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少夫人贴身丫鬟都不懂?自然是......”
卫宣说着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其余人恍然大悟,年轻丫鬟们纷纷红了脸。
想起侯爷侯夫人年轻时,一位嬷嬷欣慰一笑,以过来人的姿态道:“我就说以我对公子的了解,他和少夫人恩爱着呢,公子请旨离京定是怕误了少夫人守孝。”
卫宣腿往栏杆上一支,嗤之以鼻道:“那可未必。”
老太师去世,少夫人守灵当天,公子拉着少夫人在深巷子里,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回府时,少夫人都昏过去了。
......
“榛蘑切片、五花肉切片、羊肉切片,葱花切碎,芫荽切碎,大蒜切碎......”
小厨房,沈安离将一排食材摆在桌案上,向旁边的男子摊了摊手。
“......”
东方煊脸色一沉:“夫人所谓自创的美食,便是指挥夫君切菜?”
上次交易的承诺还未兑现,明明说得是她服侍夫君,如今反倒?冠履倒置。
见他似有不满,沈安离蹦了两步到他身旁,咧嘴笑了笑,嘴巴一张,正要开口,东方煊抬手按住她的头,冷峻道:“别,卖,乖!”
“......”
沈安离立刻换了副神情,双手抓着他坚实的手臂,媚眼如丝地眨了眨:“妾身不会刀工,若切到手指,可如何服侍夫君呢?”
她挑了挑眉:“嗯?”
上扬的尾音俏皮地在小厨房内打了几个旋儿,似春日湖水中泛起的涟漪,层层叩在心头。
东方煊淡淡勾了勾唇,熟练地拿起刀,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片刻功夫,案上食材已全部切完。
“还有吗?”
沈安离站在一旁目瞪口呆,不儿?他切个菜为何这么帅?!
她咽了咽即将流出的口水,惊讶道:“你不是侯府公子吗?怎么会刀工?”
东方煊眉毛一挑:“夫君天赋异禀。”
“嘁!”沈安离翻了个白眼:“去库房翻出两个炉子,把火生好。”
一声令下,二人开始忙活,摆好食材,架上泥炉。
夜色已深,院外走廊下,八卦还在继续。
小凌低声道:“公子这些年也不纳个通房妾室,整日流连青楼与张小侯爷混在一起,还以为公子有那啥呢!”
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小婵凑过去两眼放光:“哪啥?”
小凌清了清嗓子在她耳边道:“张小侯爷你知道吧,貌若西施......”
“......”小婵脸上脸色一僵,合着公子日日留恋青楼是去......断袖啊?
如今碰到我们小姐又恢复了?自古以来也没听说过,龙阳之癖还能自愈的。
见小婵脸色逐渐复杂,卫宣凑过去狐疑道:“你们在说什么?”
小婵看了眼卫宣,长得十分俊朗白净,他整日跟公子形影不离......
“咦~”
小凌与小婵一脸嫌弃地逐渐远离,卫宣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消息若是不澄清,传出去他还怎么讨媳妇儿?!
他连忙辩解道:“不是,你们别胡乱猜测,我与公子是清白的!”
离瑄阁院外,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
离瑄阁院内,清潭绽花,雪枝映月。
茂盛的梨树下,二人对坐,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冷风吹过,咕嘟咕嘟的羊汤锅中,冒着热气,更添氛围。
女子开怀举起酒杯:“东方煊,干杯!”
......大煞风景。
东方煊面露不悦:“夫人为何总是直呼夫君名字?”
沈安离起身拿着酒杯与他的杯子撞了一下,漫不经心道:“你也可以叫我沈安离,我不无所谓的啊。”
“......”
“别在意这些细节,我教你怎么吃。”
沈安离说着端起油刷,在石盘上唰唰唰几下,又夹起几片五花肉铺在上面。
“待会儿熟了之后,将肉片在这小料碗中一蘸,啧啧啧,别提多美味了!”
沈安离想想便流口水,在羊汤锅中,下了些蔬菜、菌菇、羊肉片。
“这里煮熟后也是同样的吃法。”
“滋啦——”
香喷喷的肉片蘸着芝麻椒盐,香死人啦!
不多时,已渐入佳境,二人边吃边聊,东方煊也比往日多吃了几口,而沈安离已微醺。
想起与闺蜜一起的日子,一边吃火锅烧烤,一边侃大山才有意思,沈安离的嘴巴已耐不住寂寞。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东方煊抿了口酒:“夫人请。”
“一女子进宫选妃,但她并不想嫁给皇帝。”
东方煊不解,出言打断:“为何?”
“因为......”沈安离踟蹰道:“皇帝妃子那么多,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吧?”
东方煊眉头微挑:“东西?”
“......”沈安离尴尬地咳了两声:“比喻而已,就说这女子不愿与人争宠。”
她快速地接着讲:“偏她容貌实在出色,且像极了皇帝初恋,即便选秀时她刻意未施粉黛,依旧被皇帝选中。”
“后宫佳丽三千,皇帝独宠她一人,她渐渐也动了心。”
提到此处,沈安离酒杯一顿:“这我就得说两句了,得亏剧情吸引人,若搁现在,这种文我都不看!”
“男主不洁,必须pass,皇帝也得给我守着女主。”
东方煊:“......这是何意?”
“额......”沈安离沉吟半晌,咧了咧嘴:“不重要,继续听。”
说了他也不懂,跟一个虐女文男主讲这些,浪费口舌。
沈安离腿往旁边桌棱上一支,开始说书模式,东方煊眼角一挑,夫人怎么有种江湖气?
“她对皇帝动了心,二人情意绵绵,羡煞旁人。”
“但是好久不长,她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被后宫众妃子算计。”
沈安离神秘兮兮道:“你猜他们怎么算计的?”
东方煊思忖道:“告诉她皇帝初恋之事?”
“牛逼!”沈安离竖起大拇指:“这你都能猜到!”
东方煊:“......”无语至极。
关键是这很难吗?不过夫人脑子好像很简单。
沈安离丝毫不知道东方煊在蛐蛐她什么,又道:“得知是替身,她心灰意冷,恰逢她爹被人算计入狱,在狱中大病,奄奄一息。”
提到此处,沈安离义愤填膺:“她那时已怀孕八个月,扛着大肚子去求皇帝救她爹一命。”
说着她扛起了自己圆滚滚地肚皮,东方煊颔首,抿了抿唇角:“夫人天赋异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