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的塑胶跑道在黄昏的光线下泛着暖红,篮球架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个沉默的守望者。刘耀文抱着球站在三分线外,指尖在球皮上摩挲——这颗球的纹路他太熟悉了,高二那年运动会,就是用它打了那场让他耿耿于怀的决赛。
“发什么呆?”马嘉祺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瓶冰镇汽水,瓶身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当年就是在这里,你最后那个三分球偏了半米,气得把自己关在器材室哭了半小时。”
刘耀文的耳尖有点发烫:“谁说我哭了?那是汗!运动过量的汗!”他运起球,橙色光芒随着拍球的节奏跳动,“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王者归来’!”
球刚运到第二下,贺峻霖举着相机从看台后面跳出来:“特写!捕捉到某人嘴硬的瞬间!”他咔嚓按下快门,浅蓝色光芒让相机屏幕亮了亮,照片里的刘耀文皱着眉,却偷偷在笑,“说真的,当年你投偏后,张哥偷偷把球捡回来,在上面写了‘下次一定中’,你没发现?”
刘耀文一愣,连忙把球翻过来——果然,球皮内侧有行小小的字,是张真源的笔迹,被汗水泡得有点模糊,却依旧能看清。他突然想起决赛结束那天,张真源把球塞给他时,红着眼眶说“没事,明年还有机会”,可后来因为疫情,篮球赛取消了,那个“明年”再也没来过。
“张哥呢?”他抬头四处张望。
“在那边帮孙老师搬器材呢。”丁程鑫指着器材室的方向,他刚从礼堂回来,手里拿着张申请表,“毕业晚会批下来了,下周五晚上七点,孙老师说可以用舞台灯光。”他的银色光芒让申请表上的字迹格外清晰,“对了,鹿晗老师说要当裁判,他当年可是校队的主力后卫。”
话音刚落,鹿晗穿着运动服跑过来,手里转着个篮球:“听说有人要挑战当年的遗憾?”他笑着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我可没放水啊,当年就是我盖了你的帽。”
“那是我让着你!”刘耀文梗着脖子反驳,却忍不住笑了。
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看台上,指尖拨出段轻快的旋律:“我给你伴奏吧!进球了就弹《阳光总在风雨后》,没进就弹《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色光芒让琴弦泛着微光,引得几个路过的“回忆学生”停下来听。
严浩翔靠在看台栏杆上,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正在画战术图:“当年最后一攻,你不该自己冲的,张真源在篮下空位,传给他稳进。”紫色光芒让笔记本上的线条变得清晰,“这次试试这个战术。”
“你怎么比教练还能说?”刘耀文嘴上不服,却认真看起了战术图。
张真源推着辆器材车过来,车斗里装着跳高垫和接力棒,额头上渗着细汗:“孙老师说,这些器材都是当年我们用过的,”他拿起一根接力棒,上面还有淡淡的牙印,“这是你当年咬的,说要‘咬住第一不放’。”
刘耀文的脸更红了,一把抢过接力棒塞进兜里:“练球了练球了!”
鹿晗吹了声哨子,临时凑的“回忆球队”站到了场边——有当年的对手,有起哄的同学,甚至还有沈腾穿着门卫制服凑数,手里拿着个哨子乱吹:“犯规!刘耀文你踩线了!”
比赛开始的瞬间,时光仿佛真的倒流了。刘耀文运球突破,动作和记忆里一样利落;张真源在篮下卡位,稳稳接住马嘉祺传来的球;丁程鑫在边线来回跑动,像只灵活的猎豹;严浩翔站在三分线外,眼神专注得像在解数学题;贺峻霖举着相机在场边跑来跑去,嘴里喊着“这边!看这边!”;宋亚轩的吉他声随着攻防节奏起伏,时而激昂时而轻快。
比分胶着到最后一分钟,还差一分。球权在刘耀文手里,他按照严浩翔画的战术,假装要投篮,吸引了两个防守队员,然后手腕一翻,把球传给了篮下的张真源。
张真源起跳、投篮——球没进,弹框而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刘耀文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抢篮板,指尖碰到球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的画面: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局势,他也是这样抢下篮板,然后转身投了个三分,球偏出篮筐,全场响起叹息声。
“别想过去!”鹿晗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当年盖他帽的身影就在眼前。
刘耀文猛地变向,躲过防守,再次起跳——这次他没有投三分,而是轻轻把球抛向篮筐。
“唰”的一声,球进了。
绝杀。
场边爆发出欢呼声,贺峻霖的相机快门按个不停,宋亚轩的吉他弹得又快又急,丁程鑫和严浩翔击了个掌,张真源笑着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马嘉祺递过早就准备好的汽水。
刘耀文仰头灌了大半瓶,汽水的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点涩涩的甜。他看着篮筐,突然明白:当年没投进的三分球,或许不是遗憾,而是青春故意留下的钩子,让他多年后想起时,还能清晰地记得那天的风、队友的脸,和自己拼尽全力的样子。
“其实……”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有点哑,“当年那个球,我是想传给你的,张哥,但是太紧张了,手滑了。”
张真源笑了,土黄色光芒在他眼底流转:“我知道。你投偏的时候,嘴唇都咬破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鹿晗走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青春就是这样,有投进的球,就有没投进的,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再投一次。”
沈腾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奖杯,金灿灿的,上面写着“最佳拼搏奖”,往刘耀文怀里一塞:“虽然是塑料的,但分量够重——当年你哭着说‘我还能打’的时候,比拿冠军还帅。”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操场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笼罩着这群笑着闹着的少年。刘耀文抱着奖杯,突然觉得心里某个一直发紧的地方松开了——那个被“未投进的球”困住的少年,终于和现在的自己和解了。
“走了,”马嘉祺看了看表,“宋亚轩的广播时间快到了,说好要去点首歌的。”
七人勾着肩往教学楼走,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忽长忽短。刘耀文把奖杯举得高高的,像举着整个青春的重量。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毕业晚会我要表演扣篮!”
“就你那身高?”丁程鑫挑眉。
“我可以垫脚啊!”
“哈哈哈哈……”
笑声在操场回荡,和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吉他声、广播声混在一起,酿成了杯名为“那年青春”的酒,后劲很足,却让人甘愿沉醉。
广播站的方向,已经亮起了暖黄的灯,像在等他们来,完成下一场关于“声音”的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