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殿的执事刚亮出掌心的红符,叶无涯识海里的逆命玉简就震动起来。那黑球里的追踪意识和符印产生了共鸣,直接冲击他的神魂。他立刻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定位,而是召唤强者的信号。他大喊:“所有人靠拢,围成一圈!”声音传进每个狼骑耳中。
沈玉璃马上把赤牙扶到中间,背靠着一块大石头。她双手结印,地面钻出藤蔓,缠住石缝加固位置。她感觉到灵力波动来自天上,不是地面。她抬头看云层,手指微动,确认敌人在上方。她的药袋贴着腰,银针已经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
狼王之子怒吼一声,拔刀举起。刀光划破夜空,映着远处部落的火光。他大喊:“三族兄弟,列战狼阵!”三万狼骑齐声回应,脚步踏地,灵力像潮水一样涌起。前排战士跪地举盾,后排弓箭手上弦,阵型层层推进,形成坚固防线。阵型刚成,叶无涯轻轻敲了下腰间的玉简,神魂猛地一震——玉简开始吸收战阵中的集体意志!
这股力量顺着经脉冲进识海,逆命玉简疯狂吸收。叶无涯闭眼,脑中突然出现一段新功法。字句清楚浮现:“聚众志为甲,化杀意为锋。”这是《青冥诀》的新篇,叫战阵篇。他知道,是玉简吞噬追踪术才触发的能力。现在力量不断涌入,如果不引导,会伤到自己。
他睁眼,双手结印,把新功法反向注入战阵。青光从他身上扩散,笼罩整支军队。每个战士眼里泛起青光,气势变强,害怕的感觉消失了。呼吸变得整齐,灵力运转更顺畅。战阵不再只是防守,更像是一个活着的整体,准备反击。
这时,云层裂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楚狂刀身穿黑色战甲,左眼“天机瞳”闪着红光,九把飞剑绕身旋转,剑气撕裂空气。他直扑中央,目标是赤牙。只要杀了狼王之子,就能打垮全军士气。
叶无涯站在阵中心,双掌推出。战阵篇全力运转,青光凝成半圆护罩,硬接第一波剑气。轰的一声,护罩晃动,但没破。前排持盾的狼骑咬牙坚持,双脚陷进土里三寸。后排弓箭齐射,箭雨覆盖天空,逼得楚狂刀改变方向。
楚狂刀冷笑,挥动本命剑“断霄”,想一剑劈开护罩。剑碰到青光瞬间,反震之力传回手臂。他手一麻,身体停在空中一秒。就在这一瞬,所有狼骑同时发力。他们齐声大吼,灵力叠加,形成一波更强的反震。青光爆闪,楚狂刀被狠狠弹飞百丈,撞进远处山雾中。
烟尘散去,只留下一句话:“这只是开始……”声音在山谷回荡。叶无涯站在原地,手掌还维持推出的样子,指尖微微发抖。他体内灵力几乎耗尽,但神魂很清醒。刚才那一击,是战阵和玉简共同作用的结果。他第一次真正掌握群体作战。
沈玉璃走过来,轻声问:“你还好吗?”叶无涯点头,收回手。他看向远方山雾,那里没人出来,但他知道楚狂刀不会罢休。对方刚才没用全力,只是试探。真正的攻击还在后面。
赤牙靠在两个狼骑肩上,脸色苍白。他盯着楚狂刀消失的方向,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掌心。他知道父亲中毒和这个人有关,也知道焚天殿早就渗透了供奉司。可现在他太弱,不能战斗,只能看着别人保护部落。
狼王之子收刀入鞘,转身跪在叶无涯面前,声音响亮:“少主统领,是我三族共尊的位置!今天这一战,所有人都服!”三万狼骑齐声呼应,声音震动山林。他们不再怀疑这个外来的少年,也不再质疑他拿狼牙令的资格。
叶无涯扶起狼王之子,沉声说:“我不是你们的主子,我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接下来的敌人更强,我们必须一起活下去。”说完,他拿出骨牌和狼牙令。两件东西发光,星图转动,指向海岸方向。那里有秘境入口,也是焚天殿下一步的目标。
沈玉璃忽然皱眉,袖子里的玉符又发热了。这不是残留的气息,是新的追踪信号正在靠近。她靠近叶无涯耳边说:“他们来了,不只一个方向。”话音刚落,东南山脊亮起火光,西北海边也出现黑影移动。敌人正在包围他们。
叶无涯扫视四周地形,快速判断情况。他们离部落只有三里,但贸然前进可能中埋伏。他下令:“改阵型,环形防守!弓箭手对外,盾兵交替掩护后撤。”命令一下,狼骑迅速调整,动作整齐。
沈玉璃把赤牙安置在阵心,用藤蔓搭起简易屏障。她拿出最后一枚回春丹含进嘴里,准备随时支援。她的木灵体微微发光,感应周围每一丝灵力变化。只要敌人靠近,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叶无涯站到最前面,逆命玉简安静待在识海深处。他知道下一战更难,但也清楚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身后有三万狼骑,身边有沈玉璃和赤牙,还有刚觉醒的战阵篇。他握紧拳头,掌心流转青光。
远处火光越来越近,空气中传来金属摩擦声。那是敌人拔剑的声音。叶无涯深吸一口气,把灵力提到最高。他不需要说话,等敌人出现,就动手。
一名狼骑突然大喊:“东面发现敌人!是焚天殿重甲兵!”紧接着西面也报警:“海上有船靠岸,黑帆,没有旗号!”包围圈正在收紧。叶无涯抬手示意全军戒备,目光盯住东边火光最多的地方。
火光中走出一队黑甲士兵,手持长戟,步伐沉重。领头的人举起一面黑旗,上面画着火焰图案。他大声宣布:“奉殿主令,交出《天机册》和狼牙令,否则全部杀死!”声音冰冷,没有感情。
叶无涯冷笑。他抬起右手,青光凝聚成刀。他不用回答,答案就在下一击。他迈出一步,战阵启动,青光再次笼罩全场。三万狼骑同时举武器,吼声响彻夜空。
敌方挥下令旗,重甲兵开始冲锋。大地震动,尘土飞扬。叶无涯站在阵前,眼神锐利。他的影子在火光中拉得很长,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