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也不照照镜子,凭啥我要听你的?凭你长得好看?凭你穿得比别人少?”
“既然你这么好心,怎么不把你家的米面油全送给秦淮茹?你们不是朋友吗?自己一毛不拔,还跑我这儿装好人?来来来,你告诉我你的脸皮有多厚,揭下来都能挡 了!”
“昨天的事你装不知道是吧?秦淮茹拿了仨月的工资,食堂吃白食,还偷偷带回四饭盒的菜,这还叫困难?”
“但凡带点脑子,也说不出这种话!她家要是算困难,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都说你胸大无脑,你这脑子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
何雨柱嘴下毫不留情,于海棠被骂得哑口无言。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何雨柱句句在理。
一来,她跟何雨柱本来就不熟,勉强算是同个厂子的,一年到头连话都说不上两句,现在突然跳出来替秦淮茹打抱不平。
更气人的是,何雨柱看她居然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越想越委屈,于海棠撇着嘴道:“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骂什么人啊,你才是脑子有病!”
……
见她这副模样,何雨柱不仅没半点同情,反而想甩她两耳光。
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要不是她自己凑上来找骂,他才懒得搭理。
“于海棠,能说的你都说了,这里是厨房,麻烦赶紧滚蛋!”
何雨柱挥了挥手,继续翘着腿喝茶。
于海棠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
可毕竟理亏,只能憋着火离开。
哎!
何雨柱摇了摇头,心想这傻子又被秦淮茹耍了。
于海棠气呼呼地跑出厨房,心里把何雨柱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不过她还是得去找秦淮茹问清楚,毕竟三个月工资、白吃白喝的事她之前完全不知情。
秦淮茹的事在厂里闹得沸沸扬扬,可她是播音员,平时不怎么跟工人接触。
今早秦淮茹跑来找她诉苦,一顿卖惨,让她同情心泛滥。
所以她才会觉得何雨柱太不像话,想替秦淮茹说几句公道话,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还被赶出厨房!
“师傅,这女的也太蠢了!”
马华凑上前,像看傻子似的瞅着于海棠的背影。
以前他还觉得于海棠挺漂亮,还是播音员呢。
可今天这一出,彻底颠覆了他的印象,纯粹就是个没脑子的!
“不过话说回来,秦淮茹是真厉害,能让这么多人信她这一套。”
听到这番话,何雨柱淡然一笑:秦淮茹确实会来事,再加上寡妇身份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老太太,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其实她工资和厂里大伙儿差不多,家里还少了个花钱的男人,按理说应该更宽裕。
马华,记住师傅的话:鳄鱼落泪别当真!
交朋友要擦亮眼,掏心掏肺未必换来真心。
因为有些人啊...何雨柱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徒弟肩膀。
马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年轻人刚步入社会,很多门道还不明白。
与此同时,广播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雨柱那边怎么说?秦淮茹急忙起身。
于海棠气得脸色发青:他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你不是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吗?可你这三个月工资照领,食堂吃饭不花钱,这算哪门子困难?
你要早说实话,我至于去挨那傻子的骂?每月八十多块钱还来跟我哭穷,你安的什么心!于海棠越说越气,感觉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秦淮茹顿时泪如雨下:海棠你误会我了...这些钱是李副主任欺负我时给的补偿。
要不是大伙儿帮忙,我这个寡妇哪斗得过领导?杨厂长怕事情闹大才多发了工资,现在还有人传言要开除我...
有这事?于海棠心头一紧。
要是真丢了工作,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风言风语罢了。
海棠,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孩子啊。”
秦淮茹抹着眼泪叹息。
这番说辞顿时让于海棠心软了,心想做寡妇真是不容易,换作自己怕是早就寻了短见。
她没注意到的是,厂里其实有不少寡妇都默默过着日子。
唯独精明的秦淮茹,最懂得如何利用这个身份博取同情。
“淮茹姐,谢谢你!”
于海棠感动地看着秦淮茹。
“妹子,现在厂里都在议论我,说我攀附李副主任。
要不是为了孩子们,我宁愿以死明志!”
秦淮茹红着眼眶说道。
“姐,千万别有这样的念头!”
于海棠连忙劝阻。
“我受委屈没关系,只要孩子们好好的。
这些天我留在厂里,就是想多省些粮食。
棒梗是家里的独苗,要是营养跟不上,以后怎么干活?我省下的钱都给棒梗补身子!”
“姐,我知道了!”
于海棠用力点头,之前的误解烟消云散。
看着泪流满面的秦淮茹,她的同情心再次被唤起,又被这番说辞打动。
秦淮茹见状,暗自松了口气。
幸亏于海棠心思单纯,否则这戏还真不好演下去!
“等等!”
于海棠突然瞪大眼睛,吓得秦淮茹心头一紧。
难道被看穿了?
“李副主任...他被公安抓走了?”
“是啊!”
秦淮茹点头道,“杨厂长亲自处理的。”
这事已传遍全厂。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才是受害者。
没人知道李副主任威胁她的真正原因——她偷了公粮。
若非如此,李副主任怎敢平白无故找她麻烦?
当时只有马华知情。
若此事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目前她还能以受害者身份立足,一旦偷窃之事败露,局面将彻底失控。
如果不是她偷粮,事情也不会到这一步。
况且偷公粮本就是重罪...
转念一想,就算马华知道又如何?只要咬死不认,李副主任被枪决后便死无对证。
于海棠这时突然起身:“淮茹姐,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去趟刘主任办公室,这边平时没人来!”
不等秦淮茹回应,于海棠已跑出广播室。
秦淮茹眉头微蹙——这么着急,莫非有什么隐情?
眼下她也不便追问,只能在此等候。
现在秦淮茹哪都不敢去。
若去车间,定会遭人指指点点。
无奈之下只能找于海棠作伴,既能闲聊解闷,又听不见那些闲言碎语。
等快下班时提前离开便是。
夕阳西下,秦淮茹站在工厂门口踌躇不前,终究没往学校方向迈步。
上次冒冒失失去找冉秋叶说何雨柱的不是,结果狼狈地被赶出来。
要是在校门口撞见,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无地自容。
她知道自己还没练就那般厚脸皮的功夫。
更不愿回四合院——这事要是传进街坊四邻耳朵里可不得了。
况且家里还有贾张氏那张阴森森的脸等着,想到婆婆知道这事后尖酸刻薄的念叨,秦淮茹头皮都发麻。
...
食堂里,何雨柱正逗弄着小 。
相处一整天下来,这小东西愈发通人性。
就是嘴越来越刁,光盯着肉食不吃青菜。
何雨柱好笑地摇头,这毛病可不能惯着,得好好管教才是。
下班铃响前,他特意提前几分钟开溜。
既要接未婚妻下班,还得和岳父母商定婚期。
想到即将结束的光棍生涯,何雨柱心里美滋滋的。
聋老太太说得对,没女人的家不算个家。
如今他在后厨稳定下来,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这年头处处都是条条框框,凡事都得按部就班来。
骑着自行车来到小学门前,远远就见冉秋叶雀跃地奔过来。”
慢着点儿!何雨柱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这姑娘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人家想你了嘛,难道你不想我?哪能啊!
照例把人抱上后座,冉秋叶像树袋熊似的搂紧他的腰,眼里漾着蜜糖般的笑意。
何雨柱原以为她是个清冷性子,没想到黏人得紧。
转念又得意起来,谁叫自个儿这么招人稀罕呢?
到了冉家,岳父母笑吟吟迎上来。”
雨柱啊,明天下午我们过去瞧瞧。”
冉父话音未落,何雨柱就接道:都听二老的。”
简单吃个饭就成,用不着大操大办。”
厨房里锅铲叮当响过,照例是冉父喝得满面红光。
临别时,冉秋叶倚着门框目送他远去。
等女婿走远,冉母拉着女儿进屋念叨:成了家可不比当姑娘,两口子过日子免不了拌嘴。
雨柱是个实在人,往后他做饭你刷碗,要懂得相互体谅。”
冉秋叶红着脸应声,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心早就飞到了大红喜字贴上窗棂的那天。
时光飞逝,两天转瞬即逝!
……
另一边,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回到院子。
刚到大门口,就看见搬运家具的工人早早在那里等候。
一见到何雨柱,工人们立刻堆满笑容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