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金振南和他老婆当时就愣住了。金夫人立刻说道:“这怎么可能?他的两个女儿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她怎么可能是金老二的女儿?简直是胡说八道!张凤玲,你是吃错药了吧?你胡说什么?”
苗云凤浅浅一笑,上前一步说道:“大娘,您别这么说。我的确是我父亲的女儿,我的父亲就是金振勇,我的母亲就是万幸娟,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是如假包换的您的亲侄女。”
金振南也急了:“不可能!你别骗我了!你冒充是我的侄女,这什么意思?想敲诈我?还是想赎身?门都没有!我掌管着你们望水镇的水资源,你要是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契约,这水我绝不会给你们村,让你们村的人全部渴死饿死!”
杨会长一听,有些不耐烦,一伸手说道:“等等!先别说这些,首先人家拿了证据。”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遗嘱,展示给众人看。
金振南凑上前一看,果然是父亲的手笔,而且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这些药行产业都归金振勇所有,他只有一部分房产地皮,倒是大闸口那块地属于他,就是这些药材生意不归他继承。他马上就急了:“这怎么可能?我父亲不可能这么偏心!这些东西明明都该给我,我兄弟一点份都没有,这大家都是知道的!你这份遗嘱是伪造的,绝对是伪造的!张凤玲,杨会长,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假遗嘱?”
杨会长一笑,说道:“这上面的手印和印章,可都是你父亲的,他的笔迹也是如假包换的,这一点你争辩不来。我们大伙都见过你父亲的字迹,这可是清清白白的,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至于你说她是不是你的侄女,这倒可以再确认——我也没见过金振勇的孩子长什么样,这么多年没见,突然出来一个人说是他的女儿,我也不敢打包票。但这张遗嘱,我百分之百认可,绝对是你父亲的真迹。从今天起,我正式宣布:药厂、药房,还有所有万宝堂的药材生意,都不能再归你管了,必须找新的继承人,也就是你兄弟的后代。至于这个闺女是不是你的侄女,咱们再慢慢商量。其他产业像水坝、房产,土地,该属于你的还属于你,药房这块,归你兄弟,你服不服?”
由于警长和市长秘书都在场,这排面可不小。金振南有些局促不安,他扯了扯衣领,嘴里发出怪声,像野兽低吼一般,接着骂道:“这是要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放屁是不是?”
杨会长也不让步,厉声道:“金振南,你什么意思?今天我们可是代表市政府来的!你不服气,想怎么办?证据摆在面前,你不得不承认!好了,我当场宣布:往后,金振勇一脉接管金家药业,你以后不许再插手!”
金振南立刻反驳:“可我兄弟已经不在了!你把产业给他,等于给死人,死人还能管事吗?”
杨会长一指苗云凤:“你侄女还在呀!她可以继承她父亲的家业!”
金振南依旧不松口:“我不承认!他没有这样的女儿!谁能证明她是我的侄女?这份遗嘱我就算承认,可要是我兄弟没有继承人,这份家业照样该是我的,我说的对不对?”
在场的金家管家和仆从立刻同声附和:“对对对!老爷说的对!”
杨会长哈哈一笑,说道:“行行行,你死不承认是吧?只要你承认药房归你兄弟一脉就行。至于你不承认她是你侄女,这也不难——我可以先把你的药房生意冻结,王警长,这么做行不行?”
那巡警一听,立刻表态:“会长,您说了算!这件事合法,我们支持您!政府也支持!”
金振南当场无话可说。要知道,金家的药店规模可不小——凤凰城有十八家,外地还有不少,总共二三十家。他的收入,除了靠大闸口收水费、收月供,再就是靠这些药材生意盈利。要是把医药产业交出去,他的地位会大大削减,收入也会缩水到难以支撑开支的地步,让他怎么能忍受?
当时他就急了,喊道:“你们这是欺负人!凭我父亲的一份遗嘱,你们就要剥夺我的权力?太不像话了!我不管谁管,难道要让我的药店全关门吗?这么多药店,可不是小数目,又不是一家两家!你们要这么做,就不怕惹起众怒吗?”
杨会长冷笑一声,说道:“金振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把药农们坑成什么样子了?商会里的会员都来告你的状,我之前一直帮你挡着、压着,不然他们早就找上门了!对了,我还听说你和大和武馆勾结,打伤了两个药农?这就更惹众怒了!别看大家当时撤了,别高兴,他们都憋着劲找你的麻烦呢!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吧!”
苗云凤听着杨会长的话,心里很是敬佩——这样有骨气的好人实在难得,要是没有他支持,自己根本没法实现夺回家业的想法。她知道,不能光靠杨会长硬撑,必须拿出真凭实据,让所有人相信自己是父亲的女儿。而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只有母亲万幸娟。
现在当着市长秘书、巡警和杨会长的面,把母亲请出来,金振南夫妇肯定不敢再对母亲怎么样,大伯也没法抵赖。于是她说道:“各位,我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大伯你说怎么证明我的身份?”
金振南当时就愣了——怎么证明她的身份?他弟弟已经不在了,只有父母承认才可靠,所以他只能说:“除非你爹和你娘来证明你是他们的女儿,否则你说什么都没用!”
苗云凤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认可。各位,你们都听到了吧?”
在场的人都点头,尤其是那位市长秘书,一边点头一边伸大拇指,表示非常赞同。
苗云凤说道:“好,我马上把我母亲请出来,让她证明我就是她的女儿!”
这句话一出口,金振南夫妇当场就吓坏了,他们诧异地望着苗云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是真的?”
苗云凤一笑,对旁边的小可说:“小可,去告诉张大叔,把我母亲请过来。”
小可高兴地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把二夫人万幸娟领了过来。
万幸娟一出场,金振南和金夫人立刻傻眼了。金夫人指着万幸娟,“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万幸娟此刻头脑已经很清醒,一见苗云凤,先喊了一声“女儿”,然后又给杨会长和在场的官员都行了礼。她走路姿态优雅端庄,一眼就能看出是位有修养的夫人。这么多年过去,她头发白了,面容变化不大,杨会长一眼就认了出来,指着她惊叫:“哎呀!你果然是振勇的太太,你是二少夫人!”
万幸娟含着笑,朝杨会长点了点头:“会长,您还认得我。”
杨会长激动地说:“哎呀呀,二十多年了!你在哪里呀?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还有振勇,你们都怎么了?好好的生意不管,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自从你们夫妇失踪,我们医药行业都快散摊子了,和你们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说着,杨会长的眼角都含了泪水。
苗云凤拉着母亲的手,对在场的人说:“看到没有?这是我的母亲!你们问问她,我是不是她的女儿?”
万幸娟一把搂住苗云凤的肩膀,当众宣布:“这是我的二女儿!我的大女儿还没见面,二十多年前,有人把她们投到河里顺流而下,被人捡走养大了,今天我们母女终于重逢了!同时,你们也看到了那份遗嘱——那是我先生金振勇收到的他父亲的遗嘱,你们都看过了,遗嘱上写的是什么,很清楚。我丈夫至今下落不明,我这二十年一直被囚禁在地窖里,今天终于得见天日,你们说我冤不冤?”
金太太不服气地嚷道:“你这娘们别胡说八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谁囚禁你了?你在这里别含血喷人!”
苗云凤一听她这么跟母亲说话,当即站出来指责:“大娘,谁把我母亲囚禁在湖心岛的地窖里,谁心里清楚!二十年了不让她见天日,今天她终于出来了,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母亲囚禁起来?你说!”
金太太一听,当场火冒三丈:“你又胡说!你拿什么证明我把她关起来了?含血喷人的是你们!你们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们夫妇不客气了!你们是谁,跟我没什么关系!”
跟着金太太的那些手下,顿时跃跃欲试,撸胳膊挽袖子,竟有点想打二少夫人的意思。
苗云凤立刻把母亲护在身后,大声呵斥:“你们敢?太放肆了!这是二少夫人,是金府的主人,你们这些奴才想干什么?没看到杨会长在场吗?没看到警察署的巡警在场吗?市长的秘书也在场吗?这么多人见证,你们敢动手?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别动不动就想用暴力欺负我们母女俩!”
苗云凤的话还真有威慑力,她这股气势直接压制住了对方,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母亲看着挺身而出的女儿,心里满是欣慰:能有这样的女儿,她真值了!若是单凭自己,根本抵抗不住对方的攻势。
在女儿一番义正词严的斥责下,金太太和金振南也彻底蔫了,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