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青稳了稳心神,说道:“对啊!”
许老头说道:“做生意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你别看人家生意做的红红火火的,那都是人家祖上几代人努力的结果,而且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
杜念青撇撇嘴说道:“爹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但你打下的江山又没分给老四,难道还不许我自己去闯荡一下么?”
许老头一听,杜念青这样说,立马火气十足道:“当年的打米机房没分给老四么,他自己守不住,没个鬼用,还赖我?”
“爹,你不要每次说起这个事情,就说老四没用。他是没用,因为他是你的所有儿子中最心软、最听话,也是最有孝心的,甘愿当个老黄牛在家种田种地。自从他没有了打米机房,别说你的田地了,就是老二老三都分家了,田地是不是都是老四一个人在管着。你们一个个的口口声声的说着为他好,不过是把他当免费劳动力。真正爱他的只有我杜念青,我让他出去打工,其实是让他享福,我自己留下来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你们这些人要真是爱他,就不会这样对待他的妻儿。今年是老四出去打工的第三年,牛没人放了,田地也没人替你们种了,柴也没人砍了,我就问你们累不累,苦不苦?爹,你其实心里都明白,但你还是一样的压榨老四,老三总说你偏心,这是真的,但你最对不住的不是老三,而是老四。爹,老四也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你的儿媳,凡事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太伤人心了,最后受苦的其实是你自己。”
许老头听后沉默了!
许老三不服气道:“爹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百句等着。”
“那又怎样,我说的不对么?老四在家的时候,你们谁有事情,他不上去帮忙的?自他打工后,你们谁又帮过他,又有谁心疼他的妻子孩子在家过的辛苦。你还说‘老四是出去发大财的,你凭啥给他干活’这就是你这个亲哥说的话?你既然觉得老四出去就是发大财,你咋不出去呢,把打米机房还给老四啊?”
许老三被怼的哑口无言,说道:“我们今天来,是问你做生意的事情,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我做生意咋啦?和你们借钱啦?别忘了,我们可是分家了,我干啥与你们无关,我没义务啥事都告诉你们。”
许老五这时和稀泥的开口道:“四嫂别激动,我们主要是担心你被骗了,关心你才问的。”
“呵,关心我啊?我做生意关心我,那我的田地种不过来的时候,咋不见你们谁过来关心我一句,问问我需不需要帮忙呢?啊?我咋感觉你们看见我就躲着走,生怕我开口找你们搭把手呢!”
许老头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过来就是问下你,毕竟老四挣钱不容易、、、、、、”
杜念青不等许老头说完,就打断道:“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这句话了,我听够了。许文雨打了三年工,今年还没回来,也没寄过一分钱回家。之前的两年挣了多少钱,我想爹比我还要清楚,到我手上有多少,你心里最有数的。我一年到头在家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管着田地,喂着牲口,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吃的都不如猪,你们没有一个人看见我的不容易。他许文雨,家里啥都不管,就挣个几毛钱,你们都看见了他挣钱不容易。我现在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你们,我做生意用的是我自己喂猪养蚕的钱,与许文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们若是都觉得许文雨不容易,我可以离婚的。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孩子你们老许家要,就给你们养着,你们不要,我也可以养着。请你们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插手我的事情了。你们老许家每个人是咋样的,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别忘了,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阎王爷都不收我,你们觉得我还像以前一样任你们拿捏打压么?做梦!”
许老头见杜念青这一副要吵架的架势,也知道杜念青的娘家不会真的不管这个外嫁女,何况杜念青已经分家了。
许老头气呼呼的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杜念青不服软的梗着脖子道:“你们放心,我杜念青就算要饭,都会绕过老许家的门。所以,你们也用不着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来干预我做任何事情。”
杜念青的这一波强势操作,赶走了那群人,心里畅快不已。心想,得亏许文雨那个绊脚石不在家,不然她还没张口,许文雨就开始阻拦她了。没有许文雨,杜念青觉得自己说话做事都不用束手束脚的了,这感觉真好!
杜念青感叹道:“上一世,总想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哪晓得,不管是父亲,还是丈夫,亦或是长大的儿子,没有一个靠的住的。真的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来靠去,还是靠自己最稳妥。这一世,有人帮最好,没人帮也无需抱怨,尽可能的学会借人借势达到自己的目的,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做到不靠任何人的,要学会合作共赢。”
许文河本来见这阵仗,还想着上来劝架的,没想到杜念青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众人。心里感叹道:“怪不得外面都传四嫂厉害,果真是厉害啊!连向来说一不二的小叔(许老头)都被说的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日子,湾子里的人都默契的没再来招惹杜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