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日光灯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把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讲台上摆着个铁皮饼干盒,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纸鹤,是李老师当年教大家折的,说“把愿望写在里面,毕业时就能实现”。马嘉祺刚走进门,就被一阵熟悉的笑声撞了个满怀——沈腾正坐在他的座位上,手里举着本漫画书,笑得前仰后合。
“哟,我们的大班长回来啦!”沈腾把漫画书往桌洞里一塞,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快坐,刚给你留了块西瓜,贾玲从食堂抢来的,甜得很。”他的军绿色门卫制服上沾着点粉笔灰,和记忆里那个总爱偷偷给他们放电影的门卫大爷重合。
贾玲端着个搪瓷大碗走进来,碗里盛着满满的樱桃,红色的果子在灯光下闪着光。“快来吃!”她把碗往讲台上一放,嗓门亮得像扩音器,“知道你们要开最后一次班会,特意去果园摘的,新鲜着呢!”她的围裙上还别着支钢笔,是当年总借给他改作业的那支。
李老师站在黑板前,手里拿着支白色粉笔,正在写“毕业快乐”四个大字。她的头发比记忆里白了些,却依旧梳得整整齐齐。“回来啦?”她转过身,笑着推了推眼镜,“就等你们了,今天的班会主题是‘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刘耀文刚咬了口樱桃,闻言差点把核吞下去:“没说出口的话?比如……我其实偷偷在张哥的书包里塞过毛毛虫?”
张真源的脸瞬间红了:“我就知道是你!害我吓得把书包都扔了!”土黄色的光芒在他指尖跳动,像在为当年的惊吓“作证”。
“那你还在我篮球里灌过水呢!”刘耀文梗着脖子反驳。
“那是你先抢我作业本抄的!”
“好了好了,”丁程鑫笑着把两人拉开,银色的光芒让他手里的纸鹤轻轻颤动,“班会开始了,先听李老师说。”
李老师从讲桌里拿出一沓信,信封上的字迹各不相同,有些已经泛黄。“这些都是当年你们偷偷放在我办公桌抽屉里的信,”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有的是道歉,有的是感谢,还有的……是藏在心里的小秘密。当时没敢拆,现在,该还给你们了。”
第一封信被念了出来,字迹娟秀,是班里最内向的女生写的:“李老师,对不起,上次月考我作弊了,一直没敢说。您总说‘诚实比分数重要’,我知道错了。”
教室里安静下来,那个女生的身影在记忆里变得清晰——她总坐在第一排,上课从不发言,却会在放学后偷偷帮大家擦黑板。
“我记得她,”宋亚轩轻声说,绿色的光芒让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后来她转学了,临走前给我们每个人都折了纸鹤。”
李老师又拿起一封信,字迹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刘耀文的:“张真源,对不起,上次吵架我说了你坏话,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还有,你的数学笔记借我抄抄呗?”
全班都笑了起来,刘耀文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张真源从李老师手里接过信,认真地叠好放进兜里:“早就原谅你了,笔记……现在借你抄也来得及。”
贺峻霖举着相机,镜头对准了讲台上的饼干盒。浅蓝色的光芒让盒盖自动弹开,里面的纸鹤飞了出来,在空中打着旋儿,每只纸鹤的翅膀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快看!”他指着其中一只,“这只是迪丽热巴学姐写的!”
纸鹤上的字迹优雅:“希望高三(七)班的弟弟们永远开心,你们的合唱真的很好听。”
迪丽热巴恰好走进来,穿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小雏菊。“被你们发现了?”她笑着拿起那只纸鹤,“当年总在走廊听你们练歌,每次都想敲门说‘加油’,却总没勇气。”
“那现在说也不晚啊!”刘耀文大声说,“我们现在就唱给你听!”
宋亚轩抱起吉他,轻轻拨动琴弦,《不说再见》的前奏流淌出来。所有人都跟着哼唱,声音里带着笑,也带着泪。沈腾把漫画书举过头顶当荧光棒,贾玲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大家嘴里塞樱桃,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手指轻轻打着节拍,眼里的光像揉碎的星星。
严浩翔突然站起来,从书包里拿出个笔记本:“我也有封信,是写给当年转学前的自己的。”紫色的光芒让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别害怕陌生的环境,七班的人都很好,他们会陪你走过最难的日子,记得跟他们说谢谢。’”
马嘉祺翻开自己的同学录,在最后一页写下:“致李老师:谢谢您在我偷偷哭的时候,假装没看见,还塞给我颗糖;谢谢您在我们闯祸时,总说‘下次注意’,却自己扛下所有批评;谢谢您教会我们,告别可以很温柔。”
班会结束时,李老师给每个人发了颗糖,是橘子味的,和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发的一样。“记住这种味道,”她笑着说,“以后不管走多远,想起这颗糖,就想想七班。”
走出教室时,走廊里的灯光次第熄灭,像在为他们送行。贾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天食堂做你们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早点来啊!”
“知道啦!”
七人回头挥手时,看见李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捧着那盒纸鹤,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沈腾勾着贾玲的肩膀,正往食堂的方向走,嘴里还念叨着“明天的排骨得多炖会儿”。
“你说,”宋亚轩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手里的糖纸,“我们真的会再见吗?”
丁程鑫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当然会。就像李老师说的,只要我们记得这颗糖的味道,就永远不算分开。”
远处的广播站传来歌声,是鹿晗在唱《不说再见》,声音干净得像少年时的风。他们知道,这场“告别补课”还有很多“功课”要做,但此刻,那颗橘子味的糖在舌尖融化,甜得让人心安。
下一站,该去广播站了。那里藏着未点完的歌,藏着关于“声音”的告别,等着他们用此刻的真诚,去填满当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