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的心,许大茂都已经主动请你帮忙做饭了,你竟然没有答应下来,你…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娘俩?”
娄晓娥等三大爷夫妻两个走后,直接扑到李源身前,用拳头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和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出来。
李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但随即温柔地把她揽入怀里,低声安抚:“别哭,别哭,我怎么会心里没有你们?”
他的声音温柔得与刚才灌酒时的果决判若两人,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着,令娄晓娥渐渐地平静下来。
“娥子,你听我说,”
虽然许大茂已经死猪一样地躺在了床上,但李源仍旧是小声地在娄晓娥耳边说话,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我不是不想照顾你们,是不能。你想想,我现在要是天天晚上往你这儿跑,院里人会怎么看?”
“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你怕别人多想,不能来,那之前秦淮茹怎么经常去你屋里?”
娄晓娥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带着一丝执拗的质问,紧紧盯着李源的眼睛。
李源暗叫一声“麻烦”,自己这是又陷入了一个更难缠的局面。
女人可比醉酒的人还要难缠,尤其是已经处于这种不伦情感中的女人,还是怀了孕的,这要是不好好安抚住,那自己可就永无宁日了。
李源轻轻叹了口气,之前玩的有多潇洒,此刻就有多狼狈。
他双手捧住娄晓娥的脸,拇指温柔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无奈。
“娥子,这怎么能一样呢?”
“秦淮茹那是特殊情况,她男人没了,一个人拖着几个孩子,院里谁不说她可怜?大家都不会怀疑的。那换个说法,她挺着个大肚子,去我屋里收拾家务,你会不会觉得我跟她有一腿?”
娄晓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那是过不下去,想要从你家里算计点吃的喝的,院里的几个大妈聊天的时候都这样说的。她还大着肚子,这也没法…没法…”
至于没法什么,娄晓娥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李源顺势将她重新搂入怀中,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邻居们没有怀疑就好。
大家都觉得秦淮茹已经怀着孕,没法做什么出格的事,自然也就没人往那方面多想。
但殊不知,咳咳…
还是很另类的…
闲话少提,李源不敢多待,这说话的功夫,只怕三大妈就该把剩菜倒进了自家碗里,回来给娄晓娥洗碗了。
李源轻轻拍了拍娄晓娥的背,然后扶着她的肩膀,亲吻了一下,
“你现在肚子还没显怀,跟平常人一样,我不能总是往你这里跑。你可别忘了,咱们两个是真的有事。这要是被邻居们闲言碎语的说得多了,许大茂事后肯定会怀疑的。”
“所以,咱们得更小心才行。不是我不想,是不能。你得体谅我,我这心,时时刻刻都悬在你们娘俩身上呢。”
“好了,乖,咱们都在一个四合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说不上话吗?你仔细留意着,但凡有机会,我总能找到由头过来看你一眼,说上两句话。总比惹出风言风语,以后连面都见不着强,对不对?”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掌轻轻摩挲着娄晓娥的肚子以示安慰。
娄晓娥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贪恋这份危险的温度,可理智在情感的汹涌面前,总是节节败退。
她仰起脸,看着李源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灯光,也映着她的影子,让她产生了一种被他珍视着的错觉。
“我…我知道了。”
她最终妥协般地低语,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哽咽,“我会小心…等你。”
李源心里松了口气,知道暂时安抚住了。
“乖,记住我的话。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比什么都强。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三大妈估计要过来了,我得走了!”
李源飞快地再次轻啄了一下娄晓娥的唇瓣,如同盖章确认,随即毫不犹豫地松开她,转身离去。
另一边,阎埠贵夫妇俩个端着丰盛的剩菜,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那几个碗里,红烧肉的酱汁浓油赤酱,还粘着几块颤巍巍的肥肉皮;
吃剩的半条鱼,鱼肚子上的好肉只吃了一面,另一面都没翻动;
还有那剩下的半只鸡,就这已经抵得上阎家过年所准备的所有肉食了。
“今儿可真是…从许大茂这傻缺玩意手里算计出好东西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一边窃喜自己算计的功夫厉害,一边暗骂许大茂有钱到处糟败,不懂得节俭。
刚一推开家门,早已等得饥肠辘辘的三个孩子“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二儿子阎解放刚才就着咸菜丝只吃了两个窝窝头,根本没吃饱,正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父母手里的碗。
“爸!妈!带啥好吃的回来了?”阎解放嗓门最大。
小女儿阎解娣更是直接扒着三大妈的手臂,踮着脚往碗里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妈,是肉吗?我闻到肉味儿了!”
“哎呦喂,这么多好菜!”
三大妈脸上笑开了花,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上,像是展示什么珍宝,“瞧瞧,这肉,这鱼,这鸡!许大茂家这席面,油水就是足!”
阎解放迫不及待地伸手就想抓那块最大的红烧肉,被三大妈一巴掌拍开:“没规矩!这些菜都是你爹弄回来的,等你爹发话了才能吃。”
阎埠贵听着老伴儿的奉承,心里的得意几乎要掩盖不住了,忍不住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当世诸葛亮”的表情。
看着孩子们眼巴巴的样子,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摆出当家人的派头:
“都别急,别急!今儿啊,咱们家也开开荤!解成,去把剩下的窝窝头热四个,一人一个,这菜嘛,就热一半,不,热一小半,哪能一下子吃完。”
“这肉,挑几块小的热热,酱汁留着,明天拌面条吃,那才叫一个香!”
“这鱼,把没动过的那面剔下来热热,鱼头和骨头别扔,明天熬汤,能下好几顿饭呢!”
“这鸡……掰个鸡腿下来热热,剩下的用盐腌上,挂在窗口,能吃好几天!”
他每说一句,三大妈就在旁边用力点头,脸上是深以为然的表情,仿佛丈夫说的不是如何吃剩菜,而是什么持家致富的金科玉律。
孩子们虽然对不能立刻大快朵颐感到些许失望,但听到有肉有鱼有鸡,还是忍不住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父母分配。
阎解成到现在还对父母心怀怨气,但是人总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吧?
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遵照阎老抠的指令,把窝窝头给热上了,至于剩菜,那自然是三大妈亲自动手,防止孩子们多吃多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