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彦辰被王老头关切的迎进堂屋里,其他人也都跟了进去。
堂屋里,饭桌上的菜饭还散发着袅袅热气,那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王振瑜一看到那色泽诱人的红烧肉,本来还没感觉到饿的肚子,就“咕~咕~”的响了起来。
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上手,迅速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那红烧肉一入口,浓郁醇厚的香味瞬间在他的口腔中散开,肥而不腻的口感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他一边嚼着,一边露出享受的表情,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嗯,好吃,太好吃了!”
要是平时,王老太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筷头子敲在他的脑袋上,嘴里还会念叨着:“这孩子,没个规矩。”
然而,此时此刻,王老太看着王振瑜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没有责备王振瑜,反而道:“慢点儿吃,别噎着。”
然后转身就去厨房拿了些碗筷出来,让大家都能尽快吃上热乎的饭菜。
王振瑜嘴里塞着红烧肉,抬起头看着他老娘忙碌的身影,再环顾四周,看着家人,突然感觉回来真好。
王老太手脚麻利地给他们换上新的碗筷。
随后,她又和秦五娘一起张罗着给众人再弄些吃食。
王老头和秦老头也没闲着,他们起身去给江彦辰、韩山和韩峰收拾屋子。
在堂屋里埋头苦吃的人众人中,有一个小萝卜头正得意洋洋地向众人展示他已经可以一个人吃饭了。
小家伙吃得满脸通红,嘴巴塞得满满的,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不一会儿,他的衣服上就都是米粒和菜汁了。
王羽娇和王昌泰在一旁不停地给他加油打气,使得他吃得更得意了。
大黄乖巧地趴在王羽娇和小团子的中间。
一会儿,它用舌头卷起小团子掉落的饭菜,一会儿,它又会开心地吃着王羽娇偷偷给它 “偷渡” 的肉片,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睛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韩山双手稳稳地捧着那大海碗,拿起筷子,毫不犹豫地伸向那满桌的饭菜。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吃到正经的饭菜了,如今,看着眼前这一桌子美味佳肴,他的食欲瞬间被点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而桌子上的其他人,除了身体虚弱的江彦辰之外,一个个都仿佛化身为 “干饭人”,谁的速度也不比韩山慢。
王羽娇更是厉害,她手里的筷子舞动起来,只看到残影。
要说速度最快的,那还得是秦萧。
他夹菜的速度简直让人惊叹,他的筷子快得连影子都没有。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筷子迅速地在饭菜之间游走,每一次夹取都准确无误。
不一会儿,他面前的碗里就堆满了各种食物,而他还在不停地往嘴里送着。还没等秦五娘把刚刚擀完的面条下锅,那边王羽娇和王昌泰就已经将那连汤汤水水都舔干净的盘子端到了厨房。
王老太和秦五娘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王老太还没等王羽娇和王昌泰张嘴问还有什么吃食,就快步走向放置食物的橱柜。
她打开柜门,从里面端出一盆油炸丸子,这些油炸丸子可是她为过年准备的。
“你们先吃这些,面条马上就好。”
王羽娇接过盆,夹了一个丸子给王昌泰,自己则一口塞进两个。
嗯,和记忆中的一样好吃!
等面条上桌的时候,炸丸子也已经全军覆没了。
那一大盆面条刚一上桌,众人就如饿狼扑食一般,瞬间就见底了。
王老太见状,连忙又端上了一盆。
大家继续风卷残云般地吃着面条,场面十分热闹。
王羽娇在这场 “吃面大战” 中表现尤为突出,她小小的嘴巴就像一个无底洞,一碗接一碗地吃着面条。
不一会儿,她竟然吃了六碗面条,比韩山还多了一碗。
她吃得满脸通红,眼睛却还紧紧盯着盆里的面条,似乎还意犹未尽。
就在王羽娇准备再去盛一碗的时候,秦五娘眼疾手快一把夺了她的碗筷,说道:“小丫,可不能再吃了,吃多了积食,一会儿洗完澡还要睡觉呢!”
王羽娇看着被夺走的碗筷,满脸的不情愿。
她的目光转向秦五娘,却看到秦五娘直向她眨眼睛。
这让她满脑子问号,完全不明白娘亲这是要向她表达什么。
秦五娘看着小闺女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在心里直翻白眼。
要不是有外人在,真想吼她闺女一顿。
女孩子家家怎么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么能吃呀!要是传出去,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好。” 王羽娇悻悻地点了点头。
她再不点头,她娘的眼睛就要喷火了。
大黄似乎敏锐地感受到了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火花,它机灵地呲溜一声,迅速钻出桌子,跑了出去。
韩峰一直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他轻轻碰了碰还要吃第六碗面条的韩山,眼神示意他气氛不对。
韩山正拿着空碗,准备继续盛面条,被韩峰这么一碰,顿时愣住了。
他看看手中的空碗,又看看周围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盛面条还是把碗放下。
就在这时,秦五娘察觉到了韩山的尴尬,她赶紧走过来,接过韩山的空碗,微笑着说道:
“小山,你都瘦成啥样了,可要多吃点,过年这几天嫂子把你身上掉下去的肉都给你补补回来。”
说完,她手脚麻利地又给韩山盛满了面条。
韩山听到秦五娘让他多吃点,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呲了一口大牙,可高兴了。
他连连点头,说道:“谢谢,嫂子!”
王老太、王老头和秦老头忙活得不可开交。
他们一会儿忙着烧水,一会儿又赶着烧炕,忙得晕头转向。
幸亏临近年关,前些日子他们已经把家里的卫生收拾干净了,不然这会儿更要手忙脚乱。
王羽娇吃完饭,便被秦五娘拎着去洗澡了。
秦五娘足足给王羽娇换了五桶水,才终于把她洗得干干净净。
王羽娇洗完澡后,浑身舒畅。
她躺在暖烘烘的炕上,感受着厚实棉被带来的温度,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竟然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她若不是被尿憋醒,否则还能继续睡下去。她以为自己是最后醒来的,结果一问才知道,韩山还没醒。
她刚出房门,就被王老太喊去厨房。
厨房里还给她和韩山温着饭呢。
她吃着饭菜,她的目光不时地投向在厨房里忙碌的王老太、秦五娘和王老大,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温馨之感。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青山村的民俗是 “蒸馒头,去打酒”。
王老大无奈地挽起袖子,一脸上认命地揉着面团。
而王老太则在一旁熟练地团着面团,她的双手灵活地舞动着,迅速地变成各种形状。
秦五娘手脚麻利地整理着蒸笼等工具,为蒸馒头做着充分的准备。
王羽娇迅速地吃完饭菜,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厨房。
她可不想像王老大一样被留下来干苦力,她目测厨房还缺一个烧火的丫头。
她听到王老头的屋子里很是热闹,引得她不由自主地跑了过去。
一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眼前一亮。
大家正围着炕桌,炕桌上摆满了瓜子、花生、榛子等零食,旁边还放着一壶茶水。
众人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只是对于不会盘腿的人来说,坐在炕上可太遭罪了,腿麻是常有的事。
秦萧坐在炕上不停地来回倒腿,试图缓解腿部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