自己与沈青之间的决战,已不可避免。
关中的秋日,天高云淡。陈武站在长安城头,望着南方的天空,手中的长刀微微颤动。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将是这场风暴的中心。狼骑军的马蹄声,不仅踏平了凉军的防线,更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