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当洪荒的星空被魔焰烧穿,当万族的骸骨铺满大地,两道贯穿寰宇的光芒终于撕裂黑暗——混沌与秩序,这对立相生的孪生法则,在灭世的危机前第一次交汇,奏响了开天辟地以来最悲壮的战歌。
洪荒万族的联军,在那无穷无尽、只为毁灭而生的魔潮面前,如同暴风雨中的沙堡,迅速土崩瓦解。神兽的悲鸣与巨灵的怒吼,皆被魔军那“杀天杀地”的疯狂咆哮所淹没。星河破碎,位面倾覆,幸存者只能在不断收缩的净土中苟延残喘,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在每个生灵的心头。
覆灭,似乎已成定局。
就在这万灵恸哭、天道将倾的至暗时刻,于那洪荒的极东与极西,两股沉睡了无尽岁月、维系着宇宙基本平衡的至高意志,终于被这极致的毁灭所触动,自无尽深远的道境中,缓缓苏醒。
东方,清炁升腾,紫光弥漫三万里,一道人身影显化,麻衣素袍,面容古朴,眼神中蕴含着三千大道的生灭流转与无上秩序。正是鸿钧老祖,仙道之祖,法则秩序的化身。
西方,混沌翻涌,无形无质,却仿佛包容万物之始与终,一道模糊的身影于混沌中凝聚,非老非少,非男非女,唯有一双看透了宇宙成住坏空的眼眸。正是混沌老祖,混沌法则的主宰,万物归寂的象征。
两位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几乎从未直接干预世事、甚至彼此道途相异的无上存在,此刻,目光穿透无尽时空,落在了那笼罩洪荒的魔影——罗睺身上。
为了这方天地的存续,为了“存在”本身的意义,他们必须出手。
终极战场,定于洪荒的边界,那不周山遗骸所在的、连时空都尚未完全稳定的虚无地带。
罗睺感受到了这两股足以威胁到祂的本质力量,那庞大的魔影发出了第一声带着兴奋与暴怒的咆哮。毁灭,终于遇到了像样的阻碍!
决战,毫无预兆地爆发。
罗睺之威,毁天灭地
祂并未动用任何花哨的神通,仅仅是将其作为“毁灭法则”本身的力量,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
魔影所向,空间不再是破碎,而是直接“蒸发”,露出其下更深层的、连“虚无”概念都尚未形成的“奇点”,吞噬着一切试图靠近的物质与能量。
时间在魔气笼罩下陷入绝对的混乱与崩解,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被模糊、打碎,有神只在冲锋中瞬间衰老成枯骨,又有魔军在倒退的时光中恢复至巅峰。
生命法则被彻底压制,勃勃生机在接触魔气的瞬间便逆转为极致的死寂,草木化为飞灰,神兽精元被强行抽干。
五行根基动摇,地火水风不再相生,反而剧烈冲突、湮灭,引发连绵不绝的法则风暴。
甚至连因果之线都在那毁灭性的力量下变得黯淡、断裂,使得许多依托因果发动的强大咒法失去了目标,反噬其主。
这不仅仅是破坏,这是对构成世界一切基石法则的系统性、根源性的否定与瓦解!罗睺的力量,仿佛自带一种“法则毒素”,能污染、扭曲、乃至彻底废除其他法则的运行!
祂麾下的魔军在这毁灭领域的加持下,变得更加疯狂与不可理喻,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在持续不断地破坏着周围环境的法则稳定性。
法则融合,惨烈抗衡
面对这超越认知的恐怖,混沌老祖与鸿钧老祖没有任何保留。
混沌老祖率先出手,他引动了混沌法则。并非创造,而是同化与消解。无尽的混沌之气弥漫开来,并非去攻击罗睺,而是去“拥抱”祂。混沌包容万物,亦能化归万物。那足以让其他法则崩坏的毁灭之力,冲入混沌之中,虽激起滔天巨浪,却仿佛泥牛入海,被那无所不包的“混沌”本质缓缓稀释、消融。混沌老祖在以自身本源,强行“消化”罗睺的毁灭!
鸿钧老祖同时而动,他展现了仙道法则与秩序之力。三千大道符文自他身后浮现,交织成一张笼罩战场的秩序之网。这张网并非硬抗毁灭,而是试图在这片被破坏的法则废墟上,重新定义规则,强行稳定结构。他修复被撕裂的空间,捋顺混乱的时间流,在死寂中重新播种下生命法则的种子,顽强地对抗着罗睺的法则污染,为混沌老祖的消解创造相对稳定的“战场”。
这是开天辟地以来,混沌与秩序的第一次真正联手!
两种看似对立,实则同为天道基石的本源力量,在对抗共同的、企图毁灭一切的敌人时,产生了玄妙的共鸣与融合。混沌的“化”与秩序的“立”,并非互相抵消,而是形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一种不断生灭、不断重构的奇异领域,勉强将罗睺那无物不毁的魔威,禁锢在了这片洪荒边界。
然而,罗睺太强大了。祂是毁灭本身,其力量近乎无穷无尽。
两位老祖虽能暂时压制,却无法将其击溃。每一次法则的对冲,都让混沌老祖的混沌本源剧烈消耗,让鸿钧老祖的秩序之网崩裂又重组。他们的身影在魔气的冲击下不断摇曳,道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损耗。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消耗战。两位老祖在以自身无尽岁月积累的道行,以及部分不可逆的本源为代价,硬生生磨灭着罗睺的魔威。
最终,在不知持续了多久的、连概念都近乎模糊的惨烈对抗后,罗睺那庞大的魔影,终于在那混沌与秩序交织的炼狱中,发出了不甘的、震彻万古的咆哮,开始寸寸碎裂、崩解……
胜利,付出了两位至尊本源严重受损的代价。此战之后,混沌老祖残魂隐退,鸿钧老祖身合天道,皆与此战留下的道伤有着莫大关联。
但这胜利,并非终结。罗睺的意志,远比其魔躯更加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