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而后,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王羽娇解释道:
“小丫啊,你韩叔平常可不喜欢哭呢。今日见到你们,实在是太过高兴,这才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热泪。”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神色间满是尴尬与局促。
王昌泰微微撇过头,不去看极力掩饰的韩山,心中暗自思忖:
‘从小到大,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就连小丫都见到过你哭过两回呢,小丫要是能相信你这话,那才怪了。’
韩山仅仅比王昌泰年大四岁。
王昌泰小时候去孟廖家里玩时,常常能看到韩山一边练武一边哭泣。
韩山那副模样,既有少年练武的倔强,又有忍不住落泪的脆弱,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
韩山的爷爷看到他哭得那般凄惨,心疼不已,不想再让他继续练武。
然而,韩山自己却死活不愿被自己的弟弟比下去,于是便一直这般坚持着。
如今虽然面对敌人时能够勇往无前,但平时依旧改不了爱哭的习惯。
王昌泰十分贴心地递给韩山一杯水,韩山看着王昌泰,欣慰的笑着说:“还是大郎贴心。”
还想伸手摸摸王昌泰的头,被王昌泰机敏的躲开了。
韩山端起杯子,将水一口饮尽,继续说道:“我们到时临水镇的情况虽说也不算太好,但相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了。
因为着急要去江南,也没发现这临水镇的异常。
韩山端起杯子,将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我们抵达临水镇的时候,这里的情况虽说并不算好,但与其他地方相比,要好上许多了。
因为着急要去江南,所以我们也并未察觉到这临水镇的异常之处。
直到我们外出购买物资的时候,偶然碰到了临水镇如今的土皇帝 —— 房鸣江。
我们才明白,临水镇与我们先前在徐州府遇到的其他地方并无太大差异,都被一股势力牢牢掌控着。”
王老大他们听到此处,脸上的表情皆发生了变化。
这些天,他们一直待在屋子里休息,甚少走出客栈。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以为临水镇与一般的小镇别无二致,却万万没想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平和都不过是伪装出来的。
王羽娇回想了一下今天逛街遇到的人和事,当时没感觉到什么,不过现在想想有些地方的确奇怪的很。
比如,那米粮店里摆放的皆是陈米,竟没有今年的新粮。
他们当时只单纯地以为是地动和疫情的缘故,才导致这里的粮食没有收成。
可现在仔细想来,临水镇紧靠着码头,按理说商人逐利,本应更加积极地通过这里的码头运输粮食进行贩卖,即便别的地方没有新米,这里也不该没有。
成衣店里的衣服不但款式极为老旧,而且种类少得可怜。她本想多买几双布棉鞋,却连一双都没买到。
杂货铺里仅仅摆放着零星的几件商品,他们想买的油布也根本没有踪影。
还有,这个镇子上,一个乞丐也没有.........
正在王羽娇想着镇子上还有哪些奇怪的事时,韩山接下来的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们经过酒楼门口的时候,从门里突然走出来一群人,直接就将我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他们直言自家家主想要结交辰哥儿,盛情邀请辰哥上楼一叙。
我们被强行裹挟着去见了他们口中的家主房鸣江。
当时,房鸣江看辰哥的眼神,就如同大灰狼看见了小绵羊一般,充满了贪婪。”
王羽娇听到韩山的这般形容,心中猜测,那个房家主看江彦辰的眼神必定极为露骨,要不然,像韩山这种性格直爽的人一般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辰哥儿不得不与房鸣江虚情假意地应付一番,这才勉强得以脱身。
可谁能想到,那房鸣江居心叵测,晚上竟派人前往客栈,邀请辰哥儿到他家里做客,辰哥儿果断地婉拒了。
结果,隔天还没等我们离开客栈前往码头坐船,码头的管事竟直接找到客栈,告知我们说我们原本要乘坐的船只已经停运了。
至于这船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启程,那管事竟直言要看房家主的心情。
我们一听,这显然是妥妥的威胁。
于是,便立刻打消了从临水镇坐船去江南的念头。
然而,还没等我们离开客栈,江哥就突然上吐下泻,一病不起。
我们赶紧找了大夫来看,吃了药后,病情却时好时坏,我们就这样被耽搁在了这里。
后来,我们身上的银钱也逐渐耗尽,处境愈发艰难。客栈住不起了,就在外面赁了一个屋子。
今天,我到药铺是想给辰哥儿拿药。”
韩山说完之后,屋里一片寂静,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声响。
王老大:这明显是被人下了药,但那些人为何要如此行事?
直接把人掳走,或者干脆杀了不是更为干脆利落?
这般把人折腾得要死不活的,究竟是要干什么?
难道那个姓房的是个变态,有着看人被病痛折磨而死的特殊嗜好?”
王振瑜:江彦辰可比我当时还惨。我当时被冤枉,好歹还有个逃生的机会,可江彦辰倒好,直接就病倒了。
王昌泰:我得赶紧给彦哥把把脉,得赶快让彦哥恢复健康才好。
王羽娇:真想早点看到比江夫子还要好看的人。她家里的那些女人们自从见过江彦辰后,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他那令人惊叹的神仙颜值。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王老大问道。
“离这里不远,拐个弯儿就到了,就是今天遇到的那个二子他家。” 韩山回道。
“韩叔,你刚才怎么没有领着我们去见辰哥?” 王昌泰急切地问道,满心都想快点见到江彦辰。
“我这儿,不是看到师兄,一时太激动,给忘记了吗?” 韩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露出一抹赧然之色。
王昌泰心中暗自思忖,他们三个人能活到现在,肯定是辰哥费了好大的心力。
这个韩叔太不靠谱了。
“辰哥,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昌泰满脸忧虑地问道。
“大夫一开始说,是水土不服,吃坏了肚子,之后又说,是气火攻心引起的风寒。
只是现在辰哥儿天天昏昏沉沉,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
这里只有一家医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韩山无奈地叹着气。
王昌泰听后,心情愈发沉重。
“小峰还想着找别的大夫给辰哥儿看看,但每次出去都找不到大夫。”
韩山的话语刚落,二楼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秦萧直接跳进屋里,动作干净利落。
他迅速地把背上的人扔给离他最近的王振瑜,随后又毫不犹豫地跳窗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屋里的人惊愕不已王振瑜接过人,定睛一看,竟是韩峰,他赶忙把韩峰放到床上。
“小峰~,小峰~”
韩山见韩峰昏迷不醒,顿时急了起来。
他抓起韩峰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口中不停地喊着韩峰的名字。
“韩山你让让,让大郎给韩峰看看。”王老大急忙说道。
韩山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满脸焦急地退到一旁,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韩峰,期盼着他能快点醒来。
王羽娇站在窗户边,探头向外张望。
不一会儿,秦萧的身影很快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只见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人,王羽娇急忙挪开位置,秦萧便迅速地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