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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银般流淌,浸透了工造司这片僻静训练场的每一寸青石板,却唯独无法驱散那堆暗红色金属碎屑所弥漫出的诡异死寂。它们不像寻常断裂的金属,反而像某种生命被瞬间抽离后留下的灰烬,静静地躺在清冷的月辉下,无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超乎常理的一幕。

彦卿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灼痛的经络,如同有滚烫的烙铁在体内缓缓碾过。他低头,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指尖上——那焦黑的痕迹清晰刺目,皮肉翻卷,每一次细微的脉搏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这触目惊心的伤痕,正是强行将“巡猎”的疾速与“诛仙”那绝对终结的意境,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彼此冲突的力量强行糅合在一起的反噬,凶险异常,代价沉重得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然而,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回那堆彻底失去所有形态、仿佛被某种至高法则从“存在”的根基上直接抹除、只余下最原始碎屑的玄铁残骸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腔中翻涌、鼓荡。那是劫后余生的痛楚,是力量突破瓶颈的亢奋,更夹杂着一丝直面深渊般力量本质的战栗。但最终,所有情绪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让他灵魂震颤的满足感。

这是他自己的力量——至少,是一个引子,一个开端。不再是完全仰赖意识海中那四道高悬如神明、冰冷而遥远的剑影施舍的一丝威能。这一次,是他主动去触碰、去模仿、去引动了那毁灭意境的一角,哪怕代价惨重。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几乎撕裂全身的剧痛,尝试调动体内近乎枯竭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地渗入被狂暴力量灼伤的经络。仅仅是这个细微的动作,便让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牙关紧咬。不行,必须立刻离开!这堆碎屑的景象太过骇人,绝非罗浮仙舟上任何已知剑术、任何命途之力所能解释的破坏形态,若被旁人瞧见,后患无穷。

就在他强撑着准备转身的刹那——

“啧。”

一声极轻的、带着几分玩味,却又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彦卿耳边的咂舌声,毫无预兆地自身后不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彦卿浑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僵硬,血液仿佛被寒冰冻结,连思维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甚至不需要回头去确认。那声音的主人,那独一无二的腔调,早已如同最深刻的烙印,镌刻在他的认知深处,熟悉到令他灵魂都在颤栗。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认命般的、关节都仿佛在咯吱作响的僵硬,一寸寸地转过身。动作迟缓得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

清冷的月光清晰地勾勒出古老飞檐的轮廓,而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之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倚靠在那里。他双手抱胸,姿态慵懒闲适,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被夜风拂过肩头,仿佛真的只是恰巧路过,在此处驻足赏月。唯有那双在暗影中依旧流光溢金、此刻正饶有兴味地落在那堆暗红色碎屑上的眼眸,锐利如鹰隼,平静无波却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让彦卿感觉自己无所遁形,所有秘密都被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

景元。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来了多久?他究竟看到了多少?从自己凝聚那毁灭一剑开始?还是更早?

无数惊骇的念头如同冰冷的尖锥,瞬间刺穿彦卿的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眩晕。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干涩发紧,连一丝声音都挤不出来。

景元的视线缓缓从那堆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碎屑上移开,落在了彦卿身上。那目光如同实质,上下扫视,从少年苍白紧绷的脸颊,到微微颤抖的手臂,最终,精准地定格在他那双焦黑、仍在不受控制轻颤的指尖上。景元脸上那惯常的、仿佛对世间万物都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疏离的表情,如同薄雾般悄然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难测的探究,像是发现了某种极其有趣、却又极其危险的新奇事物。

“大半夜不睡觉,” 景元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如同无风的湖面,听不出丝毫喜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山岳般的压力,沉沉压在彦卿心头,“跑来这里……拆工造司的家当?” 他尾音微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却让彦卿的心跳得更快。

景元并未直接走向彦卿,而是先踱步到那堆暗红色的碎屑旁。皂靴的软底踩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轻缓而规律的嗒嗒声,在这死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彦卿紧绷的神经上。他微微弯腰,并未用手触碰,而是用臂甲下未出鞘的刀柄尖端,极其随意却又无比精准地,轻轻拨弄了一下其中最大的一块碎屑。

嗤啦——

几块暗红色的金属碎块相互摩擦滚动,发出一种干燥、粗糙、令人牙酸的诡异声响,如同朽木在摩擦,全然不似金属碰撞该有的清脆。碎屑滚动后,露出的内部结构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灰败感,仿佛被彻底烧尽了所有灵性与活性,只余下最原始的物质残渣。

“玄铁桩,” 景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将这冰冷的结论抛给僵立一旁的少年,“工造司的手艺,虽说不是顶尖,但硬度韧劲都算上乘。云骑军里,能一刀将其斩断的,不算少。但能将其……” 他顿了顿,目光在那堆失去所有“存在感”的碎屑上逡巡,似乎在寻找一个最贴切的词语,“……‘化’成这般模样的,彻底抹去其‘物性’的,我还真没见过。”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彦卿脸上。那双金色的瞳孔在月下流转着深邃的光泽,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隐藏的一切。

“说说看,彦卿。”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回避的绝对力量,如同无形的枷锁,“你这新琢磨出来的‘剑法’,是个什么路数?或者说,你这‘碰’一下的本事,师承何方?”

彦卿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冰冷的汗水沿着背脊蜿蜒滑下,浸湿了内衫。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只能挤出一点微弱的、破碎的气音。

解释?如何解释?

说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多了个自称“剑道通神系统”的东西,逼他日复一日挥剑三万次?说他意识海深处悬停着四把仅仅逸散一丝气息就能崩灭星辰的太古凶剑?说他刚才只是在生死一线间,鬼使神差地模仿了其中那把象征着“绝灭”的剑影,其意境恐怕连亿万分之一都不到?

这些话一旦出口……后果不堪设想。且不论景元是否会相信这荒诞离奇的说辞,这背后牵扯到的秘密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其层次之高,恐怕远超仙舟联盟的认知范畴,甚至可能动摇整个已知宇宙的某些根基。

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夜气,强迫自己翻腾的心绪强行镇定下来。属于少年彦卿的那部分记忆和本能迅速占据了上风。他低下头,避开景元那似乎能灼穿灵魂的视线,用一种混合着少年人特有的忐忑、后怕,以及一丝不愿完全服输的倔强语气开口。这情绪并非完全伪装,此刻的他,确实被这力量反噬和后怕所笼罩:

“将军……我、我也不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不住的细微颤抖,这颤抖一半源于指尖钻心的剧痛,一半源于内心巨大的惊悸。

他抬起自己那只焦黑的手,五指微微蜷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最近练剑,总觉得……感觉不对。好像摸到了点什么……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线’,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心里憋着一股说不出的躁动。刚才……刚才就是心里那股劲憋到了极点,头脑一热,就……就胡乱试了一下,没想到……”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寻找词汇去描述那种玄而又玄、无法言喻的感知。

“就是觉得,那铁桩在那里,它的结构,它的存在……好像有很多……很多‘节点’,很多可以……被‘解开’的‘结’。我、我只是顺着那股突然涌上来的感觉,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意念,想去……想去‘碰’一下那个最关键的、维系一切的‘点’……然后……就这样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懊悔和后怕。

这番解释含糊其辞,真假参半。那种对“物性结构”脆弱节点的感知是真的,那源自意识海中诛仙阵图碎片带来的、对“绝灭”法则最基础的、模糊的感悟。但力量的真正来源,那四道剑影的核心秘密,被他死死地掩藏在最深处,不敢泄露分毫。

景元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如同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只有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眸,在彦卿焦黑颤抖的指尖和地上那堆仿佛被“存在”本身所抛弃的暗红色碎屑之间,来回缓慢地扫视,目光沉静得可怕。

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沉重得令人窒息。夜风似乎也停滞了流动,唯有少年压抑的呼吸声和远处更漏若有若无的滴答声,证明着时间并未真的静止。

几息之后,景元忽然极其轻微地、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短促而低沉,在寂静中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却让彦卿悬在喉咙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背后的冷汗更多了。

“感觉?” 景元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解开’?‘碰’一下?”

他向前随意地踱了两步,高大的身形瞬间拉近了与彦卿的距离。他投下的阴影几乎完全将少年单薄的身体笼罩在内,带来一种无形的、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你这‘碰’一下的代价,可不小啊。” 景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彦卿那只焦黑的手上,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里的分量却让彦卿心头剧震,仿佛被重锤击中,“经络受损,能量反噬,伤及根本。若非你从小打熬的根基还算扎实,加上一点运气,这只手,怕是要彻底废了。”

他的语气顿了一顿,话锋似乎一转,声音沉凝了几分:“追求力量,并非坏事。罗浮需要锋芒毕露的利剑,而你,彦卿,天生就该是握剑的人。这一点,我从未怀疑。” 金色的眼眸中锐光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惊雷,“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彦卿的心坎上:“剑,终究是凶器。剑术,终究是杀人之术。再精妙绝伦、再威力无匹的剑法,若驾驭不住,力量失控反噬,最先伤及的,必定是执剑者自身!”

“你刚才那一‘碰’,” 景元微微眯起了眼睛,深邃的金眸中仿佛在回溯那一道灰黑色剑气掠过的轨迹,捕捉其中蕴含的毁灭真意,“其中蕴含的意味……绝非寻常‘毁灭’命途那般狂躁暴烈、追求破坏的表象。它更……纯粹,更古老,更接近一种……本质上的、绝对的‘终结’。一种对‘存在’本身的否定。” 他的话语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彦卿极力隐藏的秘密核心。

景元的眼光,太毒了!彦卿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底冰窟。

“彦卿,” 景元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严肃,目光如同锁链般牢牢锁住少年的双眼,“告诉我,实情。你最近,是否接触过什么……‘异常’之物?或者,在你的感知里,你的意识深处,是否出现了什么你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甚至……让你感到恐惧的东西?”

异常之物?无法理解、无法掌控?意识深处?

意识海里那四道亘古长存、散发着无尽毁灭气息的剑影算不算?脑海里那个冰冷机械、不断刷新着仿佛永无止境训练清单的“系统”算不算?

彦卿的指尖无意识地剧烈蜷缩了一下,强烈的刺痛感反而让他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一瞬。他猛地抬起头,强迫自己迎上景元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金色眼眸。他调动起全部的心力,努力让眼神显得清澈见底,充满少年人应有的后怕、迷茫,以及对将军询问的困惑不解。

“异常?没有啊,将军。”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急切和茫然,“我一直都在按时巡防、练剑,作息从未有变。除了……除了感觉最近练剑时,偶尔会有些非常奇怪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就像……就像刚才那样,觉得那些死物身上有很多‘线’和‘点’。其他的,真的没什么!我发誓!” 他语气恳切,甚至带上了一点委屈。

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至少现在,在拥有足够自保的力量、弄清这一切的根源之前,绝不能!

景元凝视着他,久久地沉默着。那双金色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让彦卿感到水下潜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汹涌暗流。时间在无声的审视中一点点流逝,沉重得几乎要将彦卿的脊梁压弯。景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审视着他脸上每一丝肌肉的牵动,瞳孔每一次细微的收缩,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谎言痕迹。

许久,久到彦卿几乎要窒息,景元似乎才极其轻微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太轻,刚一出口,便消散在拂过庭院的夜风里,不留痕迹。他脸上那层沉重而严肃的神情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褪去,重新挂上了那副惯常的、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面具。

“罢了。”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宽大的袖袍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弧线,动作轻松写意,仿佛刚才那番足以让彦卿心脏停跳的沉重对话从未发生过,“年轻人,气盛。有自己的机缘,有些不愿为外人道的秘密,也属常情。” 他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宽容。

他侧过身,似乎准备就此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却又在脚步将动未动之际停了下来。他没有完全回头,只是微微侧首,用眼角的余光,如同鹰隼掠食般瞥了彦卿一眼。那目光短暂却依旧锐利。

“不过,记住我的话。” 景元的声音平淡依旧,却字字如钉,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的警告意味,清晰地烙印在彦卿的心头,“力量,需与心性匹配。在你真正弄清楚你那‘感觉’究竟是什么,并能完全地、绝对地掌控它之前……”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莫要再轻易动用。下一次,废掉的,可能就不只是一根手指了。” 那“废掉”二字,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话音落下,他不再有丝毫停留。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融入墨汁般,悄无声息地滑入更深的夜色之中。几个极其利落、几乎不引起任何气流波动的起落,便消失在重重叠叠的飞檐斗拱投下的浓重阴影里,仿佛从未在此处出现过,只留下满地清冷的月光和那堆诡异的碎屑。

直到景元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感知的尽头,如同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被骤然移开,彦卿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旁边一根完好的、冰冷的训练桩,这才勉强站稳。此刻他才惊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夜风一吹,带来刺骨的冰凉。

刚才那一刻,站在景元那平静却洞穿一切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赤身裸体地被置于光天化日之下,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那种灵魂都被看透的压迫感,远比面对千军万马、直面毁灭令使更甚!那是源于绝对力量和智慧差距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威慑。

“呼……”

他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胸腔里翻腾的气血才稍稍平复。他缓缓抬起手,借着清冷的月光,仔细端详着自己那只焦黑、刺痛依旧的指尖。眼神复杂难言,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那毁灭力量的敬畏,更有挥之不去的沉重和警惕。

景元看出了异常,而且看得很深、很透。但他没有当场揭穿,没有深究,至少表面上选择了点到为止的警告。这究竟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因为此事牵扯太大,让他也有所顾忌?亦或是……这位深不可测的神策将军,心中早已另有盘算?

彦卿不知道。他发现自己对这位亦师亦父的上司,了解得还是太少。

但他无比清晰地知道一点:从今夜起,从这工造司的月光下开始,他必须更加、更加小心!意识海中的诛仙四剑,是他绝不能暴露的底牌,是足以引来灭顶之灾的禁忌。在拥有足以掌控这股毁灭伟力、足以面对一切质疑和潜在危机的绝对实力之前,他需要更深的隐藏,更快的成长,用那枯燥到极致的基础训练去磨砺,去筑起守护秘密的堤坝。

那每日三万次的基础剑式挥砍,那静坐观想时对剑影的凝视,那以身为炉、以魂为火、痛苦不堪的养剑过程……此刻在彦卿眼中,似乎也不再仅仅是系统强加的重担和痛苦。它们变成了唯一的、通往生存和力量的道路基石。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意识海中那四道依旧沉默矗立、散发着亘古凶威的剑影,以及那金光闪闪、数字庞大得令人绝望、仿佛永无尽头的训练清单。

路,果然还很长,而且,比他最初想象的,更加崎岖,更加险峻,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他咬紧牙关,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尖锐痛楚和精神上巨大的疲惫,强迫自己挺直了脊梁。然后,他松开扶着训练桩的手,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己那间位于云骑驻地角落的、暂时还能提供一丝庇护的住所走去。

浓重的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无声地吞没了少年单薄而决绝的身影,也将方才工造司空地上那惊心动魄的对峙与足以颠覆认知的力量展示,悄然掩盖在罗浮仙舟又一个寻常的夜晚之下。唯有地上那堆暗红色的金属碎屑,在月光下散发着不祥的微光,如同一个沉默的、危险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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