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给你们撒一波婚礼糖的! 但写着写着总觉得差点意思(挠头.jpg),可能是本亲妈对浪漫过敏(?)……所以!决定先憋个番外出来!
放心,该有的甜蜜一点都不会少! 婚纱照要拍!誓词要念!亲友团要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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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墅。
凌晨两点十七分。
萧柔在噩梦中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座烂尾楼,王德发癫狂的笑声混着仁意的尖叫在耳边回荡,等她冲上天台时,只看见空荡荡的护栏和随风飘落的衣角。
“意意?”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身旁的位置,指尖触到的床单早已冰凉。
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萧柔慌乱地掀开被子,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就冲出卧室。
走廊的灯亮起,她看见客厅落地窗投下一道蜷缩的影子。
仁意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膝盖紧紧抵着胸口,双手死死攥着头发。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泛着冷白的光,将她脸上的泪痕照得一清二楚。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萧柔脸上时,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别过来!”
仁意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往墙角缩了缩,她的睡衣纽扣错扣了两颗,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抓痕。
窗外的风拍打着玻璃,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萧柔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冲过去的冲动。
她看见仁意脖颈处的红痕,看见对方蜷缩成一团的防备姿态,喉咙像是被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堵住:“意意,是我,别怕......”
她尽量放轻声音,缓缓蹲下身,“我只是想看看你冷不冷。”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仁意的泪水突然决堤。
她像个破碎的人偶般垂下头,肩膀剧烈起伏:“我好难受......这里好痛......”
她颤抖着指向自己的胸口,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肤,“我喘不过气,好像有石头压着......”
萧柔再也克制不住,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
仁意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过了许久才慢慢放松,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的睡衣。
“我在,我在。”萧柔一遍遍地重复,掌心贴着仁意后颈,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告诉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仁意摇了摇头,发丝扫过萧柔的手腕,带着凉意。
她抓住萧柔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上......妈妈走了,都是我的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压抑的呜咽,“我每天都在想,如果那天我接了电话,如果我能早点回去......”
萧柔感觉眼眶发热,强行将情绪压下。
她轻轻拍着仁意的背,试图安抚她,却发现仁意的身体异常僵硬,像是紧绷到极致的琴弦,随时都会断裂。
“我们回床上去好不好?”萧柔的声音放得极轻,“地上太凉了,会冻着。”
见仁意毫无反应,她缓缓的挪动,直到两人呼吸可闻。
忽然,仁意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泪水大颗大颗砸在膝头。
“我在这儿,我在。”
仁意的肩胛骨硌得她掌心生疼,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她半跪起身,将人稳稳抱起,仁意的头无力地垂在她肩头,眼泪浸透了睡衣领口。
卧室的地毯柔软地裹住萧柔的赤脚,她轻轻将仁意放在床上,却在松手的瞬间被死死攥住手腕。
“别走......”仁意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指甲深深掐进她皮肤,“别留我一个人。”
萧柔感觉心脏被攥成一团,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重新躺回床榻,将恋人整个圈进怀里。
“不怕,我抱着你。”她用下巴蹭着仁意汗湿的发顶,掌心一下下顺着她后背摩挲,“听,我的心跳声,和你是连在一起的。”
仁意滚烫的泪水顺着她锁骨滑进衣领,却突然开始剧烈挣扎,指甲在她背上抓出长长的血痕:“脏了......我身上有血的味道......”
萧柔箍住她的力道更紧,任她捶打推搡也不松手:“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干干净净的,是最珍贵的宝贝。”
她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触:“看着我,意意,这里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
仁意的瞳孔剧烈收缩,恍惚间像是陷入某种幻境。
萧柔趁机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从眼尾到脸颊,再到颤抖的嘴唇:“还记得我们在孤儿院的老槐树下说过的话吗?你说要种满花,要收养流浪猫,还要和我一起去冰岛看极光。”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这些承诺,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这句话似乎穿透了仁意混沌的意识,她的挣扎渐渐平息,只是死死揪着萧柔的睡衣,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萧柔将被子严严实实裹住两人,手臂麻了也不敢动弹,就这么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在黑暗中轻声哼起仁慈怀哄孩子的童谣。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终于变得绵长,而自己的胸口早已被泪水浸得透湿。
第二天,清晨。
萧柔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起身走进客厅,看见仁意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碗粥和几片面包,却几乎没怎么动过。
“意意,怎么不吃?”萧柔在她对面坐下,关切地问道。
仁意抬起头,眼神空洞,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没什么胃口。”
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却始终没有送入口中。
萧柔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脸颊,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她拿起一块面包,递到仁意嘴边:“多少吃一点,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仁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可刚嚼了几下,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放下筷子冲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