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晚上,塞拉斯看着自己写得歪歪扭扭的纸条(他的书写一直是个弱项),找到了正在图书馆奋笔疾书的赫敏。
“嘿,格兰杰。”塞拉斯把纸条递过去,“海格——就是我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个大个子猎场看守,邀请我明天下午去他的小屋喝茶。你要一起去吗?他说他烤的岩皮饼……嗯,很有特色。”
赫敏从一堆书本里抬起头,接过纸条看了看,眼睛一亮:“好呀!我正好对海格先生很好奇!而且我们星期五下午都没有课,我上完魔药课就可以直接过去了!”
……
星期五下午,2点55分左右,塞拉斯和赫敏在城堡门口碰头,一起朝着海格的小屋走去。赫敏看起来有点心有余悸。
“刚刚魔药课真是太惊险了,”赫敏拍着胸口说,“纳威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坩埚给烧熔了,绿色的黏液溅得到处都是,他自己也被烫伤了,被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送去校医院了。希望他没事。”
塞拉斯听了,耸耸肩:“隆巴顿啊……他可能确实不怎么擅长需要精确操作和强大心理素质的方面吧,尤其是在斯内普的课上。” 他顿了顿,语气倒是很平和,“不过我注意到他在草药课上表现很好,斯普劳特教授经常表扬他。相反,我就不太擅长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总觉得它们长得太慢了。看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长处,没必要强求。”
赫敏有些惊讶地看了塞拉斯一眼,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甚至有点毒舌的家伙,能说出这么通透的话。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他们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禁林边缘那座小巧玲珑(以海格的体型来说)的石屋前。屋门口放着一把石弓和一双橡胶套鞋。塞拉斯熟门熟路地走上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海格巨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他看到塞拉斯,脸上露出憨厚热情的笑容:“你好塞拉斯!”然后他看到了旁边的赫敏,“还有格兰杰小姐!快请进,快请进!”
海格把他们让进温暖的小屋。屋里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壁炉里燃着旺火,铜壶正呼呼地冒着热气。牙牙,那只黑色的猎犬,兴奋地扑了过来,但在看到塞拉斯怀里笼子里的嗅嗅时,立刻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海格也看到了嗅嗅,他巨大的、毛茸茸的脸上露出喜爱的表情:“嗅嗅!梅林啊,可爱的东西,虽然它们确实挺能惹麻烦的……哦,牙牙,别激动,往后退,它不会伤害你的!”
安抚完牙牙,海格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拿出巨大的岩皮饼(硬度堪比石头)和看似是奶茶(但颜色有点可疑)的饮料。“待会哈利·波特也会来,”海格兴奋地说,“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他可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塞拉斯对岩皮饼敬谢不敏,只是端起杯子闻了闻,又放下了。他听到海格的话,摇了摇头:“谢谢你,海格,不过我对认识‘救世主’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笑容:“我给你带了点礼物,海格。”
说着,他抬起手,在空中画了个圈。一个金色的传送门瞬间打开,门对面清晰地显现出一个装修精致、摆满各种酒瓶的酒柜。塞拉斯伸手进去,精准地拿出了一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琥珀色的波本威士忌。
“上好的波本威士忌,”塞拉斯把酒瓶递给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的海格,“我父亲收藏的,一点薄礼,感谢你的邀请。”
海格接过那瓶酒,双手都有些颤抖,他看看酒,又看看那个刚刚消失的传送门,激动得语无伦次:“梅林的胡子!塞拉斯!这……这太贵重了!还有你那个……那个门!真是太方便了!”
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酒瓶,显然开心极了。而赫敏在一旁看着,被塞拉斯这种“送礼”方式震撼到了。
十几分钟后,小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海格庞大的身躯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绽放出巨大的笑容:“哦!听这声音,肯定是哈利来了!”他兴奋地走向门口,又侧耳听了听,“还有另一个韦斯莱家的小兄弟!罗恩是吧?唉,他那两个双胞胎哥哥可没少给我添麻烦!快进来,快进来孩子们!”
门开了,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有些拘谨地走了进来。哈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里的塞拉斯和赫敏,显得有些惊讶。塞拉斯那身独特的深蓝袍子和红斗篷实在太显眼了。
塞拉斯看到哈利,出于礼貌,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打了个招呼:“额……波特,下午好。”
哈利也连忙回应:“你好,塞拉斯。”他的目光随即被桌上碟子里那些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岩皮饼吸引了。或许是走饿了,或许是出于对海格热情的直接回应,他顺手拿起一块,尝试着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清脆的、类似石头碰撞的声音响起。
哈利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的牙齿遭受了严峻的考验,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他强行忍住了,努力咀嚼着那块堪比花岗岩的饼干。
塞拉斯看着哈利那副强忍痛苦、努力下咽的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还好吗?”
哈利嘴里塞满了难以咀嚼的饼渣,听到问话,又看到海格正用那双充满期待和喜悦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只好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含糊不清地、无比真诚(伪装出来的)地说:“额……嗯!很好吃!”
坐在塞拉斯旁边的赫敏目睹了全过程,对哈利这种顾及海格感受的行为深感佩服,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感叹道:“好高的情商……”
塞拉斯听到了赫敏的低语,转过头,用一种纯粹是好奇探讨、不带任何恶意的语气(但听起来非常欠揍)反问赫敏:“真的不是因为你情商太低了吗?”
赫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噎住了,脸一下子涨红了,又羞又恼地瞪着他,压低声音反驳:“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说明你情商也很低好吧!”
一旁的罗恩·韦斯莱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哈利在艰难地吞咽“凶器”岩皮饼,海格沉浸在“厨艺被认可”的喜悦中,而新认识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女生已经开始了一场关于“情商”的小型辩论——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对自己嘟囔:“我是不是不该跟来……感觉这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海格完全没察觉到这些小插曲,他兴高采烈地给哈利和罗恩也倒上了“奶茶”,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小屋里顿时显得更加拥挤和热闹了。牙牙在几个人腿间兴奋地穿来穿去,而塞拉斯笼子里的嗅嗅则开始对罗恩袍子上一个闪亮的、有点松动的纽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下午茶,注定要在一片混乱而又奇妙的氛围中继续下去。
小屋里,大家喝着海格那味道独特的“奶茶”(罗恩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就再没碰过),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最不受欢迎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
哈利皱着一张脸,语气带着明显的委屈和不解:“我真的觉得斯内普教授特别恨我。从我第一节课开始,他就一直针对我,找各种理由扣分,还总是用那种……恨不得把我扔进坩埚里的眼神看我。”
海格正用一块大手帕擦拭着他那把粉红色的雨伞,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反驳道:“瞎说!哈利!斯内普为什么要恨你?他是教授!虽然人是阴沉了点,说话是刻薄了点,但他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的……嗯,大概吧。” 说到最后,海格的声音也稍微有点底气不足。
塞拉斯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用手指逗弄着笼子里的嗅嗅(防止它去偷罗恩的纽扣)。听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哈利,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用一种仿佛分享“独门秘籍”的语气说道:
“波特,告诉你一个办法。下次他再无缘无故地刁难你、用那种眼神瞪你的时候,你别躲,也别怂。你就用你那双……比最绿的颜料还要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一直看,看到他不自在为止。”
哈利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真的……真的管用吗?” 他觉得这个主意听起来有点冒险,甚至可能火上浇油。
塞拉斯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充满笃定:“相信我,bro。”(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可是莉莉·伊万斯的眼睛!是斯内普心底最深的执念和痛处!你拿这双眼睛盯着他,我看他拿什么挡!看他还能不能保持那副冷冰冰的死人脸!)
罗恩在一旁听着,觉得塞拉斯这个主意虽然听起来很解气,但实操起来风险太大。他挠了挠他那头红发,提出了一个憋在心里好一会儿的问题:
“塞拉斯,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罗恩说,“你跟我们说话,出主意,感觉也挺自来熟的,但为什么你总是很疏远地只叫我们的姓氏?像‘波特’、‘格兰杰’,还有叫我‘韦斯莱’?听起来怪正式的。”
塞拉斯被问到这个,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耸了耸肩,用一句非常简单的话回答了罗恩的好奇:
“习惯。”
他并没有多做解释。这个习惯源于他内心深处对“名字”力量的认知(来自他的秘法体系),也源于他上辈子带来的某种社交距离感。他觉得用姓氏称呼,既保持了必要的礼貌,又维持了一种让他感到舒适的距离,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寒暄和套近乎的麻烦。
这个简短的回答让罗恩眨了眨眼,似乎没太明白,但也没再追问。海格则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哈利的后背:“听见没哈利!下次就试试塞拉斯的方法!用你的眼睛瞪回去!”
哈利看着塞拉斯那副“信我没错”的表情,又想了想斯内普那双冰冷的黑眼睛,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但这个大胆的建议,确实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小屋里的谈话,继续在岩皮饼、嗅嗅和关于霍格沃茨各种奇闻异事的闲聊中,热热闹闹地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