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双手奉上一张图纸,接着说道:“这便是那八个村子的位置图,还请公子过目。”
曾瑞阳接过图纸,仔细端详一番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嗯,事情办得不错,本公子,给你们记上一功。”
那人听闻,面露欣喜之色,连忙躬身行礼道:“谢公子赏识!”
房梁上的秦萧:这些鬼东西,又要干什么缺德事?
“明天修整一天,后天继续给本公子绘图,越详细越好,做得好的,重重有赏!”
曾瑞阳面带微笑,重重地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而后拿着图纸,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
待他离去之后,屋里的人才缓缓直起身子,仿佛刚才一直被某种无形的压力压制着。
“老大,公子说的是真的吗?” 一个身材黑瘦的小个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又略带疑惑的光芒问道。
“公子哪有骗我们的道理。咱们只要好好跟着公子干,肯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高杨凯微微仰着头,神色坚定地说道。
“老大,你咋不问问公子,这屋子前头的那几个人是因为啥没得。”
另一个面容枯黄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不安。
“对呀!老大,那帮人之前在咱们跟前那可是鼻孔朝天,整日里耀武扬威的。
谁能想到啊,就这么短短时日,他们居然那么快就去见了阎王。”
一个满脸皱纹的瘦削男人缓缓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恐之色。
“我那天可是吓得腿都软了,咱倒也不是怕看见死人,实在是见了他们几个人的那死状,心里就直发毛啊。
一想到自己,这心里就慌得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像他们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咱这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就怕哪天灾祸突然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他边说边微微颤抖着身体,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仿佛那可怕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
其他几人听了他的话,也都不禁面露忧色,沉默不语。
“公子在的时候,你们几个人就像那缩头鹌鹑似的,在那儿一声都不敢吭。
现在可好,公子一走,你们这一个个的小嘴巴就开始吧啦吧啦个不停,问这问那的,真是一天天的都长了些穷精神!
我都跟你们说了,不该知道的就别问!
咱们当下最要紧的是把自己手头的活计干好,这才是正事儿。
别整天瞎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要是因为你们这乱打听的毛病坏了事儿,可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都给我把心思收一收,好好想想后天怎么把绘图的活儿干得更漂亮,让公子满意,这样咱们才有好日子过,都听明白了吗?”
高杨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对着众人说道,语气严肃而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知道了,老大!” 几个手下一听,连忙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言语。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大山深处走了出来,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了。
“咱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抱上了公子的这条粗大腿,这才得以从那可怕的矿区逃脱出来。
你们都给我清醒点,别犯浑,别整天脑子里想些没用的事。
这几天都忙坏了吧,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后面还有活儿要干呢!”
高杨凯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示意手底下的人退出去。
手下们听了老大的话,纷纷点头,如释重负般地转身离开,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高杨凯一个人,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思绪回到了大年初一的下午。
那天,他们六个人一同挤在一个狭窄逼仄的小屋子里。
只因年三十晚上喝得实在是太醉了,以至于大中午了都还在沉沉地睡着。
他们是被一阵猛烈的踹门声给惊醒的。
公子身边的长随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叫醒后,不由分说地就将他们带到了这座小院。
他们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走进来,当目光触及到满地的死人时,他的腿瞬间就软了,直接 “噗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这些人,昨天还斜着眼睛、趾高气昂地看他,可一转眼,就这么死不瞑目地躺在这儿了,这怎能让他不害怕呢!
他们和这几个人其实并不熟络,但也知道他们是萧二爷的人。
他心里虽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却不敢问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尽快地把这些尸体处理好。
随后,他们便接手了那些人的差事,也搬进了这个相对宽敞些的小院子。
然而,那恐怖的场景却始终如阴影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们都是永州本地人,父辈原本在山上好好地当着土匪,日子虽说不上富足安稳,但也自由自在。
可没想到,二十多年前,萧家军突然来袭,将他们附近山头的土匪窝都给端了。
男的被强制带去挖矿,至于女的则被充作军妓。
他的父辈们,有的奋起反抗,死在了萧家军的刀下,血溅当场;
有的则屈辱地接受挖矿的命运,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里,日复一日地劳作,最终命丧其中。
就连他们这帮半大的小子,也未能幸免,天天被赶到矿井里,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和劳累。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他们几个兄弟能侥幸活下来,全是靠着父辈们的舍命相救。
父辈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换取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所以,当他们好不容易攀上了曾公子,终于从那如地狱般的大山里出来后,就铁了心没想着再回去。
哪怕前路艰险,哪怕最终会死,他们也要死在外面,而绝不愿再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秦萧悄无声息地趴在房梁之上,目光直直地落在下方。
只见一个大男人正趴在那八仙桌上,呜呜咽咽地哭泣着。
那哭声虽说音量不大,可其中透出来的悲怆之情却仿佛能穿透这寂静的空气,直直地钻进人的心底。
秦萧见状,只觉得心里头憋闷得慌,实在是无心再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
毕竟,谁没事儿愿意一直盯着一个大男人在那儿哭哭啼啼的呀!
于是,秦萧便悄然地从房梁上离开。
此时,一只璀璨绚丽的烟花如同一颗耀眼的流星,瞬间在夜空中绽放开来,那夺目的光芒将整个夜幕点亮,宛如白昼降临。
刹那间,花灯会迎来了高潮部分 —— 烟花表演正式拉开帷幕。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
大家纷纷仰起头,目光紧紧锁定着天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惊喜与陶醉,完全沉浸在这美轮美奂的瞬间之中。
绚丽的烟花如昙花一现,在夜空中绽放出最后的绚烂后渐渐消逝。
热闹的人群也如同潮水般缓缓散去,花灯会上那喧嚣的氛围逐渐淡去,人们兴奋的心情也如同烟花的余烬般随之消散。
老王家一行人,在月色的笼罩下,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村子的路。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地回味着花灯会上的精彩瞬间,蔡耀强也默默跟着王振瑜,一同回到了老王家。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老王家的院子里就响起了富有节奏的打拳声。
男人们打起了纯阳拳,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尽显阳刚之气;
女人们则舞动着纯阴拳,动作轻柔飘逸,充满阴柔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