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心头清楚,这才只是个开始,总共二十个小娃子深陷险境,如今不过救下区区四个,还有十六个亟待解救。
“这四个胖娃娃跟人精似的,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被抓到的。”王振瑜笑道。
“他们四个除了小春生是在庙里上香的时候被捉走的,其余都是在花灯节上被抓走的。”王羽娇说道。
“我说曾家怎么下那么大的血本举办花灯节,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王振瑜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其实每年的花灯节都有丢娃子的事情发生,只是今年大家都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还以为张家倒台了,就没有拍花子了,没想到,是曾家把这事压了下去。
果然走了张家来了曾家,没有一个是好的。
“哼,这个老于,做事怎得这般拖沓,磨蹭到现在还没跟上来!”
山路的一个拐弯处,两个大汉大步流星走来,其中扛着大刀的那位,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嘴里嘟囔着,声音在山谷间隐隐回荡。
此时,王羽娇与王振瑜正背着背篓,手中拄着粗陋的拐杖,沿着崎岖山路,一步一挪、艰难前行。
恰在此时,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喂,你们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曾见过一辆马车路过?”
话声未落,一根铁棍 “嗖” 地横亘在王羽娇与王振瑜跟前,生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铁棍在日光下泛着寒光,持棍大汉满脸横肉紧绷,目露凶光,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王振瑜身形一滞,心脏猛地收紧,抬眸瞥了一眼那近在咫尺、透着肃杀之气的铁棍,旋即又迅速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拐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嗫嚅着回应道:
“这…… 这位好汉呐,我们就是俩普普通通的山民,实打实是一步一步,沿着这山路艰难爬上来的,真没瞧见啥马车呀。”
王羽娇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身子瑟瑟发抖,忙不迭躲到王振瑜身后,双手紧紧揪住王振瑜的衣角,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望向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无助。
“行了,别吓唬这俩老实巴交的山民了,咱还是抓紧去找老于他们,别再耽搁了!”
扛着大刀的大汉皱了皱眉,伸手碰了碰持铁棍的同伴,语气里带着几分焦躁。
“哼,真没劲!”
持铁棍大汉冷哼一声,心有不甘,猛地伸出大手,用力推搡了王振瑜一把,而后抬脚便要从他身旁侧身走过。
就在双方身形交错的那电光火石一瞬间,王振瑜眼中寒芒一闪,藏在袖间的匕首如蛰伏已久的毒蛇,迅猛探出,精准无误地刺向铁棍大汉的侧肋。
铁棍大汉顿觉肋下一阵剧痛袭来,仿若被烈火灼烧,那痛感直钻心窝,他怒目圆睁,嘶吼一声,本能地抡起手中铁棍,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王振瑜劈头盖脸挥去。
王振瑜早有防备,在匕首刺出之际,脚下轻点,借力抽身后退,身形鬼魅般绕到铁棍大汉身后,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与此同时,王羽娇也瞅准时机,施展出独门绝学 “逸云步”,身姿轻盈若燕,翩然而至扛刀大汉身后。
只见她素手一挥,寒光一闪,匕首如离弦之箭,直直刺向扛刀大汉的后心,下手果断决绝,毫不拖泥带水。
扛刀大汉亦非等闲之辈,就在王羽娇匕首刺向其后心的刹那,他仿若脑后生眼,浑身肌肉紧绷,脖颈一拧,脑袋迅速转动,肩上那柄大刀顺势在身后划出一道冷冽弧线,“当” 的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抵住了王羽娇迅猛袭来的匕首。
王羽娇一击未逞,却毫不慌乱,眼眸中寒芒闪烁,借着匕首与大刀相抵的反作用力,娇躯轻盈一转,恰似风中舞动的柳絮,右腿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凌厉长鞭般直踢向大汉的后肩。
大汉似早有预判,脚下稳稳扎根,手中刀柄一横,犹如铜墙铁壁,结结实实抵住了这一脚。
只是,虽挡住了踢击之力,却难耐惯性冲击,上身猛地前倾,下盘失衡,屁股不自觉地往后撅起,姿态颇为狼狈。
王羽娇瞅准这稍纵即逝的破绽,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左腿如闪电般再度出击,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踢在大汉已然失衡的身躯上。
大汉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袭来,身体瞬间腾空,惨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山崖边缘飞了出去,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救命稻草,然而一切皆是枉然。
须臾间,便消失在山道上。
紧接着,又一道惨叫声响起,一道人影也被踢下了山崖。
“他们总共三十五号人,遇到山匪折了十一号人,如今又折损四号人,算下来,还剩二十号人在那儿蹦跶。”
王振瑜俯身,大手一捞,将地上那个铁棍捡了起来。
“这两人打架全靠蛮力,应该不是萧家军出身,也不知我爹和舅舅他们现在动手了没。”
王羽娇俯身捡起地上的背篓,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
“先别想那些了,刚才的动静,引来人了,咱们得做好准备了。”
王振瑜竖起耳朵,听到山上传出一阵脚步声。
王羽娇把背篓放到角落里,自己隐藏在拐角处,打算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王振瑜则把手里的剑收了起来,拿起刚捡的铁棍耍了几下感觉很是趁手,便手持铁棍立在山路上。
从山上急匆匆地跑下来的四个壮汉,在拐角处,看到一个身穿短打、手里拿着个铁棍的农家小子,手足无措、满脸焦急的望着山崖底下,心里的戒备顿时少了几分。
“小子,你拿着铁棍在那里干什么呢?”一个壮汉走过拐角,提着大刀,指着王振瑜道。
“给你找落脚的地呢!”王振瑜转过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大汉还没反应过来王振瑜话里的意思,就感觉一道劲风袭向他的膝盖,他反应迅速的弹地而起,但锋利的刀刃还是砍到了他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