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是她的获奖证书和黑客比赛相关的物品：一本烫金封面的证书，是她获得“瑞士青年古典音乐大赛金奖”时的奖品，证书边缘还夹着当时的颁奖邀请函；
几张黑客比赛的参赛编号牌，其中一张是她和Zero她们组队参加“欧洲黑客挑战赛”时用的，编号“0817”，牌面被磨得有些光滑；
还有一张打印出来的比赛成绩单，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她的名字，旁边写着“进步很快，比上次快了12分钟”。
花青墨的指尖轻轻拂过这些物品，眼泪不知不觉就涌了上来。
她拿起那张演出照片，背面突然掉出一张便签，上面是封景辰的字迹，清隽有力：“今天墨墨的琴弓断了一根马尾，演出结束后偷偷哭了，明天去琴行给她挑一把新的琴弓。”
日期是五年前的四月，正是她第一次独奏时琴弓出问题的那天，她以为当时只有Zero陪着她，却没想到封景辰也在台下。
书架的最下层，放着三个深棕色的帆布箱，箱子边角有些磨损，上面印着“苏黎世大学”的校徽。
花青墨蹲下身，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封景辰的奖状和奖牌：有苏黎世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证书，有全球商业管理大赛的金奖奖牌，还有几块刻着“杰出青年企业家”的金属牌，每一块都被擦得锃亮，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子里。
她的指尖在奖牌上顿了顿，突然摸到一个硬壳相框。
拿出来时，才发现是一张黑色的奖状，装在银色的金属框里，框边有点氧化的痕迹，上面用英文写着，“J&c全球科技集团授予boss Feng2021年度全球黑客技术挑战赛金奖，表彰其在网络安全领域的卓越贡献。”
相框右下角的签名，是J&c集团董事长的名字，旁边还盖着红色的集团印章。
“你怎么翻这个了？”封景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刚亲密后的沙哑。
花青墨回头时，看到她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外套，正快步走过来，将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外套还带着她的体温，裹住她微凉的肩膀。
“J&c的执行总裁...是你？”花青墨的声音有些发颤，手里还握着那个相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封景辰在她身边蹲下，指尖轻轻碰了碰相框的边缘，耳尖微微泛红，“是，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怕你觉得我故意瞒着你。”
花青墨突然想起什么，眼眶更红了。
她之前在江城没事时，总喜欢挑战J&c的防火墙。
有时候为了测试新写的代码，有时候只是觉得好玩，有好几次都触碰到了J&c的安全红线。
按Zero说的“J&c对黑客零容忍，触线必追责”，可她每次都只收到一条温和的系统提示：“检测到非恶意访问，建议优化代码安全性”，从没有过任何惩罚。
原来不是系统宽容，是有人在背后护着她。
“J&c...景辰，”花青墨念着这两个名字，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我早该猜到的。”
“你说的‘在国内之前就有关联’，不是那场黑客比赛，是这些...”
她抬手轻抚着整个书架，声音里满是感动，“是你从六年前就开始关注我，是你把我的所有小事都记着，是你连我挑战你公司的防火墙都舍不得追责。”
封景辰伸手擦去她脸颊的眼泪，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第一次在音乐学院的迎新会上看到你，你站在台上拉《沉思》，琴弓不小心滑了一下，却很快调整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
“从那时候起，我就想护着你了。”她顿了顿，拿起书架上的那张演出照片，“后来知道你喜欢黑客技术，就偷偷把J&c的防火墙设置得‘软’了一点，怕你真的被追责，又怕你觉得没挑战性，只能每次偷偷改提示消息。”
花青墨放下相框，转身抱住封景辰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她的颈间带着淡淡的鸢尾花香，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你怎么这么傻，”她的声音闷闷的，“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打扰你，”封景辰轻轻回抱住她，手放在她的后背，慢慢抚摸着，“那时候你有自己的目标，有想做的事，我不想因为我的心意，打乱你的节奏。”
“直到在江城的爵境再见到你，我才觉得，这次不能再错过了。”
她低头时，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柔软的发丝缠在她的指尖，她慢慢捻着，动作里全是温柔的耐心。
花青墨抬起头，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
她的睫毛还湿着，沾着一点未干的泪痕，在阳光下像撒了层碎钻。
封景辰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里还带着刚才哭过后的红肿，她慢慢俯身，先是用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像在确认什么，然后才慢慢加深这个吻。
她的吻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惜，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下唇，将她唇上残留的泪痕咸味尝了个遍。
花青墨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抓着她后领的力道重了些，身体也微微向前倾，回应着她的吻。
封景辰感受到她的依赖，手臂收得更紧，将她完全圈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指腹揉着她的耳后，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让她轻轻哼了一声，身体更软地靠在她怀里。
阳光慢慢移动，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将两人的手指都染成了暖金色。
书架上的演出照片反射着光，隐约能看到照片上两人当年错过却又注定相遇的轨迹。
吻到动情时，封景辰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换来她一声轻嗔，却反而让她更紧地抱着她。
等这个吻慢慢结束，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
封景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水渍，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还哭吗？再哭，楼下的草莓挞就要卖完了。”
花青墨摇摇头，鼻尖还红红的，却笑着凑过去，在她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那你得赔我两个，一个是补偿我哭了这么久，一个是补偿...你瞒了我这么多年。”
封景辰低笑出声，声音在小小的公寓里回荡，带着满足的暖意。
她扶着她的腰，慢慢站起身，怕她站不稳，特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赔你两个，不，三个，让你吃个够。”
她拿起地上的相框，放回书架上，特意摆在她当年的演出照片旁边，两张照片里的人，终于在时光的尽头，紧紧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