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沈文琅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想好吃什么了？”
高途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轻声说：“嗯，去江边那家餐厅吧，听说那里的视野很好。”
他之前听别的同事提起过，是家很有情调的餐厅。
沈文琅挑眉，有些意外。
那家餐厅他知道，以浪漫氛围着称，没想到高途会选那里。
他心里有点美，觉得高途是在为约会花心思。
“行，就那儿。”沈文琅嘴角微扬，“开车。”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高途专注地开着车，沈文琅则时不时侧头看他。
沈文琅看着看着，心里那点满足感就咕嘟咕嘟冒泡，嘴比脑子快地冒出一句：
“你开车的样子挺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高途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耳根瞬间红了，目视前方，不敢看他：“……专心看路。”
沈文琅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轻咳一声，扭过头看向窗外。
沈文琅：妈的，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
到达餐厅，服务员引他们到靠窗位置。
点餐时，沈文琅直接把菜单推到高途面前：“你点。”
高途没推辞，仔细看着菜单，点了几道，还特意询问了沈文琅的意见。
沈文琅一概回答…随便，你点的就行。
等待上菜的时候，气氛有些安静。
沈文琅看着窗外夜景，又看看对面的高途，觉得就这样安静待着也挺好。
菜品陆续上来，味道确实不错。沈文琅吃得很快，高途则细嚼慢咽。
快吃完时，高途放下刀叉，轻轻吸了口气，脸色比刚才苍白了一点。
他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小腹。
沈文琅立刻注意到了：“怎么了？不舒服？”
高途摇摇头，想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坐久了有点闷。”
沈文琅盯着他看了几秒，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联想到高途长期使用抑制剂和抑制贴，还有之前发热期硬扛的经历，心里猛地一沉。
“是不是之前总打抑制剂，身体还没缓过来？”沈文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火气。
他气高途不爱惜身体，也气自己之前毫无察觉。
高途垂下眼睫，没有否认，只是低声说：“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老毛病？”沈文琅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一点，引得旁边桌的客人看了过来。
他压下火气，往前倾身，压低声音，语气又急又凶：
“你他妈能不能别老想着那些抑制剂！以后不准用了听见没！身体不舒服就要说！硬撑什么！”
高途被他吼得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沈文琅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嫌弃，只有笨拙的关切。
一股酸涩感冲上鼻腔，让他眼眶有些发热。
他声音更低了：“……嗯。知道了。”
沈文琅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火气瞬间灭了。
他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起身走到高途身边：“走了，回家。回去躺着。”
高途也顺从地站起身，可能是因为起身有点急，眼前黑了一下，身体微微晃了晃。
沈文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胳膊，眉头拧得死紧：“看看！路都走不稳了！”
高途靠着他手臂站稳，缓过那阵晕眩，轻声说：“没事了。”
沈文琅却没松开手，就这么半扶半搂着他，走出了餐厅。
夜晚的凉风吹来，高途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沈文琅感觉到他细微的颤抖，眉头拧得更紧。
他停下脚步，站在餐厅门口，转过身，面对高途。
“还冷？”他问。
高途摇摇头，想说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沈文琅立刻收紧手臂，将他更稳地扶住。
看着他难受却强忍的样子，一股情绪涌上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释放出安抚性信息素。
高途猛地一怔，抬眼看沈文琅。
那温暖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感知，缓解了他的虚弱感。
沈文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热，别开视线：“站着别动，缓一会儿再走。”
高途没有挣扎，安静地靠在他臂弯里。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好多了。谢谢。”
沈文琅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只是维持着释放安抚信息素的状态，直到感觉怀里的人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才揽着他慢慢走向停车的地方。
“能走吗？”他问。
“可以。”高途点头。
…………
坐进车里，沈文琅给他系好安全带，动作有些粗鲁。
“闭眼休息会儿，到了叫你。”沈文琅发动车子，语气硬邦邦的。
高途依言闭上眼睛。身体的不适尚未完全消退，但被那信息素包裹着，听着身边人的呼吸，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高途：原来……被Alpha这样安抚，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