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猛地一怔,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像谢烬?
但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可能,他太了解谢烬了,那家伙是绝不可能碰除苗妙妙以外的其他女人。
最近谢烬盯他盯得特别紧。刚才情急之下喊的苗妙妙,实在是太过冒险!
万一......万一真被谢烬发现了苗妙妙的存在......
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赶在谢烬之前找到她。
想到这,“砰”地一声,陈枭快速地甩上房门,随即头也不回的朝前面继续搜索......
此刻,苗妙妙的呼吸灼热而凌乱,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死死黏在谢烬昂然挺立的某处......
“还没看够?”
谢烬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里。“什......什么?”
谢烬好整以暇地系紧浴巾,向前一步,将她彻底困在椅子与他身躯的方寸之间。
他皱眉,表情是她读不懂的阴郁。
“看都看光了,不该负责?”
“负、负什么责......”苗妙妙喉间发干,强自争辩,“是你自己要脱......我又没让你脱!”
谢烬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痛楚。
就在刚才对视的瞬间,他清楚地意识到,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比如,她身上依然带着那股淡淡的椰奶香,甜软得让人想靠近。
还有她手掌那层薄茧,和他记忆中的触感一模一样。
方才她跑过来时,他故意上前撞上她,指尖不着痕迹地擦过她的手。
就是这个触感,让他确信这真的是他的苗妙妙,不是另一个长的相似的人。
三年.......
整整三年!
这一千多个日夜,她究竟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忘记了他?
不过没关系。
他深深凝视着眼前这张让他寻觅了太久的脸庞,目光描摹过她困惑的眉眼。
既然找到了,他就不会再放手。
忘记过去也不要紧。
这一次,他会让她重新爱上他。
苗妙妙看着谢烬失了焦距的眼神,伸手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那个......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谢烬的眼神骤然暗沉。
他手臂一收,轻而易举地将站起来要逃跑的苗妙妙拽回怀里。
少女温软的身躯撞进胸膛,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在她散发着熟悉椰香的发顶,喉结滚动,“......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他嗓音低哑,像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苗妙妙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清辞,你在里面吗?”
陈景行.......是陈景行的声音!
苗妙妙猛地清醒,一把推开谢烬。
她得告诉他快点走,别一会他再被陈枭抓住。
她快步冲到门前,猛地拉开门。
只见陈景行抱着苹苹站在门外,小家伙一看见妈妈就挥舞着小手,身子直往她怀里扑。
“妈妈!抱抱......”
苗妙妙接过孩子,焦急地看向陈景行,“陈枭刚才在追我,我们得赶紧离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正要拉着陈景行离开,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陈景行......”
谢烬站在房间中央,脸色阴沉。
苗妙妙惊讶地回头,“你们认识?”
“认识。”陈景行将苗妙妙护到身后,冷冷地看向谢烬,“好久不见,谢烬。”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谢烬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苗妙妙怀里的孩子身上,那张与苗妙妙如出一辙的小脸,让他的声音愈发低沉。
陈景行从苗妙妙怀中接过苹苹,对苹苹柔声问道,“告诉这位叔叔,你叫我什么?”
苹苹怯生生地打量着谢烬,觉得这个叔叔和那个坏安安长得真像。
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他是我爸爸!叔叔为什么这么凶地看着爸爸?我不喜欢你!”
苗妙妙急忙捂住孩子的嘴,“苹苹,别乱说,是这位叔叔救了妈妈,我们要谢谢他。”
她......没有反驳?
这是他们的孩子.......
谢烬眉头紧锁,目光转向那个缩小版的苗妙妙,声音不自觉地放柔,“那你喜欢妈妈吗?”
“喜欢!”苹苹用力点头。
“如果你喜欢妈妈,就要喜欢我。不然......”谢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就不让你见妈妈了。”
苹苹被这番话语吓到,小嘴一撇,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这位先生!”苗妙妙气得立即挡在孩子面前,“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你不能这样吓唬孩子。”
谢烬没有理苗妙妙,视线直接越过她,直直射向抱着孩子的陈景行,“你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吗?”
“我们在这里生活三年了。”陈景行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目光,“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良久,谢烬终于开口,声音里压抑着太多情绪,“三年了......是时候把她还给我了。”
他们都认识我?!
三年前......难道他们三年前就认识我了?
还是说......他们说的是那个苗妙妙?
苗妙妙的思绪乱成一团,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陈景行,又猛地看向房间里那个气势迫人的男人,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要回”她的男人。
不行,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陈枭随时可能回来!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陈景行的衣袖,“我们先走,你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这个微小的、充满依赖意味的动作,没能逃过谢烬的眼睛。
他眸色骤然一沉,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好,我们走。”陈景行将她护在身后,一把抱紧怀里的孩子,沉声对谢烬道,“别吓到孩子。”
“爸爸.......”苹苹被这压抑的气氛慑住,止住了嚎啕,变成小声的抽噎,将湿漉漉的小脸深深埋进陈景行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