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城的倒数第三个夜晚,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粥,却挡不住越来越清晰的人声。马嘉祺在一座老剧院的门口停下,海报栏里贴着张泛黄的话剧海报,主演的名字被划了道红叉,旁边站着个穿戏服的女演员,正对着海报发呆,眼圈红红的。
“我以前主持晚会,”马嘉祺走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剧院特有的混响,“临上场前被告知删减台词,站在侧幕条里,手脚都在抖,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道具。”
女演员转过身,戏服的裙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我排了三个月的女主角,昨天被告知换成了新人,导演说‘你年纪大了,不适合’。”
“年纪大从来不是理由,”马嘉祺指着海报上的红叉,“就像台词被删,不是因为不好,是因为有人没看到它的好。我后来把删减的台词改成了独白,反而成了那晚最受好评的部分。”他指了指剧院的大门,“进去走走?说不定舞台在等你。”
女演员犹豫着推开大门,舞台的灯光突然亮了一盏,正好照在中央的位置,像在发出邀请。她提起裙摆走上台,站在光里,虽然没说话,却挺直了脊背。
宋亚轩在一家旧书店的阁楼里发现了新的孤独坐标。书架旁,有个戴眼镜的老人正对着一本日记流泪,日记本的纸页已经发脆,上面的字迹娟秀,像个少女的笔迹。“我奶奶以前也有本日记,”宋亚轩在他身边坐下,声音轻得像怕吹散了回忆,“她总说‘有些话只能说给日记听’,后来我发现,日记里藏着她年轻时没说出口的喜欢。”
老人合上日记,指腹摩挲着封面:“这是我老伴的,她走了三年,我每天都想跟她说说话,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说。”
“可以说给风听啊,”宋亚轩指着窗外摇曳的树枝,“风会带着话,传到她能听到的地方。我爷爷想奶奶的时候,就对着院子里的花说话,说得多了,那花每年都开得特别好。”他拿起旁边的笔,递给老人,“要是不想说给风听,就写下来,像她当年那样。”
老人接过笔,颤抖着在日记的空白页写下:“今天的月亮,跟你走那天一样圆。”字迹虽然抖,却透着股温柔的坚定。
刘耀文在一家健身房的拳击区停下。拳台边,有个中年男人正对着沙袋猛击,汗水浸透了背心,每一拳都带着股狠劲,最后却突然蹲在地上,捂住了脸。“我爸以前跟人吵架,”刘耀文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的直爽,“回家就对着沙袋打,打完跟我说‘男人的委屈,不能让家人看见’,可我知道,他手都在抖。”
男人抬起头,脸上的汗混着泪:“我生意失败了,欠了一屁股债,不敢跟老婆说,怕她跟着我吃苦。”
“怕她吃苦,”刘耀文拿起旁边的毛巾递过去,“不如跟她一起扛。我以前比赛输了,总瞒着队友,后来才知道,他们早就看出来了,还偷偷帮我加练。家人不是用来瞒的,是用来一起面对的。”
男人愣了愣,掏出手机,手指悬在“老婆”的号码上,犹豫了很久,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张真源在一家甜品店的后厨停下。烤箱前,有个学徒正对着烤糊的蛋糕发呆,眼圈红红的,手里的刮刀攥得发白。“我第一次做饭,”张真源靠在门框上,声音里带着烘焙的甜香,“把鸡蛋炒成了炭,我妈没骂我,说‘下次少放点油’,现在我炒的鸡蛋,她总说‘比饭店的香’。”
学徒抬起头,眼里满是自责:“师傅说我不是做甜品的料,我觉得自己特笨。”
“笨不是缺点,”张真源走到烤箱前,拿起烤糊的蛋糕闻了闻,“至少你敢试啊。我以前练舞总跟不上节奏,老师说我‘手脚不协调’,我就每天比别人多练两小时,现在不也跳得挺好?”他指了指材料柜,“再来一次?我帮你打鸡蛋。”
学徒咬了咬唇,重新系上围裙,这一次,打蛋器转动的声音里,少了些慌乱,多了些认真。
严浩翔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靠窗位置停下。桌前,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正对着练习册哭,眼泪滴在数学题上,晕开了墨迹。“我以前做数学题,”严浩翔拉开椅子坐下,声音里带着纸张翻动的轻响,“也总在同一类题上卡住,对着答案看半天,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后来把错题抄了满满一本,考试时居然做对了。”
女生吸了吸鼻子:“我爸妈说‘女孩子学不好数学很正常’,可我想学好,我想考理科大学。”
“别人说的不算,”严浩翔拿起笔,在她的练习册上画了个简易的辅助线,“你看,这道题这么做就简单了。我写歌的时候,也总有人说‘你写的不像流行曲’,可我觉得,自己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女生看着辅助线,突然“啊”了一声,拿起笔飞快地演算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扬起了笑意。
贺峻霖在一家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旁停下。路灯下,有个小男孩正抱着个破旧的木马玩偶,孤零零地站着,眼神里满是羡慕地望着远处结伴而行的孩子。“我小时候也总一个人玩,”贺峻霖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丑面具戴上,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后来发现,自己跟自己玩也挺有意思,比如……跟影子猜拳。”
小男孩被逗笑了,指了指他的面具:“你是小丑吗?”
“是啊,”贺峻霖摘下面具,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是能让不开心飞走的小丑。你看,这旋转木马虽然停了,但我们可以假装它在转啊,‘呜——’”他做出骑马的姿势,逗得小男孩咯咯直笑。
小男孩举起木马玩偶,跟着他一起“骑马”,两个身影在路灯下转圈,像两朵绽放的向日葵,驱散了游乐园的冷清。
当最后一个夜晚降临,静寂城的迷雾已经薄得像层纱。众人再次汇聚在回声灯塔下,发现灯塔的墙壁上,荧光已经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图案——是无数双手交叠在一起,托着一颗发光的星星,星星的光芒里,藏着每个人的笑脸。
“快了。”王俊凯望着灯塔顶端,那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像黎明前的曙光。
王源掏出吉他,轻轻弹起了那首《如果你也这样过》的旋律,歌声在寂静的城市里回荡,带着无数人的故事,像条温暖的河,淌过每条街道,每个角落。
易烊千玺站在灯塔前,伸出手,轻轻触碰墙壁上的荧光。指尖落下的瞬间,整座灯塔突然亮了起来,不是刺眼的强光,而是温柔的暖光,像无数颗星星落在了人间,穿透了最后的迷雾,照亮了静寂城的每一寸土地。
远处的街道上,那些曾经孤独的身影,此刻都在笑着交谈——穿西装的男人在给家人打电话,练舞的少年在镜子前旋转,花店的老太太在给向日葵浇水,福利院的小女孩抱着小猴子玩偶,笑得露出了门牙……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在城市里回荡。
“看!”宋亚轩指着天空,迷雾彻底散去,露出了满天繁星,银河清晰得像条发光的丝带,“星星都出来了!”
马嘉祺望着那些星星,突然笑了:“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别人的星星啊。”
是的,他们或许也曾在深夜里孤独,在委屈时沉默,在迷茫中徘徊,但当他们说出“如果你也这样过”时,就已经成为了照亮别人的光。这光或许微弱,却能汇聚成灯塔,照亮更多孤独的灵魂。
回声灯塔的光芒里,众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像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但他们知道,这次穿越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在那个真实的世界里,还有更多需要被倾听的灵魂,还有更多“我也这样过”的故事等待被讲述。
离开前,马嘉祺最后望了一眼静寂城。街道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像从未经历过失语的时光。他仿佛看到,那座回声灯塔永远亮在城市中央,用温暖的光告诉每一个人:
“如果你也这样过,别怕,
总有人懂你的孤独,
总有人听见你的沉默,
总有人,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为你亮着一盏灯。”
歌声还在回荡,
星光还在闪烁,
回声还在蔓延。
这便是《如果你也这样过》的最终章——
不是驱散所有孤独,
而是让每个孤独的灵魂都知道,
你并不孤单。
因为,
我们都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