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拿着工具在栈道边折腾了半天,试着用兽皮绳加固松动的木板,可刚绑好一根,另一块木板就 “吱呀” 一声往下陷了陷,吓得他赶紧收回手。他围着悬崖又转了两圈,凑近仔细观察栈道 —— 最危险的地方不仅木板完全断了,连固定木板的铁索都锈迹斑斑,风一吹就 “哗啦哗啦” 晃,铁索表面的铁锈簌簌往下掉,一看就承受不住任何重量,别说带着踏雪过去,他自己单独走都得提着半条命。
“这栈道是彻底没法走了,走上去跟跳崖没区别!” 苏然蹲在悬崖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岩壁上的泥土,心里急得直转圈。就在这时,他抬头扫了眼悬崖顶部,又低头瞅了瞅陡峭的岩壁,眼睛突然亮了 —— 岩壁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凸起岩石,有的像拳头那么大,有的能容纳整个脚掌,排列得虽然不规则,却刚好能作为攀岩的落脚点,而且岩壁上还能看到一些浅浅的凹痕,像是以前有人也从这里爬下去过。
“有了!既然栈道走不了,不如用绳索攀岩下去!” 苏然拍了下大腿,心里瞬间有了主意。他前世在学校参加过攀岩社团,虽然爬的都是人工岩壁,还得系着安全绳,但攀岩的技巧和发力方式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只要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再用绳索做好保护,应该能安全下到悬崖底部。
他赶紧转身回到踏雪身边,从行李里翻出雷勇特意给他准备的备用绳索 —— 这绳索是用坚韧的兽皮编织而成,比普通的麻绳粗一倍,还浸过防水的油脂,摸起来又滑又结实。雷勇当时说这绳索是 “保命用的”,遇到危险能用来逃生,苏然当时还觉得没必要,现在才庆幸自己没嫌麻烦带上了,没想到真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踏雪,你在这儿乖乖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路,等我到了底部,再想办法把你弄下来!” 苏然摸了摸踏雪的鬃毛,踏雪似乎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像是在叮嘱他注意安全。
苏然扛着绳索走到悬崖顶部的一棵大树旁 —— 这棵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根系紧紧扎在岩石里,看起来格外稳固。他把绳索的一端紧紧绑在树干上,绕了足足五圈,还打了个结实的死结,然后用力拽了拽绳索,确认不会松动后,才把绳索的另一端慢慢往下放。
绳索顺着岩壁缓缓滑落,直到垂到看不见的悬崖底部。苏然又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 这匕首是之前在新碧水城买的,刀刃锋利,刀柄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他把匕首别在腰间,万一攀岩时遇到松动的岩石,或者突发状况,还能用来应急防身。
“万事俱备,就差往下爬了!” 苏然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双脚踩在岩壁第一个凸起的岩石上。这岩石刚好能容纳他的脚掌,表面虽然有些湿滑,但只要用力踩稳,就能支撑住身体的重量。他慢慢调整姿势,身体贴近岩壁,按照以前攀岩社团学的技巧,手脚配合着往下挪动 —— 左手抓牢绳索,右脚踩稳下一个落脚点,右手再顺着绳索往下移,左脚跟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
刚开始爬的时候还挺顺利,岩壁上的落脚点比想象中稳固,苏然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雾气。可爬到一半,突然刮起一阵强风 —— 风裹着冰冷的浓雾,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拍在苏然身上。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剧烈地左右摇晃,手里抓着的一块岩石凸起突然 “咔嚓” 一声松动了,小石子顺着岩壁往下掉,消失在下方的浓雾里。
“我靠!这风是跟我有仇吗?” 苏然吓得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旁边一块更大的岩石,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都快嵌进岩石缝里了,“早不刮晚不刮,偏偏在我爬一半的时候刮,这是想把我吹下去当‘悬崖下的肉饼’啊!”
强风还在呼啸,吹得他的迷雾披风 “哗啦” 作响,身体像个风筝一样晃来晃去,脚下的落脚点也变得越来越滑。苏然紧紧贴着岩壁,连大气都不敢喘,心里疯狂吐槽:“系统任务还没完成,我还没拿到迷雾城的奖励,可不能就这么‘领盒饭’了!要是现在掉下去,连尸体都找不到,雷勇他们还以为我跑丢了,说不定还会拿着地图到处找我,想想都觉得憋屈!”
他闭着眼睛等了大概半分钟,风终于小了点,只是偶尔还有零星的气流吹过。苏然慢慢睁开眼,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姿势 —— 这次他不敢再大意,每移动一步前,都会先用脚尖试探一下落脚点的稳固性,确认没问题后才敢用力踩上去,双手也紧紧抓着绳索和岩石,生怕再出意外。
岩壁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两米,苏然只能凭着感觉和记忆寻找落脚点。手臂渐渐开始发酸,手指也因为长时间抓着绳索而发麻,可他不敢停下 —— 越往上停留,遇到危险的概率就越大。他咬着牙,一边爬一边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到底部了!想想迷雾城的任务,想想雷勇送的桂花糕,可不能在这儿放弃!”
不知道爬了多久,苏然终于感觉到脚下的触感变了 —— 不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松软的泥土。他心里一喜,赶紧加快速度,手脚并用地爬下最后几米,双脚稳稳地落在了悬崖底部的地面上。
“终于下来了!” 苏然解开腰间的绳索,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衣领。他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感觉整个手臂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还在微微颤抖;腿也麻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传来一阵酸痛。
苏然抬头望向悬崖顶部,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浓雾,连刚才绑绳索的大树都看不见了。他忍不住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好以前在学校练过攀岩,不然今天真要栽在这悬崖上了!以后再也不轻易走这种‘死亡路线’了,太吓人了,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休息了大概一刻钟,苏然才慢慢缓过劲来。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又从怀里掏出防雾符,确认符纸还贴在衣领上,才朝着悬崖底部的深处走去 —— 他得先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把踏雪从悬崖顶部弄下来。
悬崖底部的雾气比上面更浓,能见度不足一米,苏然只能凭着感觉慢慢走,时不时用匕首拨开挡路的杂草。走了大概几百米,他发现前方有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地面干燥,还能看到几块巨大的岩石,正好可以作为临时休息点。
“就这儿了!” 苏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悬崖的方向大喊:“踏雪!能听到吗?我在下面安全的地方,你再等等,我马上想办法接你下来!”
悬崖顶部传来踏雪隐约的嘶鸣声,虽然模糊,却能听出它很焦急。苏然心里一暖,赶紧开始琢磨怎么把踏雪弄下来 —— 直接让踏雪攀岩肯定不行,它体型太大,而且没有攀岩的技巧;或许可以用绳索做一个简易的吊台,把踏雪慢慢放下来?
他摸了摸怀里的绳索,又看了看悬崖顶部的方向,心里有了初步的想法:“先把绳索的一端固定在悬崖底部的岩石上,再顺着之前的绳索爬回顶部,然后用两根绳索做一个简单的吊台,把踏雪绑在吊台上,慢慢放下来。虽然麻烦点,但至少安全。”
苏然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重新攀岩回到悬崖顶部。这次他走得格外小心,每一步都比刚才更谨慎,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再刮大风了,顺利把踏雪接下来就好,这迷雾山脉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他抓住绳索,脚踩在熟悉的岩石凸起上,慢慢往上爬。浓雾中,只有他的呼吸声和手脚接触岩石的轻微声响,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不知名妖兽的叫声,却让他更加坚定了尽快离开这里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