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久都没看到蔡三妹了,上次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和她告别,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王羽娇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蔡五奶奶家走去,当她走到村长家门口的时候,一阵激烈的打骂声突然从里面传来。
这声音瞬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好奇地往里面看了几眼。
奈何院墙很高,而她又很矮,无论她怎么努力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她又不敢爬人家的墙头偷看,否则被传到王老太和秦五娘的耳朵里,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能听到那吵嚷声不断传来,其间还夹杂着陶瓷罐打碎的清脆声响。
王羽娇正满心疑惑地想着村长家大过年的发什么疯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打开院门冲了出来,速度极快,差点和王羽娇撞个满怀。
王羽娇心中一惊,忙踏着逸云步敏捷地避到一边。
蔡耀强看到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本能地刹住脚步,但由于惯性身子向前倾去,踉跄踉跄地,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
幸好王羽娇反应及时,迅速地揪住他的衣襟,这才让蔡耀强稳住了身形。
“小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二叔和你哥都回来了吗?”
蔡耀强抬眼一看是王羽娇,顿时高兴地问道,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被人看到自己狼狈模样的尴尬。
“我们前天就回来了,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去.....?”
王羽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后一阵劲风传来,她本能的移步躲避。
一只鞋从她的头上飞过,直接砸在了蔡耀强的脑门上。
蔡耀强“哎吆”一声,伸手捂住被砸的地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王羽娇回身,只见蔡村长一只脚站在院子中央,脸红脖子粗,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蔡耀强骂道:
“你这个混小子,现在有能耐了,你爹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离了我,怎么活,你以后就别回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周围的地上都是破碎的瓦罐,一片狼藉。
这时,村长老婆蔡许氏拿着烧火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她满脸关心地说道:
“当家的,地上都是碎瓷片,可别伤了脚。”
“你之前死哪去了?怎么才出来,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今天我不打死他,我就不姓蔡。”
蔡村长看到老婆出来了,叫嚣的声音更大了,甚至还跺跺脚,仿佛要以此来显示自己的愤怒。
然而,好死不死的,没穿鞋的那只脚正好踩在了碎瓷片上。
“哎呦,疼死我了。你还不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娶了你这个婆娘,我老蔡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蔡村长两手托着受伤的脚,单腿一蹦一跳的,恨声说道。
“对对对,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快把手搭在我身上,我先送你回屋。
哎呦,袜子上全是血,到屋里我给你包扎一下。”
蔡许氏好像已经对蔡村长的辱骂习以为常,她没有丝毫的反驳,而是急忙上手扶住蔡村长。
她的脸上满是关切和焦急,完全不顾蔡村长的恶劣态度。
蔡村长还想拿乔,试图保持自己的威严,但直接被蔡许氏忽视。
蔡许氏强硬地扶着他,蔡村长见坡下驴,也不挣扎了。
他虽然嘴上还在嘟囔着,但身体却顺从地跟着蔡许氏往屋里走。
蔡许氏在进屋前朝蔡耀强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
“咱俩,快走,这个家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蔡耀强顾不得脑门上的鞋印子,急切地拉着王羽娇就往老王家的方向走。
然而,王羽娇却并不想这么快回家,她连忙说道:“耀强哥,我还要去三妹家呢!”
说着,用力挣脱开蔡耀强的拉扯。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
蔡耀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王羽娇。
王羽娇:........,这是赖上我了吗?
蔡耀强:咋不走了呢?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站着,谁都没说话。
“哥,你快跟我回家,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要跟你断亲,明天就把你逐出族谱。”
蔡耀光急匆匆地跑出来,满脸焦急,他牵起蔡耀强的手,用力拽着他回家。
“那个家,我才不要回去,他把我逐出族谱,我就另开一个。”
蔡耀强倔强地不肯走。
蔡耀光力气小,根本拽不动他,无奈之下,转头叫住要偷跑的王羽娇。
“小丫,快帮我把我哥拽回去。” 蔡耀光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的期盼。
“谁拉我都没用,那个家我再也不回去了。”
蔡耀强狠狠地甩开蔡耀光,闷头就跑。
气得蔡耀光只好在原地跺脚。
王羽娇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人,她看着蔡耀强远去的背影和蔡耀光满脸的沮丧,心中充满了无奈。
她不知道蔡耀强和他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闹到如此地步。
她也不擅长安慰人,只好默默地走开了。
“喂,你去哪?”
王羽娇刚走几步,蔡耀光就跟了过来。
“我要去三妹家。”
王羽娇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蔡耀光小跑着跟了上来,他的脚步有些急促,努力想要跟上王羽娇的步伐。
“你不回家,跟着我干嘛。”
王羽娇看着他路过家门而不进,奇怪地问道。
“我爹正生气呢,我才不想触他的霉头呢。”
蔡耀光跑到她身侧,脸上露出一丝畏惧。
蔡耀光接着说道:“我听说你出远门了,你去哪里了?好玩吗?我除了县里,还哪也没去过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好奇。
“外面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待在家里好!”
这是王羽娇的真心话。
经历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她越发觉得家的温暖和安稳。
“嘁~~,骗人!都说外面可好了,就你说不好,显然你在说谎!”
蔡耀光一脸不信,对王羽娇的话表示强烈的质疑。
王羽娇:真不想和小屁孩说话!
“谎话被我戳穿了,是不是?”
蔡耀光得意地笑着,然后一溜烟地跑开了,嘴里还高喊着 :“王小丫是个大骗子,王小丫是个大骗子~~~。”
王羽娇那个气呀!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太讨人厌了!
不过能甩掉他这个跟屁虫也很好。
她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朝着三妹家走去。
村里人到了冬天一般只吃两顿饭,早上和晚上,中午不吃饭。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在寒冷的冬日里,为了节省粮食和精力,大家都选择减少一顿饭。
当然了,家里条件好的也是吃三顿,比如老王家和村长家。
王羽娇来到蔡五奶奶家时,蔡老五家的女人们正聚在屋里唠嗑呢。
屋里弥漫着温暖的气息,女人们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房间。
蔡老太一看到王羽娇,脸上立刻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她热情地招呼着王羽娇:
“小丫呀!你回来了!你奶奶天天念叨你,还以为你过年回不来了呢!你这一回来,她肯定乐坏了吧!”
蔡老太的脸上满是笑容,话语中充满了对王羽娇的关心。
“嗯,我奶是很高兴。她今天蒸了点馒头,让我带给你。” 王羽娇提着篮子晃了晃。
蔡老太不好意思道:
“总是让你奶奶惦记着!真是太感谢她了。我就不跟她客气了!”
蔡老太的眼神中满是感激,她看着底下几个儿媳听到馒头时高兴的样子,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
今年过年没有肉,能吃上大白馒头也值得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