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说话了?”
绫舞倚在门框上,玫瑰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目光落在试图去拿红酒、此刻却僵在原地的樱云身上
“要不要姐姐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上次偷喝了我那瓶三百年的血色咏叹调之后,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樱云的小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顾不上去拿那杯诱人的红色饮料了,慌忙扑到绫舞身边,小手死死拽住绫舞的衣袖,用力摇晃着,声音又急又羞,带着哭腔:
“姐姐姐姐!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那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配合着原本冷酷小萝莉的反差,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连一向面无表情的羽墨轩华嘴角都微微抽动了一下,更别提已经笑出声的欧阳未来和捂着肚子拍桌子的冷熠璘了。
欧阳瀚龙看着这有趣的一幕,也笑着摇了摇头,顺手将一杯清水推到南宫绫羽面前,低声道:“喝点水。”南宫绫羽微微颔首,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与他的碰触,带来一丝微妙的暖意。
绫舞显然很享受妹妹这副模样,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回忆”道:
“哦?现在知道错了?那天晚上是谁,抱着我城堡大厅里的落地古董花瓶,一边哭一边喊妈妈,说花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娘?是谁,非要说自己是农作物大战僵尸小游戏里的大喷菇,蹲在墙角一动不动,谁来拉你就跟谁急,还说再拉你就喷孢子?又是谁,突然跳到餐桌上,非要给大家表演一个血族传统踢踏舞,差点把那张几百年历史的老橡木桌给跺穿了?最后又是谁,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偷喝红酒了,否则就变成一只永远吃不到糖果的小蝙蝠?”
绫舞每说一句,樱云的脑袋就垂得更低一分,到最后,她几乎把整张滚烫的小脸都埋进了绫舞的胳膊里,只露出两个通红的小耳朵尖,羞愤欲死地嘟囔着:“别说了……姐姐你别说了……太丢人了……”
众人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堂大笑。冷熠璘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大喷菇?喷孢子?樱云你还有这本事呢?”欧阳未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踢踏舞?哈哈哈哈我想看!樱云姐你现在表演一个呗?”连时雨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
樱云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起哄的冷熠璘和欧阳未来一眼,那眼神里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吓得冷熠璘赶紧捂住嘴,欧阳未来也缩了缩脖子,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好啦好啦,”绫舞见效果达到,终于心满意足地摸了摸樱云的脑袋,算是暂时放过了她,“知道丢人以后就长点记性。”
安抚完自家妹妹,绫舞的目光再次转向南宫绫羽,这一次,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她一个闪身,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南宫绫羽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南宫绫羽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却被欧阳瀚龙不动声色地伸手在背后轻轻扶住。
绫舞完全无视了欧阳瀚龙带着戒备的目光,只是专注地打量着南宫绫羽,鼻翼微动,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味着什么绝世珍馐。
“精灵的气息……如此纯粹,如此浓郁的生命能量……真是久违了。”绫舞舔了舔嘴角,她的声音带着神秘的韵味,玫瑰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并非普通的精灵。这生命能量的质与量,是传承自古老王血的气息。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精灵族的皇室血脉吧?虽然用某种法术巧妙地掩盖了尖耳。”
她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南宫绫羽心中炸响。她的易容术直接被眼前这位血族女皇一眼识破!更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是绫舞那毫不掩饰的“品味”动作。她内心充满了疑惑:根据精灵帝都皇家图书馆最古老的典籍记载,诞生于混沌源流与极致暗元素之中的血族,应该对生命与光明的力量极度厌恶甚至恐惧才对,为何这位血族女皇却仿佛很享受?
“小姑娘,”绫舞似乎看穿了南宫绫羽心中的困惑,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你是不是在想,身为血族,姐姐我应该对你身上这股讨厌的精灵气息退避三舍,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南宫绫羽被说中心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微微欠身:“抱歉,前辈,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典籍记载如此。”
“典籍?呵呵……”绫舞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那笑声中带着积压了无数岁月的无奈与愤懑,“多少年了,这些根深蒂固的偏见,这些被刻意篡改和歪曲的谎言,还在像毒药一样,一代代地毒害着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她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控诉般的激烈,“血族不吸血!血族不怕光!血族更不吃人!这些强加在我们头上的污名,这些将我们妖魔化的标签,甚至连我们这一族被屠杀殆尽灭族的今天,也依旧被堂而皇之地写进你们的教科书里,成为谩骂和侮辱我们的依据!”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空气之中,带着血与泪的沉重。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众人都能感受到绫舞话语中那滔天的委屈和不平。
南宫绫羽被这番激烈的言辞震住了,她从未想过那些被视为常识的记载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冤屈。她连忙再次躬身,语气真诚:“非常抱歉,前辈!我……我不知道这些,我并没有想要冒犯您和您的族群的意思。”她看得出,绫舞并非在狡辩,那眼神中的悲愤是如此真实。
看着南宫绫羽真诚道歉的样子,绫舞身上的凌厉气息稍稍缓和了一些。她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纠缠于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自我介绍道:“没什么,不知者不怪。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绫舞,是樱云这丫头的姐姐……”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补充道,“嘛,其实,从年龄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她的妈妈……”
“姐姐!”樱云刚刚平复下去的脸色又涨红了,她用力拉扯着绫舞的衣角,小声又急切地抗议,“你的容貌都定格在二十岁的样子了!在外面说你是我的妈妈,会被警察抓走盘查人口贩卖的吧!还是叫姐姐!叫姐姐就好了!”
“噗——”绫舞看着樱云急吼吼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宠溺地捏了捏樱云气鼓鼓的脸颊,“好好好,想说姐姐年轻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都几百岁的小丫头了,还跟姐姐来这一手啊。”
“姐!姐!”樱云像只被彻底惹毛的小猫,跺着脚喊道,那羞愤的模样与平日里冷酷寡言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一旁围观的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几百岁?!樱云看起来明明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冷熠璘刚张开嘴,似乎想感叹一句“原来你是个老妖怪”,就被樱云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蕴含着实质杀气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吓得他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讪讪地闭上了嘴。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绫舞见好就收,将话题引回正轨,“言归正传,正如你们所见,我是血族,也就是你们教科书里被描绘得青面獠牙、无恶不作的吸血鬼。樱云,是我在很多年前一场惨烈的战争中,在一片废墟里捡到并收留的人类小娃娃。当时我和她被波及,为了救活当时受了致命伤、奄奄一息的她,我不得已,对她进行了初拥。”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或许是上天垂怜,或许是这孩子命不该绝,她奇迹般地挺过了初拥的凶险过程,并且,没有像其他被初拥者那样,转化成完全受我控制的血族附庸,而是变成了一种与我类似,却又独立的存在。她获得了长生不老的身体和强大的力量,但更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觉醒并拥有了本该只有人类才能拥有的灵璃坠。”
绫舞的目光落在樱云那双异色瞳上,特别是那只红色的、作为其灵璃坠的左眼。“一个没有被完全转化成血族的被初拥者,一个拥有人类之心和灵璃坠的异类,这让我非常好奇,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这个秘密。”她继续说道,“樱云虽然不是血族,但或许是因为我的力量影响,她异常钟爱红色的食物和饮料,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小癖好,直到有一天……”
说到这里,绫舞忍不住又瞪了樱云一眼,后者心虚地低下了头。“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我珍藏的一瓶红酒,偷偷喝了一大口。然后……就开始发酒疯了!那场面,简直堪比混沌魔兽入侵!力大无穷,上蹿下跳,情绪极度不稳定,差点把我那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堡都给拆了!从那以后,我就严格禁止她再碰任何含有酒精的东西。”
“可是……可是红酒的颜色真的很漂亮嘛……味道……好像也甜甜的……”樱云委屈巴巴地戳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辩解道,显然对那次的“美味”体验依旧念念不忘。
看着这对姐妹的互动,以及绫舞描述中樱云因酒精而失控的根源似乎与体内不完全的血族力量有关,一直安静聆听的南宫绫羽,内心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她上前一步,轻声开口:
“前辈,关于樱云妹妹的情况……或许,我能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哦?”绫舞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位精灵族的小公主。
南宫绫羽没有多言,她抬起双手,掌心相对,一股柔和而纯粹的生命能量开始在她周身汇聚。紧接着,一本看起来朴实无华、封面是深褐色的厚重书籍虚影,浮现在她身前。她银白色的长发瞬间变成如黄金般闪耀的颜色。随着生命能量的注入,那本其貌不扬的契约魔法书,仿佛枯木逢春,封面和书页边缘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嫩绿的叶片和蜿蜒的翠绿藤蔓!这些植物散发出浓郁到极致的生命气息,仿佛浓缩了一片森林的生机。
随后,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那些藤蔓的顶端,缓缓凝结、生长,最终结出了一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深邃红色、表面光滑如玉、散发着奇异光泽的不知名果实。那果实出现的瞬间,整个房间内的生命能量仿佛找到了核心,变得更加凝练和磅礴,但仔细感知,却能发现在那磅礴生机的最深处,隐隐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这是……?!”
一直显得从容淡定的绫舞,在看到这颗果实的瞬间,脸色骤变!她猛地抬手,动作快如闪电,一道更加凝实、颜色更深沉的暗红色结界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将那颗果实散发出的所有气息,连同那极其隐晦的死亡波动,都死死地禁锢在这方寸之地内,没有丝毫外泄。
她死死地盯着那颗红色果实,玫瑰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深的忌惮。她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甚至带着一丝质问:
“静谧果实?!传说中融合了极致生命与伴生死亡规则的禁忌之果!上一次出现,还是……你……你和奥莉薇娅是什么关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果实内部蕴含着何等磅礴的生命能量,那能量精纯而古老,远非普通精灵所能拥有。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那生命能量中如同血脉般缠绕着的一丝丝精纯的死亡规则之力!这两种截然相反、本该互相排斥的力量,在这颗果实里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危险的平衡。
南宫绫羽被绫舞骤然变化的态度和凌厉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欧阳瀚龙立刻上前半步,隐隐将她护在身后。南宫绫羽稳了稳心神,老实地回答道:“奥莉薇娅……那是我的姑姑。”
“姑姑?!”绫舞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上下重新打量着南宫绫羽,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因为身怀不祥的凋零之力,从小就被你那混账哥哥关在精灵族地牢深处的精灵族小公主?听说现在的精灵国王,你的亲哥哥,为了找到你,可是在整个西方世界开出了天价赏金,布下了天罗地网。你的警惕性就这么差?轻易就在我这个邪恶的血族面前暴露了身份和底牌?”绫舞的语气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不等南宫绫羽回答,绫舞又紧接着追问,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灵魂:“你的身上,是否也拥有那种触碰到生灵,就能让其生命瞬间凋零枯萎的死亡力量?我能感觉到,那股令人不安的死亡之力,已经被一股同源但性质不同的力量暂时压制住了。是你自己做到的?还是……?”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站在南宫绫羽身旁的欧阳瀚龙,眼神中带着探究和一丝了然。她似乎从欧阳瀚龙身上,感受到了某种与那压制之力隐隐契合的、深邃而黑暗的气息。
欧阳瀚龙感受到她的目光,坦然与之对视,并没有回避。
绫舞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又摇了摇头,似乎觉得现在深究这个问题并无意义。“算了,现在去想这些复杂的问题,也不会有立刻的答案。”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带着警告的意味,“小姑娘,听着,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上,你的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无数双隐藏在暗处的狼,正等着你露出破绽。你那个哥哥,现在的精灵国王,早已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了。他是一个为了追求所谓成神的力量,可以牺牲一切、无所不用其极的残暴君主。你的存在,你的力量,对他而言,或许是至关重要的祭品或者钥匙。”
绫舞的话,如同冰冷的锥子,一字一句地刺入南宫绫羽的心脏。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娇躯微微摇晃,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哥哥……那个记忆中曾经温柔、会带着她在月光下跳舞的哥哥,怎么会变成绫舞口中这个样子?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悲痛冲击着她的心神,让她一时间难以承受。她手中维持的魔法微微一颤,那颗悬浮在藤蔓顶端的“静谧果实”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桌子上,滚了几圈,停在绫舞面前。
绫舞深深地看了失魂落魄的南宫绫羽一眼,俯身拾起那颗静谧果实。她仔细地端详着,指尖感受着果实表面那奇特的、冰冷与温暖交织的触感,以及内部那相互纠缠、达到微妙平衡的生死之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下定了决心,将这颗珍贵的果实递到了眼巴巴望着她的樱云面前。
“吃了吧,小云儿。”绫舞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柔,“这颗果实里,同时蕴含着最精纯的生命本源和一丝与之伴生的死亡规则。这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形成的特殊平衡场,应该足以在你体内构建一个稳定的内循环,有效地阻止你体内那不完整的血族力量,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再度失控暴走。以后你应该可以适量地享用你喜欢的红酒了,只要不过量。”
樱云看着眼前这颗散发着诱人红光和奇异波动的果实,又抬头看了看姐姐,眼中充满了惊喜和不确定。在得到绫舞肯定的眼神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果实,捧在手心里,像只得到心爱坚果的小松鼠,脸上露出了灿烂而满足的笑容,与之前的羞愤判若两人。“谢谢姐姐!谢谢白姐姐!”她乖巧地道谢,然后迫不及待地小口咬了下去。果实入口即化,一股暖流混合着一丝清凉瞬间融入她的四肢百骸,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周身躁动的气息似乎真的平复稳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远在北境同盟那间戒备森严的军用医院里。
白嗣龙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外套,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进了奥拓蔑洛夫的特殊关照病房。看着病床上那个被剃光了标志性金色长发、脑袋和半边脸缠满厚重纱布、四肢被复杂的牵引装置高高吊起、活像个人形木乃伊的“老朋友”,白嗣龙几乎是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呵呵呵……哈哈哈哈!奥拓蔑洛夫!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这副模样!啧啧啧,看看你这副尊荣,真是狼狈得让我心情愉悦啊!赛高你嗨铁鸭子哒!”
白嗣龙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动弹不得的奥拓蔑洛夫,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快意。
奥拓蔑洛夫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碧绿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压抑的怒火。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死死地瞪着白嗣龙,声音因为伤势和愤怒而变得嘶哑低沉:“咳咳……玄龙!如果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有屁快放!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奥拓蔑洛夫早就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从容,此刻的他显得异常暴躁和虚弱。
白嗣龙止住笑声,但脸上的讥讽之意并未褪去。他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病床边,翘起二郎腿。
“言归正传?”白嗣龙挑了挑眉,“好啊。你这一身伤,虽然看着凄惨,但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和你那顽强的生命力,倒也不是治不好。只不过,需要点特别的帮助,和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
奥拓蔑洛夫的眼神微微一凝,警惕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白嗣龙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严肃而充满诱惑力:“很简单。你的伤,我可以动用我的资源和力量,帮你尽快治好,甚至让你恢复得比以前更好。但是,作为交换,等你差不多能动了,你必须跟我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谁?”奥拓蔑洛夫沉声问道,他意识到白嗣龙并非单纯来嘲讽他。
白嗣龙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克莱美第……”
这个名字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奥拓蔑洛夫那只仅存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剧烈收缩,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连身体的疼痛都仿佛暂时忘记了。
“他……他还活着?!这不可能!那恒星不是已经……”奥拓蔑洛夫失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白嗣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仿佛很满意奥拓蔑洛夫的反应。“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大金毛……啊不对,现在要叫你大光头。如何?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病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奥拓蔑洛夫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以及白嗣龙那仿佛掌控一切的、平静而危险的目光。
“好,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