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和滴涎声骤然停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
“嘶——吼!!!”
一声格外尖锐、充满攻击指令意味的嘶鸣从某个最大的孔洞中爆发!
如同按下了毁灭的开关!
轰!
黑色的潮水瞬间决堤!
无数只变异巨鼠从大大小小的孔洞中喷涌而出!
它们不再是试探性的探头,而是彻底化身为疯狂的掠食洪流!
灰黑色的皮毛紧贴着虬结的肌肉,猩红的眼睛在幽蓝冷光下拖曳出残影,尖锐的獠牙滴着粘稠的涎水,锋利的爪子刨抓着滑腻的管壁和污水……
发出密集而恐怖的“噗通”入水声和“嚓嚓”的爬行声!
整个通道瞬间被这蠕动的、散发着浓烈腥臊的黑色浪潮填满,如同地狱的闸门被打开!
“来了!顶住!”刘波的怒吼如同炸雷,瞬间盖过了鼠潮的嘶鸣!
他(马权)庞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死死顶在最前方,左手猛地将霰弹枪横在身前充当临时盾牌(或者如果有携带小盾则使用盾牌),右手那把厚重的铁剑已经带着凄厉的风声横扫而出!
“噗嗤!咔嚓!咔嚓!”
铁佥划过一道惨白的弧光!
最前排扑上来的三只巨鼠瞬间被拦腰斩断!
污血和内脏混合着污水猛烈喷溅!
腥臭扑鼻!
但更多的巨鼠毫不停滞,踩着同伴的尸体和残骸,如同黑色的箭矢般射向刘波!
“砰!砰!砰!”沉重的撞击声接连响起!
几只巨鼠狠狠撞在霰弹枪身(或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刘波壮硕的身躯也猛地一晃!
他(刘波)咬紧牙关,脚下在淤泥中犁出深沟,硬生生扛住了第一波最猛烈的冲击!
但代价是瞬间的——
一只狡猾的巨鼠从侧下方死角窜出,锋利的爪子狠狠撕开了他(刘波)小腿外侧的防护服和皮肉,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剧痛让刘波闷哼一声,却半步不退,砍刀再次挥出,将那只伤鼠的脑袋劈开!
与此同时,火舞的身影动了!
她(火舞)没有退,反而在刘波制造出的短暂空隙中向前踏出半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稳定得可怕。
手中的短弩几乎没有瞄准的过程,完全是本能的杀戮艺术!
“嗖!嗖!嗖!”
三支特制的合金弩箭撕裂空气,发出细微的尖啸!
每一箭都精准无比地钉入鼠潮中那些体型格外硕大、动作更具协调性的“头鼠”眼窝或咽喉!
被射中的头鼠发出凄厉的惨嚎,瞬间失去指挥能力,翻滚着砸入污水,引起周围鼠群一阵混乱!
火舞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手指稳定地扣动扳机,更换箭匣的动作快得模糊,每一次点射都精准地打断鼠潮局部的进攻节奏,为刘波分担着巨大的压力。
然而,鼠群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它们从墙壁、顶部、水底全方位扑来!
刘波和火舞无法完全封锁整个扇面!
几只速度极快的巨鼠贴着管壁,如同灰色的闪电,绕过了刘波这堵人墙,直扑阵型中央虚弱的李国华和护在他(李国华)身前的马权!
“找死!”马权眼神一厉,手中长剑骤然出鞘!
“铮——!”
剑光如匹练,在幽暗的通道中骤然亮起一道森冷的寒芒!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千锤百炼的劈砍和横扫!
剑锋过处,污血狂飙!
一只凌空扑来的巨鼠被从中劈开!
另一只刚冒头的被剑锋精准地削掉了半个脑袋!
马权的剑法大开大阖,带着军人的狠辣与高效,在身前舞出一片死亡领域,将任何试图靠近李国华的漏网之鱼瞬间绞杀!
污水被他迅疾的步伐搅动,混合着鼠尸的碎片和污血,变得一片猩红粘稠。
“啊——!!!别过来!滚开!滚开啊!”包皮蜷缩在刘波身后的角落,把工具箱死死顶在头上,闭着眼睛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几只巨鼠被他的叫声吸引,试图从侧面扑咬,却被刘波反手一刀劈飞,污血溅了包皮一脸,让他(包皮)叫得更加凄惨。
被护在中央的李国华,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苦和浓郁的血腥味。
精神力枯竭带来的剧痛几乎要撕裂他的大脑。
但看到队友们浴血奋战,尤其是刘波腿上那狰狞的伤口和不断滴落的鲜血,一股狠劲从他(李国华)心底涌起!
“呃…啊!”他(李国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脚下翻腾的污水和众人踩踏的区域。
凝!
微弱的土黄色光芒在他指尖艰难闪烁,如同即将熄灭的火星。
小队五人脚下,尤其是刘波和马权主要活动的区域,一小片一小片大约脸盆大小的坚硬土块,在污水中顽强地凝结、上浮!
虽然范围不大,持续时间也很短(几秒后就可能被污水重新软化或踩碎)。
但在这滑腻无比的污水淤泥中,这些小小的硬土平台如同救命的踏脚石。
让刘波和马权在激烈的搏杀中能借力稳住身形,不至于因脚下打滑而摔倒!
这细微的支援,在生死搏杀中至关重要!
同时,李国华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侧面墙壁上几个不断涌出巨鼠的中型孔洞。
堵…堵住!
几团篮球大小、更加凝实的土块,带着他最后的精神力,如同炮弹般射向那几个孔洞入口!
“噗噗”几声闷响,土块精准地塞住了洞口!
虽然很快就被里面疯狂挖掘的巨鼠顶得松动、碎裂,但这短暂的堵塞,确实极大地减缓了那几个洞口涌出鼠群的速度,为正面防线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战斗陷入了惨烈的僵持!
鼠群的尸体在污水和众人脚下迅速堆积,形成了一道令人作呕的障碍。
污血染红了浑浊的污水,浓烈的腥臭混合着硝烟(若有枪声)和血腥味,令人窒息。
刘波身上又添了几道血痕,砍刀挥舞的频率开始下降,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火舞的箭矢已经消耗过半,点射的速度依旧精准,但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一丝凝重。
马权的剑光依旧凌厉,但额头已布满汗水。
李国华在完成最后一次堵洞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污水中,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包皮的尖叫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鼠潮的冲击似乎被这顽强的抵抗暂时遏制。
但它们并未退去。
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低沉的嘶鸣再次汇聚,它们在重新组织,在等待下一波更致命的冲锋。
狭窄的污水管道,俨然成了血肉磨坊。
小队虽然暂时顶住了第一轮疯狂的鼠潮围攻,但代价惨重,弹药和体力都在飞速消耗,而鼠群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
更深处,似乎传来了某种更低沉、更具压迫感的嘶吼,仿佛有更大的东西,被这血腥味吸引,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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