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二十年。
宋亚轩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却依旧喜欢坐在窗边,看着楼下那片小小的花园。花园里的花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那丛铃铛花,每年春天都准时绽放,铜铃似的花苞在风里轻轻摇晃,“叮铃”声清脆得像穿越了时光。
“爷爷,您又在看花呀?”孙女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拿着本画满羊的画册,“老师今天教我们画‘记忆之羊’,您看我画得像不像?”
画册上,几只毛茸茸的小羊在草地上奔跑,有的颈间系着铃铛,有的毛色像晚霞,最前面那只额间有撮金毛,像极了启明星羊。宋亚轩笑着接过画册,指尖拂过纸面,恍惚间,竟觉得那些羊活了过来,从纸上跳进了花园,和铃铛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像,太像了。”他摸了摸孙女的头,声音里带着岁月的沙哑,“比爷爷当年见到的还可爱。”
孙女趴在他膝头,指着画册上的草原问:“爷爷,您说的时光草原,真的有那么多花吗?泉水是不是甜的?记忆之羊会不会说话呀?”
宋亚轩望着窗外的铃铛花,慢慢说起那些遥远的故事——说初遇时的篝火,说迁徙路上的彩虹,说记忆泉眼里的倒影,说凛冬牧场的篝火,说永恒之春山谷的花海……他的声音很轻,像在怕惊扰了什么,可每个字都带着温度,像草原的阳光落在身上。
“记忆之羊不会说话,”他笑着说,“但它们会用铃铛告诉你开心,用绒毛告诉你温暖,用蹄子告诉你方向。”
正说着,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马嘉祺和丁程鑫,两人也已是满头白发,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刚烤好的麦饼,还冒着热气。
“闻到香味了吧?”丁程鑫笑着把麦饼递过来,“张真源新烤的,说加了当年从草原带回来的酵母,让我们给你送点。”
马嘉祺的手里捧着盆花,是株精心养护的龙胆花,蓝得像浸了泉水。“我家那盆开得正好,分你一株。”他把花盆放在窗台上,和铃铛花并排摆着,“你看,它们还认识呢。”
三人坐在窗边,就着麦饼喝着茶,聊着近况。马嘉祺的孙子考上了农业大学,说要像爷爷当年一样,“把土地伺候得好好的”;丁程鑫的舞蹈工作室传给了女儿,教的第一支舞依旧是那支“霓裳舞”,说“优雅是藏在骨子里的”;刘耀文的院子里,那枚铜铃被当成了“传家宝”,挂在孙子的婴儿床上,说“听着铃响长大的孩子,胆子大”。
“前阵子去看贺峻霖了,”马嘉祺喝了口茶,“他在养老院里教大家折纸羊,折得有模有样,说这是‘蒲公英羊’,能带着思念飞。”
丁程鑫笑着补充:“严浩翔的儿子成了环保律师,专管破坏草原的案子,说不能让‘时光尘霾’跑到现实里来。”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那盆龙胆花上,花瓣上的露珠像记忆泉眼的水,晶莹剔透。“真好啊,”他轻声说,“我们没说瞎话,那些故事,真的住进他们心里了。”
傍晚时分,老朋友们陆续赶来。张真源带来了新腌的野菜,还是当年在记忆泉边吃过的那种;王俊凯举着台老式相机,说要给大家拍张“全家福”,像当年在永恒之春山谷那样;易烊千玺默默掏出个小木盒,里面是几块打磨光滑的石头,上面刻着每个人的名字,石头的纹路像极了草原的河流。
“这是从那棵老槐树下捡的,”易烊千玺的声音依旧低沉,“树没了,根还在,石头上带着土的味道。”
众人围坐在花园里,看着夕阳把铃铛花染成金色。孙女给每个人端来杯热茶,杯沿上都沾着片铃铛花瓣,像个小小的约定。
“还记得老牧人最后说的话吗?”宋亚轩突然开口,铃铛花的响声在暮色里格外清晰,“他说,每个人心里都有片草原,只要把真心种下去,就永远不会荒芜。”
马嘉祺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路灯,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的草原,不就在孩子们的眼睛里,在这些花里,在我们说的故事里吗?”
夜深时,众人起身告别。马嘉祺的孙子开车来接,车里放着首轻快的歌,仔细一听,正是那首在记忆泉边唱过的童谣,旋律被改编得更活泼,却依旧带着泉水的清澈。
“这是我家孩子写的,”马嘉祺笑着说,“他说听爷爷讲草原的故事,就想写首歌,叫《时光的铃铛》。”
车开走时,孙女突然指着夜空,大声说:“爷爷,您看!星星像不像记忆之羊的铃铛?”
宋亚轩抬头望去,繁星满天,确实像无数个小小的铜铃,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轻轻摇晃,发出无声的“叮铃”声。他仿佛看到南南和阿明的身影在星光里跳舞,看到记忆之羊们在花海中奔跑,看到老牧人拄着木杖,站在永恒之春山谷的入口,对着他们微笑。
他知道,时光草原从未消失。它变成了孩子们画笔下的羊,变成了传唱的歌谣,变成了年年盛开的铃铛花,变成了老友们围坐时的笑声,变成了每个被真心填满的瞬间。
这大概就是时光牧歌最终的模样——它不是一段过去的旅程,而是一片永远生长在心里的牧场,岁月是牧人,真心是种子,每个记得的人,都是这片牧场的守护者。
风拂过花园,铃铛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开,像在对整个世界说:
“别怕时光流逝,
别怕记忆模糊,
只要心里的牧场还在,
牧歌就永远不会停。”
岁月的牧场里,
花常开,
泉常清,
羊常在,
歌常鸣。
这便是时光最后的馈赠——
一片永恒的草原,
一首永远的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