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笋皮可以留着喂牛和骡子的,但王老头对牛和骡子爱护的紧,每天为它们准备新鲜的草料。
如果看到她把老笋皮喂给牛和骡子,肯定会数落她一番。
她把背篓里的嫩笋皮剁几下,拿去喂鸡鸭鹅,看着鸡鸭鹅快乐的朵颐,她有点馋鸡肉了怎么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吃得欢快的鸡鸭鹅,心里幻想着鸡肉的美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哎呀!这是谁弄得竹鼠?”秦老头的声音从主院传过来。
“姥爷,你回来了呀!”
王羽娇利落的拿起背篓,跑到主院。
她的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要去迎接姥爷。
“你爷爷前几天还叨咕着想吃竹鼠了,没想到今天就能吃上。”
秦老头把挂在晾衣杆上的竹鼠拿了下来,脸上满是欢喜。
“你个秦老头,谁想吃了?到处胡咧咧。”
王老头向空中甩了两鞭子,把牛赶到侧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怒,却又透着熟悉的亲昵。
“我想吃!我想吃!行了吧”
秦老头说谎被抓了个现行,讨饶的说,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意。
王老头不理他的讨扰,径直去了侧院。
“小丫呀!这竹鼠谁抓的?”
秦老头问道,目光温和地看向王羽娇。
“我和三朵抓的。姥爷,你要想吃,我俩卖你!”
王羽娇看买卖上门了,很是高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小丫头,在我这还做起买卖了。好!姥爷买了,你说多少钱合适?”秦老头逗弄的说,满脸的笑意。
“姥爷,你自己说过,竹鼠浑身都是宝,你看着给就行。”
王羽娇笑嘻嘻的看着秦老头,那俏皮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小丫头长大了,还会将你姥爷一军。你看一只竹鼠十文钱怎么样?”秦老头问,眼神中透着慈爱。
一只鸡在集市上卖,才三十文。
秦老头给的一只竹鼠十文已经是高价了。
这价格充分显示出了秦老头对王羽娇的疼爱和慷慨。
“谢谢姥爷!姥爷最好了!姥爷,我现在就把竹鼠拿去给你杀了。”
王羽娇拿过竹鼠,跑去厨房拿菜刀。
她欢快的身影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鸟,满心欢喜地为姥爷准备着美味。
王羽娇已经杀过鸡鸭鹅了,对她来说,杀个竹鼠轻而易举。
她拿了菜刀和陶碗,带着竹鼠跑去小溪边。
她麻利地给竹鼠的脖子来了一刀,接了大半碗的竹鼠血,接下来开膛破肚,一气呵成,一会儿功夫竹鼠就被处理干净了。
她的动作熟练而果断,丝毫没有犹豫和畏惧。
王羽娇把处理好的竹鼠放在石头上,把竹鼠皮清理干净,再用菜刀把竹鼠须割下来,把竹鼠头、内脏及四只小爪子等不能吃的东西扔到沤粪池里。
她的动作有条不紊,神情专注而认真。
还没等她把竹鼠拿回厨房,王振瑜就跑回来了。
“哎呀!今天有竹鼠肉吃啦!”
王振瑜探着脑袋看向王羽娇,眼睛里满是惊喜和期待,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二叔,你快看,我又收集了八根竹鼠须子,你快拿好。”
王羽娇把竹鼠须小心翼翼的递过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得到认可。
“还是小丫能干,等我回去把竹鼠须放好,再过来帮你拿东西哈。”
王振瑜仔细的接过竹鼠须,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对王羽娇的能干夸赞不已。
王振瑜和王昌泰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制作毛笔的过程,两个人有段时间,一回家就研究着怎样做毛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终于把毛笔做出来了。
只是做出来的毛笔有点粗糙。
笔毫劣质,杂毛多,粗细不均;弹性不佳,要么太软,要么太硬,书写不流畅;还漏墨。
这样的成果让他们的喜悦大打折扣,看着那不尽如人意的毛笔,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王昌泰看到毛笔的成果后,果断放弃继续制作。
因为制作毛笔花费时间颇多,他不想在这方面再浪费时间。
只有王振瑜一直坚持着研究怎样把毛笔做的更好。
他知道竹鼠须是制作毛笔的高级材料,一直收集着,梦想着带着自己做的毛笔去科考。
只是竹鼠须太难收集,一只竹鼠才四根须子,收集了两年多,才得一小撮,还不够做一支小楷笔。
王羽娇没等王振瑜帮忙,自己把竹鼠、碗和菜刀先拿回厨房,交给王老太,再回到小溪边拿着竹鼠皮跑去找王老头。
王老头此时正在西侧院喂牛和骡子。
“爷爷,你看,这有两张竹鼠皮。你看能卖钱吗?”
王羽娇笑盈盈的看着王老头。
“那么小的两张皮子,能干啥?谁会闲着没事花那个钱?”
王老头抬头看了一眼皮子,一脸嫌弃地说道,手上喂牛的动作丝毫未停。
“哦,太小了吗?那这皮子只能丢了吗?”
王羽娇舍不得扔,眉头皱起,紧紧抓着竹鼠皮。
“不扔,还留着干什么?赶快拿出去丢了。”
王老头,这会儿头也没抬,专心的喂他的好大牛,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王羽娇怏怏不乐的离开了西侧院,脚步沉重,满心的期待落了空。
“小丫,怎么不高兴了?谁欺负你了。”
秦老头穿过月亮门,看到低头耷脑的王羽娇,关切地问道。
“姥爷,你的竹鼠皮。”
王羽娇有气无力地把竹鼠皮递过去,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王羽娇看到秦老头才想起,竹鼠都卖给秦老头了,竹鼠皮也是人家的。
竹鼠皮怎么处理也不是她需要管的事了,心情莫名的好了。
“你还拿着竹鼠皮干什么?赶快扔了吧!”秦老头不甚在意的说,随意地摆了摆手。
“好吧。”王羽娇应了一声,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王羽娇脑子里都是秦老头之前告诉他,竹鼠皮能做手套、围脖、护膝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