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大清,你终于回来了?
何大清与胡玲并肩站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大门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两人正准备抬步跨过门槛,恰巧被在门口悠闲踱步的阎埠贵瞧见。他这一嗓子,声音中满是藏不住的惊喜。
“老阎,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别吓着旁人了。”何大清看到“阎老西”风风火火地奔到门口,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感动。
或许,人老了,就愈发念旧,见到昔日的老伙计,那份激动之情如同潮水般汹涌,难以掩饰。
“大清,你回来就好啊,回来住就更好啦!咱们这院子,又热闹了。”阎埠贵见二人身旁还伴着一只藤条箱子,联想到胡建设刚搬走不久,心中顿时明了。
“老大,老大!”阎埠贵扭头朝自家院内喊道,“赶紧的,出来给你何大爷把箱子拎进去,别让你何大爷累着了。”
“哎!爸,我来了。”阎解成闻声而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何大爷,胡姨!”阎解成亲切地招呼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先递给了何大清一支,“我帮您拿箱子,您二位里面请。”
“解成,那就麻烦你了。”何大清微笑着点头,目光随着阎解成接过箱子。
“他胡姨,您可算回来了。”杨瑞华闻声也迎了出来,亲热地拉着胡玲的手,“这老房子,看着就是让人舒心,咱们这老姐俩,又能经常聚在一起了。”
“大妹子,我回来了,这老房子,确实有种说不出的舒坦。”胡玲见到杨瑞华也是满心欢喜,想当年,两家关系还不错,老阎与何大江也是相处得极为和睦。
“大清,走,先到家里坐坐。”阎埠贵热情地邀请何大清二人到自家小坐片刻,“我现在也退休了,正好没事,咱们可以下下棋,唠唠嗑,就像以前那样。”
“对了,我记得解成在食品厂上班吧?”胡玲在阎家转了一圈,没见着大儿媳妇于莉,便开口问道。
“是的,胡姨。”阎解成正忙着给二人泡茶,“我还在食品厂上班,今天正好休假,所以能在家陪陪爸妈。”
这院子,还是老样子啊。何大清的目光却越过阎解成,看向对面如今住的是张宏川一家。大门紧闭,想来是上班去了。
“可不是嘛。”阎埠贵将茶杯轻轻放在何大清面前,“不过,大清你现在回来住,这院子可就热闹了。老家伙们都退休了,聚在一起,乐呵乐呵,日子才过得有滋味。”
“老易,老黄,老郑,老刘,这几个老东西都退了。”阎埠贵掰着手指头数着,“我现在没事就遛遛弯,偶尔还会去钓个鱼什么的,生活倒也自在,就是偶尔会想起以前的日子。”
“都老了啊!”何大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茉莉花茶,感慨万分,“竟然全部都退休了,时间过得真快。”
“前院除了对门的张宏川,老吴家的小子吴建设在纺织厂上班,老李家的闺女在卫校读书,听说明年就要分配工作了。”阎埠贵继续给何大清介绍着院子里的情况,“老孙家的大小子在副食店卖酱油。”
“中院的邻居呢?”胡玲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好得很啊!”杨瑞华闻言却微微皱了皱眉,“黄金铜和他老婆现在带着孙女黄红英,那孩子现在上小学了。老易家的,易长天从大西北回来之后,现在扫大街呢!”
“对了,他胡姨,你们回来,这隔壁贾家还是少接触一点为好,当初建设在这边的时候,就没少和他家发生摩擦。”杨瑞华还小声地提醒了胡玲一句。“那家人,不太好相处。”
“孩他娘,你说这个干啥,大清肯定知道的,他心里有数。”阎埠贵笑着插了一句。
“东旭现在还在供销社那边修鞋,只是生意好像不怎么样。”阎埠贵摇了摇头。
“秦淮茹在轧钢厂后厨上班,这个大清比谁都清楚。棒梗在米脂成了家,小当在密云插队,几个孩子里面就数小槐花最争气,最后考上了师范,将来可是要当老师的。”阎埠贵继续介绍着。
“往常建设和唐芳倒是说过一些的,我这心里明白的。”胡玲也对这家子没啥好感,以前的那点怜悯之心,如今也已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现实的清醒。
“老刘家的老二刘光天,搬去单位宿舍了,现在很少回来。”阎埠贵递了一根烟给何大清,“光福在密云那边工作了,就是可惜了老大光齐,还在四处的打零工,那孩子运气不太好。”阎埠贵递了一根烟给何大清。
“这人啊,各有各的命,强求不得。”何大清又聊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告辞,“虽说唐芳走的时候把屋子收拾得挺干净,但胡玲还是要再整理归置一下,咱们就先不打扰了。”
“大清,晚上在这吃饭吧?咱哥俩也好久没聚了,正好聊聊。”阎埠贵很正式地邀请道,让何大清和胡玲微微一愣,总感觉这邀请里藏着点什么,有点意外?
“老阎,这以后机会多得很,我现在长住了,有的是时间聚。”何大清与胡玲婉拒了阎埠贵当晚的留饭邀约,只说先回屋收拾收拾,以后再好好聚聚。
两人拎着藤条箱,往中院走去。胡玲边走边打量着四周,青砖墙根下堆着几捆冬储大白菜,墙皮剥落处露出内里的老砖,风过处,檐角铜铃轻响,倒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建设和唐芳走前把屋子拾掇得很干净。”胡玲打开大门,屋内陈设依旧,八仙桌上的瓷瓶里插着半枯的腊梅,“先简单的归置一下吧,等有空了再好好收拾收拾。”
“他婶子,给你拿过来的煤球,省得你再引火了。”两人刚收拾妥当,阎埠贵又过来了,用火钳子夹过来一块烧得正旺的煤球,这份细心,倒是让胡玲心中一暖。
“明儿晚上,咱可说好了,不许变卦了!”阎埠贵到底还是不死心,约好了何大清,明天晚上喝酒吃饭,仿佛怕何大清会反悔似的。
晚上,工厂下班回来的人陆续知道了中院何大清和胡玲回来了,也有不少老邻居过来看望一下,串串门。胡玲的人缘也是相当不错,大家都对她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大哥,你啥时回来的?”张宏川刚下班就知道了消息,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立马赶了过来。
“宏川啊,你下班了。”何大清正在和许大茂说话,这小子也是刚回来。
宏川叔,你可是来迟了啊。许大茂听到张宏川说明天晚上要请吃饭,乐了。
他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明儿个,前院阎大爷要在自家请客,你排在我后面啊!可得准备好酒好菜,咱们可要好好的喝一顿。”
“大伯,您可是咱们院里的主心骨,这回回来,天下就太平了。”许大茂还转头对何大清挤了挤眼,“您当一大爷那会,院子里面可是没人敢尥蹶子的,大家都服您。”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何大清摆了摆手,“我现在就是一退休的普通老头,院子里面的事情也不想掺和,爱咋地咋地吧,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的晚年。”
“明儿去老阎家,咱带两瓶酒成吗?空着手总归不合适。”晚上,何大清两口子没事闲聊着。
“成,就带那两瓶西凤吧。”何大清点头应下,“当年我当一大爷的时候,老阎总说‘礼轻情意重’,如今倒轮到咱们琢磨这个了,真是世事无常啊,人生如梦啊!”
“你说阎老师请客,会不会是有事求你?”胡玲忽然笑了起来,仿佛看穿了什么。
“别说,还真的有可能。”何大清一下子来了精神。
“老阎虽说有点鸡贼,但好歹有底线,肯定比那两个人强。”何大清说着对隔壁努了努嘴,“老阎摸准了我这性子,知道我刀子嘴豆腐心,肯定有事,估计是求我帮忙了?”
“不过,我也得看看是什么事,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也没办法。”何大清琢磨了一下。
“你和大江可不是这样说的,‘什么三教九流我见的多了’,还有那什么‘那些老邻居,哪个人我不清楚’。”胡玲就想看何大清怎么狡辩,脸上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
“那是和老二说高兴了,再说了,我是他大哥,说啥也没关系。”何大清哈哈大笑,“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院子里的老邻居,确实都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