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啊?”
林娟:“家里有事,实在是走不开……”
“是啊,也太慢了吧?”
“那个大叔为什么不来帮忙?”
“是不是诚心想做生意啊?”
“我已经等了好久诶,什么时候能排到我啊?”
林娟:“快了快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桌子有没有人收啊?这么脏!”
“……”
裴景初与裴景怡到摊位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还好他们来了。
这是两人共同的心声。
裴景初上前就接过之前他爹所在的位置,帮忙收钱,摆盘,“大家不要着急,很快就会做好。”
裴景怡则是将桌子上的碗筷收起来,然后擦干净桌子,“前面的可以来这坐了,真是不好意思。”
林娟心里一阵感动,别扭道:“不是说不让你们来吗?”
“哎呀,我们阳奉阴违了嘛~”裴景怡做了个搞怪的动作。
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扫之前全是抱怨的氛围。
“哎,我说,老板娘,您女儿也太可爱了吧?”
“是啊,有这样的儿女做梦都会笑醒吧!”
“哈哈哈,就是,儿子女儿都这么懂事,贴心,真幸福啊!”
“……”
裴景初一边将肠粉递给顾客,一边道:“您的肠粉,诚惠六文钱。”
“不是七文吗?”顾客怀疑的眼神看向裴景初。
裴景初朗声道:“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出了些事,我们也走不开,让大家久等了,非常抱歉,今天所有的肠粉都在原价上便宜一文。”
“老板大气!”
“哎,这可不是老板,是老板的儿子呢,老板儿子大气!”
“就是,这才是诚心道歉的做法啊,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没错,无论是凉皮方子,还是便宜一文,都是我们能看得见的好处啊!”
“哎,钱叔,您昨日不是拿到方子了吗,有做一次尝尝吗?”
众人瞬间竖起了耳朵。
“做了,方子上可是精确到有多少两重的配料,我们做出来的口味简直和裴家小食的一模一样!”
“哇,钱叔,你说得是真的吗?”
“嘿,”被人叫钱叔的人有些不满,“不信你们自己回去做做就知道了。”
“我信我信,那个方子确实说得非常清楚,多少面粉,多少凉皮,多少配料,说得是清清楚楚。”
“哼,信就对了,按照我们当时商量的,我儿子已经去隔壁安县了。”
“诶,钱叔,你们当时怎么商量的呀?”
裴景初也来了兴趣,一边听着,一边也不耽误手上的事。
一个矮个微圆润的人喊道:“我在,我也知道!”
“去,一边去,问钱叔呢,小孩子插什么话。”
知情人啧了一声。
“嘿,你可别瞧不起小孩子,要不是他闹着非要吃裴家小食的凉皮,他裘家可拿不到那免费的方子。”
小胖子不满地撅嘴:“哼,可多亏了我!”
“真是,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又有人前来解围。
“好啦,好啦,先听钱叔说。”
钱叔摇了摇头:“你们一看就是昨天不在的人,我们可是一步都没走,就在原地商量完毕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有人好奇的问道。
“昨天裴家小子把凉皮方子无偿送给信任裴家小食的人了,今天还卖了十份呢,每份一文钱。”
“啊!那我可亏了,我家远,这两天孩子生病,一直没出来过!”
“是啊,我可是老顾客了,就这两天出去了一趟而已,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是啊,怪不得裴家小食不卖凉皮了。”
“……”
悔过声、遗憾声、懊恼声此起彼伏。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是啊,先听钱叔说后续。”
“……”
裴景初刚刚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瞬间干了。
他心想:还好,还好好奇的人更多。
“那我就说一下吧,”钱叔将事情娓娓道来:“我们约好了,一共一百一十家,县城留十家,其余的各自选择其他城镇贩卖。”
“那十家在已经选出来了,是我们之中最困难的十户人家,裴家这么仁义,我们也不能败坏名声,就这样选了出来。”
闻言,裴景初心头一暖,手上的速度也更加快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按照家庭的条件与各家的意愿,各自选了城镇。”
“不对啊,那十家不是今天才出来吗?”
钱叔摇了摇头,“哪里哦,那排队的人太多了,谁都不舍得走,前十位在这里熬了一晚上。”
“啊?那不得生病啊!”
“怎么会,现在又不是冬天。”
“为啥不在这睡啊?”
“还不是怕睡着了被人抬走!”
裴景初:“……”
这么拼吗?
“宿主,你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思想了哦!”裴小小抓住把柄,直击要害。
“哪里,我又不是蓝星上的专家,我可没说过把自家的方子卖出去或者租出去这种话。”
裴景初连忙摇头,他可不是这种人,至少现在不是。
只是随口感慨一下而已。
又顺带着教育了一下大惊小怪的裴小小:“小小,不要太较真。”
“哼,我只是好心提醒啦!”
说完,裴小小又自闭了。
外界。
“最后,是那十家吗?”
小胖子大声喊道:“不是!”
“为什么?不是都没睡吗?”
“是啊!”
小胖子叹息道:“第一个以为稳了,没坚持住,悄悄睡着了。”
“那怎么说是一百一十家?”
小胖子:“就是因为他睡着了,没参与后续的讨论呢,正好被大家发现了,就这么被抬走了,下一位就赶上了,所以那十位都不敢合眼。”
“啊?他得后悔死了吧?”
“是啊,”小胖子努了努嘴,“现在还在那哭呢。”
众人顺着他嘴巴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墙角有一个不停抽噎的人。
裴景初嘴角一抽。
一个壮汉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他怎么声音这么小?”有人小声嘀咕道。
“哭哑了。”
“谁说不是呢,嚎了一整个早上,凌晨被冻醒就开始嚎了,昨晚好些邻居没睡着。”
“没有衙役管吗?”
“衙役都被他嚎清醒了,见他好笑,便没说什么。”
“他们也没人管吗?”
“嗐,里面有衙役的亲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裴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