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王羽娇风风火火地冲过去,一把紧紧拽住狼头,撸起袖子,毫无畏惧地直接用手咣咣一顿猛拔。
眨眼的功夫,一头狼的牙就被她拔得一颗不剩。紧接着,她没过一会儿,六头狼的牙全都被她那双麻利的手给拔光了。
王老头来抬狼时,看到这没牙的狼,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直摇头,嘴里嘟囔着:“这丫头,跟她奶一个样,但凡能赚钱的机会都绝不放过。”
“爷爷,我方才听到二朵姐的声音了,她今儿个怎么过来啦?”
王羽娇一边手脚麻利地帮着王老头把狼往牛车上放,一边好奇地问道。
“她和你蔡三婶要去县里卖绣品,过来搭骡车的。”
王老头边有条不紊地拿一些干草盖住狼的身体,边回答道。
“你为何不乘坐骡车与你二叔他们先走呢?”王老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是好奇地问道。
毕竟,骡车配有车厢,行进速度较快,也比牛车更加舒适。
“我要是坐骡车走了,谁跟你作伴呀,你一个人得多孤单!”
王羽娇笑嘻嘻地回答道,脸上满是俏皮的神情,“再说了,我坐着老黄牛拉着的车,别提多自在啦!”
王老头笑了笑,说:“你这鬼丫头,就会哄爷爷开心。”
“爷爷,我可真没哄您,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真心话。”
王羽娇一脸认真,紧接着狡黠地眨眨眼说道:
“其实呀,主要是坐骡车,还得听我二叔和我哥一路做学问。别人或许不觉得怎样,反正能把我给闷死。”
“你啊!就是淘气!你二叔和你哥人家正儿八经认真做学问,竟被你说成闷,小心你二叔和你哥听到了打你。”
王老头笑着用手隔空点了点王羽娇的脑袋,随后扬起鞭子,“驾!”牛车便缓缓地出发了。
大黄看见王羽娇坐在牛车上,一路欢快地跟着,一直跟出了村口才恋恋不舍地停下,冲着牛车汪汪叫了几声。
“大黄,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王羽娇探出身子冲大黄用力地摆了摆手。
“汪!汪!汪汪!”大黄兴奋地蹦跶着,高兴地回应着。
“爷爷,我哥这次考院试,您要送他去府城吗?”王羽娇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你哥考试的事情了?他的考试时间出来了吗?”王老头满脸疑惑地问。
“我听二叔说,云景姑姑家的彦辰哥和彦海哥今年都考童生。彦辰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童生试肯定能过,之后就留在府城,直接参加院试。”王羽娇坐在车辕上,手里随意地拿着根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怎么?你也想去府城玩了?”
王老头听话听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孙女的心思。
“知我者,爷爷也!彦海哥都跟我提过好多次,府城有多好玩了。
爷爷,听说那府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有各式各样精美的绸缎庄,里面的布料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
还有香气四溢的点心铺子,那刚出炉的糕点甜滋滋的,光是闻着味儿就让人馋得走不动道。
还有那街头艺人的表演,什么杂耍、魔术,精彩极了。
哥哥考试的时候,您就带我去玩两天呗。”
王羽娇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王老头。
“你想的倒挺美,你彦海哥就没说,府城的拍花子到处都是,好多小娃子都被拐走了?”王老头撇撇嘴说道。
“这他倒没说,只是提了,府城的叫花子穿的都比咱村里人穿的好。”
王羽娇还认真回忆思索了一番。
“别听小海胡咧咧,咱村里人穿的哪里差了。”
王老头话音刚落,就被啪啪打脸。
只见路上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行人,向王老头打招呼,道:“王叔,你去县城呀!”
王老头抬头一瞧,原来是村里有名的懒汉蔡二麻子。
“二麻子,你这是去哪呀?”王老头满脸好奇地问道。
蔡二麻子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那真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平日里,他恨不得天天都懒在家里,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走起路来,这可真是稀奇事儿。
“我姐又给我添了一个大外甥,这不,叫我去她家吃酒呢。”蔡二麻子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姐家住在高屯吧,正好顺路,我送你一段。”王老头热心地说道。
“那感情好,谢谢王叔了。”
蔡二麻子一听,脸上乐开了花,马上跑到车前。
王羽娇跟蔡二麻子打了声招呼,就从车辕挪到车上,蔡二麻子则一屁股坐到了王羽娇之前的位置。
蔡二麻子这人呀,虽说懒是懒到了极致,但倒也不是那种爱贪便宜的性子。
王老头要是没叫他上车坐,他断不会主动贴过来,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分寸感的。
王老头和蔡二麻子就这么一路热络地聊到了高屯,蔡二麻子这才下了车走了。
王老头这人平素里不怎么和村子里的人来往走动,今天见他和蔡二麻子如此熟络,王羽娇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爷爷,您和麻子叔很熟吗?”
“我和他爹挺熟的,我的一些木工活都是跟他爹偷师学来的。”王老头缓缓说道。
“那麻子叔岂不是也会木工活?”王羽娇好奇地问道。
手艺人往往都是父传子,如此一代代传承下去的。
“他爹的木工手艺在山河县那可是出了名的,他当然也会了,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时候太出色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王老头长叹一声。
“爷爷,麻子叔家出了什么事吗?”王羽娇追问道。
王老头扬了一下手里的鞭子,催促老牛快走,嘴里说道:
“他爹因为木工活好,被官府征召去修皇陵了。他爹走后,他娘就病倒了,为了给她娘治病,家里新盖的房子和田地也卖了。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留住他娘的命,没多久他娘就撒手人寰。
从那以后,二麻子就像失了魂儿一样,整日浑浑噩噩,木工手艺也没心思学,慢慢地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懒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