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之地,雾霭缭绕如纱,月光如银绸般铺洒在连绵的桃林间。桃树枝桠交错,花瓣随风飘落,每一片都似裹着灵气的碎玉。刘渊踏入这片秘境时,鼻尖萦绕着桃花与灵气的清芬,远处灵狐的啼鸣如清泉滴落,似在低语,又似在警示。他望着眼前若隐若现的狐族洞府,青瓦覆顶,檐角雕着九尾狐图腾,心中忐忑——方才与狐族达成盟誓,却听闻狐族长老欲以“三重炼”考验他的心性。
“刘公子,请随我来。”狐妗的声音自迷雾中传来,她身披月白纱衣,狐耳在发间若隐若现,眸中流转着幽蓝的光,仿佛夜空中坠落的星辰。刘渊颔首跟上,脚步刚踏进桃林深处,忽觉脚下土地如流沙般变幻,藤蔓扭曲成狰狞的巨兽,石壁渗出猩红的血泪,耳边充斥着凄厉的哀嚎。幻境迷宫已成,试炼就此开启。
第一重:幻境迷宫
迷宫内,藤蔓化作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扑来,利齿间滴落的涎液腐蚀着地面,石壁上渗出的血泪蜿蜒如咒文。刘渊握紧手中佛珠,闭目凝神,口中默诵佛心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若明镜,外界幻象渐褪。他察觉脚下路径暗藏五行阵法,金木水火土交替变幻,便以灵力在掌心画出一道金符,指尖轻点地面,金芒如蛛网般蔓延,瞬间破阵而行。
狐妗立于迷宫之外,透过水镜窥见刘渊的从容。他额间微汗,衣襟却被幻象的利爪划破,却始终未动分毫。她轻抚鬓边一缕银发,暗叹:“佛心坚定,不为外相所惑,此子心性远超常人。难怪涂山雪老祖认定他是破咒之人……”水镜中的刘渊忽睁开眼,目光竟穿透幻境,与狐妗对视。狐妗心头一颤,指尖拂过水镜,涟漪荡开,幻境迷雾更浓。
当刘渊踏出迷宫最后一刻,幻境轰然消散,桃林恢复宁静。他额间微汗,却笑意坦然:“狐姑娘,这迷宫倒像是一场心魔试炼。若心不乱,万邪自退。”狐妗未答,袖中一挥,第二重试炼已启,桃林间陡然浮现千年前的景象。
第二重:狐族往事重现
眼前景象骤变,刘渊置身于千年前的青丘祭坛。狐族长老们跪拜在血红色的阵法中,天穹之上,魔帝玄冥的虚影咆哮着,黑气如毒蟒般缠绕狐族血脉。狐妗的身影在幻境中清晰浮现,她跪在涂山雪老祖面前,泣声道:“先祖,我愿以命寻命定之人,但求狐族血脉不绝!”她的狐尾因悲恸而蜷缩,指尖深深抠入祭坛石缝。
“妗儿,若找不到破咒之人,狐族便将成为魔帝复苏的祭品。”涂山雪的声音如寒冰刺骨,白发在魔气中飞舞。狐妗攥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滴血珠坠入阵法,激起猩红涟漪。幻境中,狐妗转身望向他,眼中藏着千年的孤寂与无奈,却咬唇未言真相。刘渊欲伸手触碰,指尖却穿透虚影,只触到冰冷的空气。他心中绞痛,仿佛那千年诅咒的枷锁亦压在了自己身上。
试炼结束,刘渊睁开眼,发现狐妗正凝视着自己。她睫羽微颤,似在等待他的反应。刘渊沉默片刻,郑重道:“狐姑娘,无论诅咒多深,我定会助狐族寻得破局之法。”狐妗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却未回应。她转身时,一缕银发垂落颈间,刘渊瞥见其上竟缠绕着细若发丝的黑气——那是诅咒侵蚀的痕迹。
第三重试炼,悄然降临,夜色骤暗如墨。
第三重:生死对决幻象
狂风裹挟着魔气席卷青丘,桃林在阴风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狐妗被玄冥殿死士围困,黑袍人手中利刃直指她咽喉。刘渊欲冲上前,却发现周身灵力被封印,动弹不得。黑袍人沙哑的笑声如毒蛇吐信:“刘渊,你救不了她。狐族命定之人,不过是个笑话!”
狐妗奋力抵挡,却被剑气击伤,踉跄倒地,血珠染红了月白衣襟。刘渊嘶吼着,经脉因强行冲破封印而剧痛如焚。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引,祭出本命灵力:“佛心化剑,破邪!”刹那间,金光刺破黑暗,他扑向狐妗,以身挡下致命一击。利刃穿透胸膛,鲜血染红衣襟,他却将狐妗紧紧护在怀中。
“若姑娘在,孤星亦愿坠入红尘。”刘渊虚弱一笑,血沫自嘴角溢出。狐妗瞳孔骤缩,欲施法逆转,却见刘渊掌心佛珠碎裂,金光消散。她颤抖着扶起刘渊,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血,泪珠坠落在他的衣襟上:“你……为何如此傻?”幻境轰然碎裂,月光重新洒满桃林。
刘渊缓缓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狐妗。她狐尾裹住他的伤口,灵力化作柔光止血,发间桃香萦绕鼻尖。刘渊喘息道:“狐姑娘,可算过关了?”狐妗未语,突然以狐尾缠住他的腰,跃至桃树梢头。夜风拂过,她俯身靠近,声音轻若叹息:“你这傻子……何必拼上性命?”刘渊嗅到她发间的香气,心跳如擂鼓,忽觉伤口的痛楚竟被某种暖意消融。
远处,涂山雪老祖的声音传来:“刘渊,狐族血脉之咒,便托付于你了。”月光下,狐妗耳尖泛红,却别过脸,嗔道:“胡言乱语!此三重炼,你通过了。”她指尖轻点刘渊额间,一道狐族印记浮现,如桃花绽开。刘渊愕然,狐妗轻笑:“此印可助你抵御诅咒侵蚀,亦是……狐族的信物。”
桃林间,灵狐啼鸣再起,似在庆贺这场试炼的终结。狐妗忽转身望向天穹,眸中忧色未褪:“魔帝残魂即将复苏,我们必须尽快寻得星辉剑……”刘渊握拳,胸膛伤口仍在渗血,却坚定道:“无论前路多险,我定护狐族周全。”狐妗未语,袖中飘出一枚玉符,为他止住最后一丝血痕。月光下,两人身影交叠,仿佛命运的红线已悄然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