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可真不让人省心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啥事儿都敢干呀!
瞅瞅,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看见条小青蛇就吓得尿裤子的小哭包咯。”
秦老头听着牟东泽的讲述,那真是又气又无奈,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朝着牟东泽的脸上呼了过去。
“哎哟,疼~疼~疼~!小鸣哥,我身上可还有伤着呢呀!”
牟东泽被这么突然一弄,疼得直叫唤,而且一提到小时候那糗事,脸“唰” 地一下就臊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行了,把手腕伸过来给我瞅瞅!”
秦老头见状,放下了枕头,伸手抓过牟东泽的手腕,手指搭在上面,认真地把起脉来,眼神专注,想看看他这身体到底状况如何。
“嗯,没啥大事儿,都是些皮外伤罢了。”
秦老头把完脉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身上那些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稍微放下了点心。
“对了,你去了萧家军之后,查出你哥到底是咋死的了没呀?”
秦老头缓缓地将身子倚在了炕头那有些斑驳的墙上,双手环胸的看着包东泽。
“我、我……”
牟东泽听了这话,顿时低下了头,低垂着脸,都不敢看向秦老头,声音也低低的。
“这些年在萧家军里,我也没捞着啥立功的机会呀,整天不是被安排去挖矿,就是看守着别人挖矿。
根本就没机会能接触到萧家军的高层人物,所以…… 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查出个啥来呢。”
“唉,你这混小子,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秦老头看着牟东泽这副模样,心里也是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小鸣哥,其实吧,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你知道吗,那萧老国公都已经十多年没在外面露过面了。
从表面上看呀,现在萧家军是萧老大在掌权。
可自从萧老五十多年前,把太子那个所谓的遗孤领回来之后,萧家军内部其实就已经分成两派了。
萧老大和萧老二一派;萧老四和萧老五一派。
他们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可私底下那是斗得不可开交,到最后都发展到用毒药来制衡对方手下的地步了。
就拿此次我们小队下山执行任务来说。
由于我们隶属于萧老五麾下,按照他们之间那复杂而微妙的制衡规则,萧老二阵营里比我们在层级架构上高出一级的人员,便掌控着我们所服毒药的关键药引子。
相应地,我们的队长则持有萧老二手下比我们低一级人员所服毒药的药引子。
这一规则极为严苛,有着强大的约束效力。
除非能拿出正当合理的理由来处决他人,不然若是有人胆敢公报私仇,那么必然会遭到对方阵营毫不留情的报复,性命难保。”
牟东泽抬起头,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秦老头说了出来。
“哦?是吗?可我刚才给你把脉的时候,你并没有中毒呀!” 秦老头听了牟东泽的话,不禁诧异道。
“嘿嘿!他们给我的药呀,被我偷偷换掉啦。” 牟东泽一脸得意地说道,那神情仿佛在炫耀自己干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儿似的。
“哟,你这小子,总算有点你哥当年的那股聪明劲儿了。” 秦老头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一提到牟清泽,两个人顿时又都沉默了下来,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过了一会儿,秦老头打破了沉默,问道:“包田齐是你们一伙的吗?”
“啊?你见过他?他现在在哪儿呀?
他可是我们小队的头呢,不过他已经失联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的时间了,我们小队的人都还以为他已经遇害了呢。”
牟东泽一听,顿时焦急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切地问道,看样子他和包田齐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呢。
“别担心,他正在我家地窖里待着呢。除了手筋脚筋被挑断了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这段时间呀,这人还胖了点儿,也白了几分呢。”
秦老头笑着说道,试图让牟东泽放心下来。
牟东泽听到包田齐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担心万分,着急要去看看他的情况。
地窖里
“头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头儿,你的手脚咋都缠着绷带呀?”
头儿,你到底咋回事啊?你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呀!怎么一直不应个声呢?你可千万别吓我们呀!”
红脸大汉几人刚踏入地窖,目光便一下子被一张木床上躺着的人吸引住了。
只见那人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们赶忙快步凑上前去,仔细一瞧,这才惊觉原来是他们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队长包田齐。
彼时,包田齐才刚刚进入梦乡,正处于迷迷瞪瞪、半梦半醒之间,恍惚中听到了官老二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老二他们来救自己了?
可他如今在地窖里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自在了,一时间竟有些不想跟他们走了。
他心里头甚至还打起了小算盘:要不干脆把他们也都留下算了?
这段时间,秦老爷子为了研究解药,几乎天天都要给他放血。
他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要是兄弟们能过来,跟他一起分担分担,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头儿??”
“头儿......”
“头儿~~~”
那呼唤声在他耳边不断响起,且越发响亮,直把他烦得不行,终于,他极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
这一睁眼,可把他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
只见七颗脑袋紧紧地聚在一起,就明晃晃地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那场面,别提多惊悚了。
这一下,他瞬间睡意全无,彻底清醒了过来。
“官二哥,头儿没死,活过来了。”
赵石榴早已是涕泪横流,那模样,仿佛包田齐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包田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纳闷:
至于哭成这样要死要活的吗?
以前可也没见这帮人对自己这么关心呀!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官二哥,你看头儿的眼睛又闭上了,刚才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于老蔫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包田齐,满脸的担忧之色。
“你才回光返照,你全家都回光返照!” 包田齐心中满是愤懑,他强打起精神,攒足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
那声音在地窖中回荡,带着几分往日的威严与生气。
“头儿,活过来了!头儿,活过来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红脸大汉官老二听到包田齐的回应,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脸上瞬间乐开了花,那笑容灿烂得仿佛中了大奖一般。
以前头儿在的时候,他没怎么特别在意,可自从老大消失了这一个多月,他的日子简直如同在苦海中煎熬,度日如年啊。
每天都被底下那几个小的吵吵闹闹、各种麻烦事儿折腾得够呛,头发都一把一把地掉。
如今看到头儿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他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想着自己又可以继续舒舒服服地当他的万年老二了,顿时感觉掉了的头发都长了回来。
“头儿,我可想死你了。没了你的日子,谁都欺负我。”
于老蔫满脸激动,眼眶泛红,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扑在了包田齐的身上。
这一下,原本正想起身的包田齐毫无防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直接又压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