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自从抽取了高级维修技能以后，经常用厂子里的废旧机器练手，也维修好过好几台已经快要报废的机器。
他的技术早就让厂里的技术员钦佩不已。
那个叫瓦西里的苏联专家，留着浓密的大胡子，他看到李向阳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眉头皱了起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说道：
“杨厂长，李厂长，这台机器，很复杂。故障，可能在控制中心。
需要，时间，也许，需要更专业的专家。”
他旁边的年轻专家低声用俄语嘟囔：
“……派我们来就不错了，顶尖专家都在国内重要项目上……”
李向阳听得懂俄语，心中明了。
他对李怀德点点头：“李厂长，我先检查一下。”
他走到机器前，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仔细观察外部结构。
接着，他拿起工具，开始拆卸几个关键部位的保护盖。动作极其熟练。
易中海和刘海中作为厂里的八级钳工和七级锻工，这种关键时刻他们自然在场。
两人看到李向阳过来，主动上前帮忙递工具、打下手。
“向阳，你看这个主传动齿轮的啮合，感觉间隙有点大了。”易中海指着内部复杂的结构说道。
刘海中则侧耳倾听液压泵的声音：“泵在空转，压力建立不起来，声音不对，像是内部有泄漏或者卡死了。”
李向阳一边快速检查，一边结合他们二人的经验判断，大脑在满级维修技能的加持下飞速运转。
他不仅是在找故障点，更是在分析这台机器设计上的缺陷和时代局限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联专家们的讨论似乎毫无进展，
杨厂长不时看表，显得焦躁不安。
李怀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都有些发干。
突然，李向阳在一个布满线缆的接线盒深处停了下来。
他仔细测量了几条线路，眼神一凝。
“找到主要问题了。”李向阳的声音响起。
“有两处关键故障。一是控制主电路的一段线缆，绝缘层因长期高温老化熔穿，导致信号短路，安全系统锁死了。
二是主液压泵的分配阀，内部核心阀芯因长期磨损和杂质侵入，卡死在了关闭位置，油路不通。”
瓦西里专家愣了一下，凑过来看了看那复杂的线路，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里？这个线路设计是可靠的！而且阀芯问题，没有精密仪器很难准确判断……”
李向阳没有与他进行理论，直接转向易中海和刘海中：
“易大爷，麻烦您立刻带人，按照这个规格，”
他快速画了个草图并标明要求。
“加工一段耐高温、高绝缘的替换套管，要快，精度必须保证！
二大爷，您是老师傅，这个主液压阀必须拆开，里面的阀芯需要手工精细研磨修复，精度要求极高，暂时恢复功能，确保生产不停！”
“没问题！交给我！”
易中海接过草图，只看了一眼，立刻招呼几个钳工好手，快步走向工位。
“放心吧向阳！这研磨的活儿，我老刘还没怕过谁！”刘海中被激发了斗志，立刻组织人手准备拆卸液压阀。
在这种关键时刻被委以核心重任，两位老师傅都觉得脸上有光。
李向阳又对车间主任说道：
“立刻准备更换全部液压油，把所有过滤器、滤网彻底清洗！
还有，把这台机器近半年的运行和保养记录马上拿给我！”
苏联专家们看着李向阳指挥若定的样子，面面相觑。
更换线缆、修复阀芯、清洗系统、更换油品……一系列的工作在李向阳的指挥下，有序地展开。
“易师傅，套管的尺寸和内壁光洁度是关键，直接影响绝缘效果和长期可靠性。”
“放心，我这把卡尺，差一毫都通不过！”
易中海全神贯注，在车床前精心操作。
“二大爷，阀芯研磨考验的是手上感觉和耐心，千万不能急。”
“明白！这活儿急不得，我有分寸！”
刘海中戴着放大镜，沾着特制研磨膏，一点点地修复着阀芯的密封面。
夜深了，车间里弥漫着机油、金属和汗水混合的气味。
所有人都很疲惫，李怀德让食堂准备了宵夜。
何雨柱亲自带着人送来了热腾腾的青菜肉丝面和白面馒头。
“向阳，情况怎么样？有把握吗？”
杨厂长递给李向阳一碗面，声音带着期盼。
“对啊，向阳，什么时候能修好？”李怀德也在一旁问道
他们一个是主抓生产的厂长，一个是主抓后勤的厂长。耽误了任务，最先问的就是他们的责任。
李向阳几口吃完面，目光扫过仍在忙碌的工人们，语气肯定：
“主要问题都解决了，等易大爷和二大爷的零件到位，完成最后组装调试，天亮前恢复生产应该没问题。
杨厂长，李厂长，借着这次事故，我有些关于咱们厂生产模式的思考，想汇报一下。”
“哦？什么想法？快说！”李怀德立刻来了精神。
“咱们厂现在的生产模式，效率太低了，而且工人也太辛苦了。”
李向阳组织着语言，“工人们一天要在车间干足十二个小时，时间长，强度大，很容易疲劳。
人一疲劳，注意力就不集中，不仅影响效率，更容易出安全事故。
这次设备故障，也跟长期满负荷运行、维护跟不上有关系。”
李怀德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工人确实辛苦。可任务重，不干这么久，产量肯定受影响。”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行‘三班倒’！”李向阳抛出了他思考已久的方案。
“三班倒？”李怀德愣了一下，这个概念在当时非常新颖。
“对！”李向阳肯定地解释道。
“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分成三个班次，比如早班、中班、夜班。
每个班工作八个小时。这样，每个工人每天的工作时间从十二小时缩短到了八小时，能有更多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和精力。
工人休息好了，精神头足，干活更专注，效率自然就高了，出错率也会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