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难道要说因为系统任务？因为要刷坏感度？
“因为什么？”黎霜染步步紧逼。
“我接近你是因为……”温黛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她看着黎霜染咄咄逼人的眼神，突然觉得疲惫至极。
“因为我喜欢你。”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轻声说道，“想加入舞蹈社也是为了你，昨天和你打招呼……是想解释清楚。”
黎霜染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微微发颤。
这个答案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她的心脏。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温黛抬起头，眼神清澈得让黎霜染无处遁形，“因为从此刻起……我不喜欢你了。”
超市的广播正在播放促销广告，欢快的音乐与此刻凝重的氛围形成荒诞的对比。
黎霜染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看见温黛蹲下身，捡起那张被拍落在地的银行卡，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学姐。”温黛将卡塞回她手中，指尖冰凉，“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顿了顿：“为了羞辱我，没必要这样。”
黎霜染的手掌僵硬地悬在半空，那张卡边缘硌得她生疼。
“我会退出舞蹈社的。”
黎霜染看着温黛转身离去的背影，促销服背后印着的“阳光牛奶”四个字渐渐模糊。
【黎霜染坏感度+5！当前坏感度：41】
【黎霜染坏感度-8！当前坏感度：33】
【黎霜染坏感度+6！】
【黎霜染坏感度-3！】
【黎霜染坏感度+3！】
【黎霜染坏感度-9！】
系统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像一场混乱的交响乐。
黎霜染站在原地，手中的银行卡边缘已经将掌心硌出红痕。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温黛最后那个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是愤怒，不是怨恨，而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
小时候舞蹈比赛没拿一等奖时，母亲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黎霜染，你太让我失望了……】
“等等……”她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但温黛已经推开玻璃门，走进了刺眼的阳光里。
黎霜染机械地走到货架旁，捡起了温黛刚刚扔在地上的工作帽，指尖划过一排排牛奶盒。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温黛的场景，新生报到处那个不小心被绊倒却依然笑得灿烂的女孩。
当时她就在想，这么干净的笑容，撕碎了该多有趣。
可现在，她亲手撕碎了什么？
【黎霜染坏感度+2！】
【黎霜染坏感度-10！当前坏感度：26。】
【黎霜染坏感度+4！当前坏感度：30。】
超市的冷气吹得她浑身发冷。
黎霜染摸出手机，点开舞蹈社群聊，指尖悬在“移除成员”的选项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黎霜染坏感度-4！当前坏感度：26。】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导购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黎霜染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一盒牛奶，纸盒已经被捏得变形。
她松开手，牛奶“啪”地掉在地上，纯白的液体慢慢渗出来，像极了温黛刚才含泪的眼睛。
“不用。”她转身走向收银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把刚才捏碎的牛奶付了钱。
走出超市时，烈日灼得她睁不开眼。
手机震动起来，是舞蹈社副社长发来的消息：【社长，下周的排练计划您看一下？】
黎霜染盯着屏幕，眼前却浮现出温黛第一次来面试时笨拙的舞姿。
真的只是喜欢她，为了……接近她？
【黎霜染坏感度-5！】
黎霜染将工作帽紧紧攥在胸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后悔，她慌乱的打开手机……
而另一边。
温黛抹了抹眼角的泪，她本来只是想降一降黎霜染的坏感度，刚才也是有半真半演的成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她的坏感度居然反复横跳。
【叮！恭喜宿主坏感度收集进度达到201\/，收集坏感度已满200，获得进阶抽奖！】
【哇塞塞，这回东西更多了！真是感谢黎学姐送来的一波坏感度了。】
温黛眼前浮现出一个虚拟转盘，上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时间暂停15秒
疼痛转移（24小时内）
霉运转移（24小时内）
气运之女弱点探测器
1分钟真心话（指定对象必说真心话）
绝对防御（单次）
读心术（1小时）
临时魅力值+200%
再来一次
温黛迫不及待：【开始抽奖！】
转盘飞速旋转，最终缓缓停在——
【叮！恭喜宿主获得“读心术（1小时）”！】
【挝亘在这里特别提示：本技能仅对单一对象生效，请宿主谨慎选择使用对象~】
温黛点了点头：【还不错，留着吧。】
温黛上了公交车，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她这时才打开手机，发现屏幕上跳动着同一个名字——黎霜染。
未接来电：17
未读消息：23
她点开对话框，最新一条消息赫然映入眼帘：
【求你了学妹，别退出舞蹈社。】
往上滑动，满屏都是对方发来的信息：
【学妹，回我一下好不好？】
【别生气了，我错了，不该恶意揣测你的。】
【银行卡的事是我过分了。】
【学妹，我错了。】
……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30秒前，温黛甚至能想象到对方捧着手机坐立不安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嗯，知道了。】
消息刚发出去，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
来电显示的“黎霜染”三个字跳得像是要冲出屏幕，温黛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学妹？”黎霜染的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对不起，你不会退出舞蹈社的，对吧？”
这样慌乱的黎霜染，和平时那个优雅从容的舞蹈社社长判若两人。
“嗯。”温黛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我加入舞蹈社，是真的想学跳舞，刚才，是我冲动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紊乱的呼吸声，黎霜染想了很多话，千言万语只浓缩成一句：
“好。”
ps：黎霜染好有阴湿女鬼味，温黛宝宝太会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