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初回:“估计是的。”
最后还是裴景初将人抱到牛车上去了,毕竟看都看到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小屁孩而已,翻不了天。
裴小小幽幽道:“宿主,大话不要说的太早哦。”
“你盼我点好吧。”裴景初嘴角抽了抽。
他要买个马车了,丫鬟小厮也都得安排上。
省得看见这些不该看的。
怎么别的主角都是救大佬,他怎么总和小屁孩扯上关系啊!
裴小小不赞同这句话。
“诶,宿主,你可别瞧不起小屁孩。可别忘了你那块玉佩呢。”
说到玉佩,裴景初又想起自己做的簪子了。
“唉~宿主,你那簪子都是热的了吧?天天放怀里,也不嫌硌得慌……”
裴小小说到最后已经变成嘀咕了。
裴景初:“……”
但是在裴景初脑海里,无论怎么嘀咕,他都能听见。
是时候找个机会送给卫禾安了。
其实他本准备在卫禾安与他坦白那天送的,那晚月下散步,他差点没忍住就送出去了。
结果……
就不该忍那一下,现在好了,能不能约出来还是两码事呢。
上次写给卫禾安的信还没有回复呢。
“安啦,宿主,别忘了,月底还有给你分红呢。”
裴景初更加不安:“就怕是差下人送来啊——”
……
一路上就在裴景怡看着那小孩,裴景初与裴小小插科打诨中度了过去。
裴家门口。
裴景初正在叮嘱着裴景怡。
“小妹,你去请咱们村的吴大夫过来一趟。”
这话恰好被在院子收拾东西的林娟听到。
“怎么了?”
“谁出事了?”
“为什么要请大夫?”
一连三问的时间,林娟已经走到了兄妹俩面前。
一眼就瞧见了被驴挡住的、躺在板车上的、不知生死的小孩。
她扶着门框惊呼出声:“天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撞到人了吗?”
裴景初先撵了原地不动的裴景怡:“小怡,快去啊,发什么呆呢?”
“哦。”
见裴景怡往东跑了,才回他娘的话:“不是我们撞的,回来的路上小怡发现的人。我见人没死,我这就想着救一下吗。”
林娟惊魂未定:“是该救,是该救……”
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快给人放家里床上去啊!”
“不急,娘,他背上好像有伤。”裴景初还是将人抱到车上,才发现的自己手上全是血。
他有些受不了,将沾血衣袖卷起来了,在这炎炎夏日也不算突兀。
手也在草上擦了好几遍。
还好那田旁边就有一个小水沟,不然他都想把人直接丢下算了。
“这样的伤也不宜挪动。”反正板车已经脏了,裴景初可不想再脏了他的床。
“等大夫瞧了之后,给他洗洗换个衣服再放床上吧。”
他家当初可没建多余的房间,人救都救了,唯一能放的地方只有他房间了。
也没办法让他睡杂物间,毕竟还是个小屁孩。
裴景初也不知道这小孩多大,但是整个人还没裴景怡长呢。
裴小小欲言又止:“宿主,你……”你是会形容的。
“好好好,”林娟说着就往灶房走了,“我去烧水,你把他弄院子里来吧,放外面也不是个事啊。”
“娘,我知道了。”
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裴景初将驴赶进院子里,将驴拴好后,给板车放平。
他怕耽误大夫给小孩诊治,毕竟——谁让驴会动呢。
等他做好这一切,林娟已经端着装满水的盆以及毛巾走了过来。
她说:“我给他擦擦吧。”
“好,”说完,裴景初给林娟让出了位置。
刚站直身体,就见到风风火火跑回来的裴景怡了。
后面老远跟着一个疾走的、气喘吁吁的老人。
裴景初嘴角抽了抽。
“虐待老人啊……”
“什么?”
林娟没听清。
“啊,”裴景初回神,“我是说,小怡带着吴大夫回来了。”
“回来就好,”林娟站起身准备换一盆水,她刚刚给人脸洗干净,就发现水黑了。
这人得多脏呐。
怪不得看不清人脸长什么模样。
不过,“小初,你看这小孩长得还挺漂亮的呢。”
闻言,裴景初凑近,“还真是。”
他心想:不会是哪家的小孩被拐过来的吧?
“宿主,极有可能哦。”
这皇子出马,怎么可能一个青楼就行,估计大景各地都有窝点了。
“哥,哥,大夫来……了。”裴景怡扶着门框,大喘气道。
说着,就要回头指着大夫。
可她跑的太急,没发现人已经被她甩开好远了。
这一看她就愣住了,默默靠在门一边等着大夫过来。
裴景初想,他小妹这武功果然不是白练的。
裴小小赞同:“是啊,是啊,那老头看着都要不行了。”
裴景初:……
好半晌,吴大夫才走到裴家门口扶着另一边门框,指着裴景怡:“我说……呼……小丫头……呼……你也……哈……跑太快了……”
裴景怡早已缓过来了,站在门边不敢吱声。
林娟换了一盆水已经出来了,“吴大夫来了啊,小怡快去给吴大夫倒杯茶。”
算是给裴景怡解了围。
裴景怡如释重负,连忙跑了。
裴景初上前扶着吴大夫走进板车,“吴大夫,您这边请。”
吴大夫还有心情打趣:“还是小初好啊,知道尊重老人。”
裴景初嘴角抽了抽,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吴毅升也是个练家子。
五十岁的人了,手臂上还有肌肉呢。
林娟看不下去了:“吴大夫,您快看看这小孩是怎么回事吧!”
她女儿又不是故意的。
还不是为了救人!
吴大夫恢复了正经:“好,来了。”
吴毅升在村里的名声还是很好的,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
当初给裴景初诊治的时候还允许赊账呢。
医术也好,也因此,他不常在村里。
镇里、县城许多有钱人都自费请他上门医治。
能在桃溪村定居还是因为他本就是村里的人。
据说年轻时出门闯荡,吃了苦头,但因缘际会拜了个大夫为师,自己又有几分天赋,闯出了点名头。
人老了都想着落叶归根,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