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铸剑，文铸德，男当开疆扩土，女当守住血脉。”
李象道。
看似是对武媚娘说的，其实不是，李象知道卧房内的祖父一定能听见。
大唐什么也不缺，可大唐此时已经开始不务正业。
表面上看着和睦，实则内部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功勋贵族看似强盛，实则是因为李世民偏袒导致，他们只是看似无比强大。
世家贵族不一样，这些年不断被李世民打压，奈何树大根深，朝廷终究是离不开世家子弟。
看似势弱，实则是为了迷惑李世民，只等放松警惕，或者他驾崩，他们顷刻间就能死灰复燃。
“臣妾不懂呀，圣上应该知道怎么办。”
武媚娘道。
说的滴水不漏。
看一眼卧房方向，暗示李象谨言慎行。
李象满不在乎道。“这些都是家师生前告诉我的，家师还说要普及教育，省的那些书生无事可做，家师还说让我出钱，唉，家师就是欺负我老实。”
李象摇头晃脑，样子很不满。
武媚娘双目一闪，普及教育？
真能普及大唐将会是另一番场景，那可真的是天朝上国。
这时候李世民背着手走出来，尽量掩饰脸上的激动之色。
“朕觉无睡意，你们在聊什么?”
说着走到案牍后坐下满眼鼓励看着李象。
意思很明显，让李象继续说。
“全民得到教育以后能自辨是非，大唐将不再是世家一言堂，寒门终究是不靠谱的，他的志向多半是恢复祖上荣光，指望他们与世家真正敌对不可能，百姓强则国强。”
李象摇头晃脑又道。
今日话题已经超出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能力。
已经越界，好在有已故的于志宁作为挡箭牌。
李世民捏着胡须沉思，孙儿不止会胡闹，更是关心国家大事。
于志宁不愧是才高八斗，将孙儿教导的很好。
“你师傅说让你出钱？”
李世民道。
这才是李世民关心的，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大唐年入库银钱有千万贯，可这钱分在六部以后所剩无几。
真正用在百姓身上的钱财不足五分之一，这已经算是政治清明。
隋朝末期用在百姓身上的钱财不足百分之一，所有政策皆无用。
那些官员用百姓根本看不懂的口吻宣读。
不要说百姓看不懂，就是随便找出一份他李世民想要读懂也要用很久。
美其名曰文采非常。
百姓听到后如同鸭子听雷，只听见动静却不知其中含义。
这就是在欺负百姓没有文化。
如果人人有书可读那将会是另外一番场景。
一人不懂不至于人人不懂，那些人想要糊弄百姓也不是那么容易。
“钱可以出，可不能白出啊，我有什么好处？”
李象道。
赔本的买卖绝对不能干。
为众人拾柴者定会冻死在荒野之中。
李世民笑了笑，只要李象肯出钱，他李世民不在意将视象商行培养成一个庞然大物。
“你要交出部分利润朕才好为你争取好处。”
李世民开门见山道。
这时候没有把李象当成孩童，而是一个正在与他讨论国事的大臣，谈的是利益交换。
“不行，开办学府需要庞大开销，我这挣的钱都有用，一文也不能上缴。”
李象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什么玩笑。
这不就是要视象商行股份吗？
然后被皇家架空，这种蠢事绝对不能干，大不了不提普及教育这种事。
站起身收起横刀。
“祖父我还有事，您忙。”
就要走。
武媚娘没忍住笑出声。
见李世民黑着脸，谈判都是有商量的，李象居然敢不给商量。
此子恃宠而骄，刚愎自用，很是欠揍。
“你给朕坐下。”
李世民道。
心中无奈，没想到要被孙儿欺负。
“可以商量。”李世民又道。
李象这才坐下，心中得意，主动权可他在手中，祖父想要凭空要价那是做梦，凭什么给皇族股份？
“让我出钱普及教育没有问题，我有三十多个条件，祖父答应我就做，不答应您爱找谁就找谁去。”
李象道。
武媚娘捂住嘴忍着笑，憋得肚子有些疼。
眼角带泪眼神幽怨看着李象。
李世民黑着老脸。
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三十多个条件，这已经不是坐地起价，这是吃定他李世民啊。
“你做梦，最多三个。”李世民道。
只要三个条件李象用的得当足以将视象商行变成庞然大物，不能参与管理视象李世民很不甘心。
可也只能如此，他清楚皇家子弟什么德行，他们参与以后很有可能将视象商行折腾的不死不活。
李象经营的很好，眼下最重要的是普及教育。
“行。”
李象直接答应，他本以为开一个条件就已经很不错，没想到祖父给出三个条件，真是大方。
见李象答应的这么干脆李世民生出一种被坑的感觉。
武媚娘肩膀不断抖动，圣上好惨呀。
奈何君无戏言，只能捏着鼻子认。
“第一个条件，视象商行有征用土地权，在任何地方盖学府不准有人阻拦，谁阻拦按照造反处理，诛九族，有驿站居住权，还要免税，不能限制视象商行经营任何生意，包括盐铁。”
说到此处李象喝一口茶润润嗓子。
又道。“剩下两条留着以后再用，祖父您给我一道圣旨防止你们变卦，亲兄弟明算账这是必要程序。”
说完长出一口气。
李世民冷笑，这是一个条件？
这明明是一堆条件，并且每一条都能让视象商行掌握特权。
这绝对不行。
“去办你的事，此事日后再商议。”李世民道。
打算与群臣商议，权衡利弊以后再做决定。
李象起身。
李世民看向武媚娘道。“你随她去，不准他用朕的名义办事。”
对于无法无天的孙儿他不得不防，没人看管他真敢用李世民的名义收拾长孙冲。
有恃无恐，因为普及教育这件事已经说到李世民心里，李象犯错李世民也不能惩罚，不能因小失大。
“臣妾这就去。”
武媚娘道。
提着裙摆跟着李象离去。
出宫以后武媚娘东张西望，今年是第二次离开皇宫。
上次也同样因为李象。
回到芙蓉园。
李象将腰带解下。
“舅祖母您拿着这条腰带去气长孙冲。”
长孙冲最反感的人一定是周玉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