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吐槽你老子。
你以为我有多厉害?
我师父只是一位精通骨科的医官,而作为他的徒弟,你还指望我在毒术方面又能有多大的造诣?”秦老头气哼哼的说道。
“爹,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因为中了毒,才变成这副模样的?”秦萧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语。
“应当如此,我在他们的脑子以及身体上并未发现蛊虫的踪迹,那便只有中毒这一种可能了。”秦老头轻抚着胡须缓缓说道。
“如果是中毒那就好办了,我师父对医术和毒术都有所研究呢。
咱们把这干尸带回去给我师傅瞧瞧,说不定能有所发现呢。”
秦萧脑中灵光一闪,兴奋地说道。
“你师傅还通晓毒术呀!”秦老头满脸吃惊地问道。
他只听闻闲云道长医术精湛,却未曾知晓其在毒术方面也很厉害。
“我师父都活了九十多岁了,哪一门拿出来都精通得很。”秦萧自豪的说道。
“这么说,你也什么都懂一点了?”秦老头欣喜的问道。
秦萧瞬间蔫了,他师父的本事,他是每一门都学了,但每一门都学了个乱七八糟。
后来他师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干脆什么都不教他了,只让他学个轻功和暗器,关键时刻好保命。
秦老头瞧着他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那股子张扬劲,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就是学不会嘛!谁还没有个愚钝的时候呢,他秦鸣的儿子,就算笨了点儿那又能怎样?只要活得开怀的就好。
他把秦萧拉过来,一起躺在炕上,安慰道:
“父母生养儿女,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快快乐乐的活着,师父教养徒弟,也是如此。
你能不辞辛苦的为你师父到处寻找徒弟,以弥补他的遗憾,就是对他教养你一场的最好回报。”
秦萧静静地躺在秦老头的身侧,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们一家人四口其乐融融的幸福时光。
这一个晚上所受到的种种冲击在此刻都渐渐被抚平了,内心变得无比安宁,随后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王昌泰进入地窖时,被地窖里的呕吐物恶心到了。
他良好的教养让他难以骂出脏话,只能认命去清理那些秽物。
不用多想,这肯定是他舅舅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二叔一门心思都扑在奇门遁甲之上,他妹妹痴迷于练武之中,家里好奇心最旺盛的只有他新认的这位舅舅了。
王羽娇这几日的确忙的很,然而并非是忙于练武,而是一门心思扑在当“舔狗”之事上。
她听闻秦萧的轻功比王老大更厉害,便心生了学习的念头,于是有事没事时,都往秦萧身旁凑,期望能与他增进一下感情,以便求得他指点一二。
万万没想到的是,秦萧竟直接就将功法传授给了她,这着实让她大吃了一惊。
在古代,武功的传授,不是都需要经过师门的首肯吗?如此大大咧咧地就交予他人,真的可行吗?
秦萧回她一句:“你是我外甥女,又不是旁人,我师父不会介意的。”
王羽娇:这句话说的好,没毛病。
于是,她正儿八经地跟着秦萧学起了正统轻功,就此告别了她那不成章法的野路子。
然而,仅仅学了不到两天时间,秦萧就要带着王振瑜前往老君山。
她得知这一消息后,着急忙慌地央求家人准许她跟着秦萧一同前往。
家里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让王老大带着几个小辈跟着秦萧一起前往老君山。
王昌泰这次被秦老头委以重任,带着干尸一起去,希望闲云道长,能找出干尸人中的是什么毒,以求找到破解之法,他不希望人间炼狱的场景再次发生。
出发的人员确定下来之后,王老太和秦五娘便着手给即将出行的人准备衣服鞋袜以及各类吃食。
此次出行,往返最少也需要五个多月的时间,所以冬衣棉被都必须得带上。
米面粮油、锅碗瓢盆也都要一一备好,如此一来,即便身处荒郊野外,也能够吃上热乎的饭菜。
秦老头则拿来了两大箱子的药,有草药也有丸药和药粉,种类繁多。
其中一箱子装的是日常所用之药,诸如治疗伤风感冒的、应对腹泻拉肚的、医治外伤内伤的、处理毒虫啃咬的等等,都分别归类装妥。
还有一些诸如迷药、辣椒面、生石灰、毒药、痒痒粉等可用于抵御敌人的物品,也都做好了标识,并且用油纸包裹好,防止遇到下雨天受潮。
两辆马车都被装得满满当当,干尸也被妥善放置到了暗格之中。
这两匹马还是王振瑜和王昌泰从府城带回来的。
常言道穷家富路,王老太取出二百两银票递给王老大,再三叮嘱他务必将几个孩子都照顾周全。
王老大手握着钱,心中感叹,家里着实富裕起来了。
想当年他出门之时,王老太抠抠搜搜地连二两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如今二百两银票就这般轻易地掏出来了。
王老大将银票收好,手中的马鞭子扬起,出发。
王老大和秦萧同坐一辆马车在前方开路,王振瑜和王昌泰则赶着另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王羽娇与家人依依惜别后,撒开双腿在后面奋力追赶。
大黄一路护送着王羽娇来到村口,直至王羽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它的视线之中,才缓缓返回。
王羽娇一边奔跑,一边依照秦萧的教导,努力调动真气汇聚至腿上,接着抬腿奋力一跃,没曾想左脚却绊到了右脚,只听“啪嗒”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一阵坏笑声随之传来,只见秦萧脚踏着逸云步,如灵燕一般,从前面的车厢顶穿梭至后面的车厢顶。
他展开折扇轻轻摇晃,微微歪着头,脸上堆满了坏笑,眉毛轻挑,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望着她大声说道:
“起来,再试!赶紧的,赶紧的,我可是许久都没见过像你一样笨的人了。”
同时,他还轻轻地晃了晃脑袋,那副模样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