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退出大殿,刚在洛水畔站立,身后就传来一个平和清寂的声音。
“师侄,可有时间,借一步说话可好?”
裴靳回身,便见六长老立于洛水桃花之下。粉白花瓣簌簌轻落,哪怕阳光洒在他素白的袍子上,看起来依旧冷肃无比。
六长老平日向来深居简出,此刻却出现在这里,想来是有事相谈。
“六师伯。”
裴靳微微颔首,应道:“师伯相邀,弟子自是有时间的。”
谢离缓步走近,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裴靳微微一愣,他知道对方道号玄澈君,却还真不知道六师伯的名讳。
他沉默不语,这沉默本身已是一种回答。
谢离轻叹一声,那叹息里仿佛承载了千年风霜:“你随我来。”
…….
半梦半醒间又是一阵灼热,身型壮硕的男人身体不请自来的压了上来,压的柳夕颜胸口憋闷。
睡梦中的她明知是噩梦,偏偏一直醒不过来,只能被迫随着男人的节奏沉沦。
不知昏睡了多久,柳夕颜缓缓睁开了双眼,梦中男人每次压着她的感觉太恐怖了,简直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一样,不知餍足,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地索取。
若非是梦境,以她的身体定然承受不住男人那种近乎摧残的占有。
“醒了?”
一道轻哑的男声突然响起,惊得柳夕颜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地往床角缩去,原本昏沉的意识瞬间清醒。
床前不远处静坐着一男子,他穿着一袭青色长衫。
男子面容俊雅,眉眼舒展,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气质温润得如同上好的暖玉,与梦中那个野兽般的男人截然不同。
然而,柳夕颜却无法放松。
因为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正用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注视着她。
男人眼神很温和,似是带着关切,但仔细看去,却仿佛幽静的深潭,表面平静,内里却潜藏着难以估量的漩涡,让人心悸。
“夫人。”
男人轻笑一声,起身朝床榻走来,随着他的靠近,一股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
柳夕颜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你是谁?这是哪里?”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发颤。
男人在床沿坐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冰凉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寒颤。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我是你夫君。”
柳夕颜猛地睁大眼睛。
夫君?
别看她夜夜陷入羞耻的梦境里,可在柳夕颜的记忆里,她并未出嫁。
何来的夫君!
“不记得了?”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不记得便不记得,从今天起,你只需记住我是你夫君便好。”
就在这时,柳夕颜忽然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她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印记在肌肤下若隐若现。
裴鹤的指尖抚过那个印记,眼神暗沉:“这是你我缔结契约的印记。”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房间。
在那一刹那的光亮中,柳夕颜清楚地看到,男人的瞳孔忽然变成了诡异的竖瞳。
似蛇非蛇。
“你....”柳夕颜惊得说不出话来。
裴鹤缓缓靠近,龙瞳在黑暗中泛着金色的光泽:“夫人,害怕了吗?”
雨点开始敲打窗棂,噼啪作响,眼前的男人给了她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有一点..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怕也没用。”
裴鹤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我要你记住我。”
柳夕颜感到手腕的印记又开始发烫,一股熟悉的热流从小腹升起,她咬紧下唇,在理智与欲望的边界挣扎。
“夫人。”男人的声音沙哑了几分,带着丝丝诱惑,“别再挣扎了,做我的龙后吧。”
柳夕颜咬紧下唇,试图抵抗那令人羞耻的生理反应,但身体的空虚感和渴望却诚实地背叛了她的意志。
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既是因身体的难受,也是因命运被掌控的无力感。
“不…我不想。”
她带着泣音问出心底最深的疑惑,“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裴鹤凝视着她脆弱又强撑坚强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办的情绪。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龙瞳的金光将两人笼罩在一个奇异的光晕中。
气息交融中。
她只得到男人的一句道歉。
窗外雨势渐猛,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窗纸上,如同急促的鼓点。
…
被男人搂在怀中无法呼吸的憋闷感,再次让柳夕颜惊醒。
身体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推拒般的抵在男人胸口,用明确的行动表示拒绝。
女人身体尚虚乏,全是强撑着精神在推拒男人。
柳夕颜只迷迷糊糊听到男人一声轻叹,下一秒,他湿热的薄唇便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啃咬。
黏腻的津液沾在小巧的耳垂上,一阵酥麻直直传到柳夕颜心尖,他的脸颊贴在她的耳边轻笑一声,低沉悦耳。
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搂的更紧了,两人间的距离也贴的越发近了,气息交缠,仿若交颈鸳鸯一般。
“夫人以为这点力气能拦的住我吗?”
裴鹤低声靠在夫人耳边说着话,呼吸打在柳夕颜的耳朵上,痒痒的,心里面也莫名的有些舒服慰贴。
龙性本淫,这话虽糙,理却不糙。
即便在未突破封印的从前,他的欲望也远胜常人。
但因顾及夫人的身体,裴鹤向来克制,从不敢放纵自己,是以入她梦境,为她改梦时稍微放纵了一下自己。
躺在他怀中的夫人容颜娇媚,薄红的眼角带着泪珠,哭都哭的这般好看。
裴鹤现下虽然很想真的好好疼爱夫人一般,但考虑到恢复龙身的自己会让她难受,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夫人的身体最重要,他们之间时间还多,不急于这一时。
从父王那里出来,裴鹤便直接来了夫人这里,原本是想抱着她好好休息一下。
谁知意外发现,他的术法居然无法抹除师兄强硬留在夫人脑海之中的记忆。
为此,裴鹤使用了龙族秘术,再一次进入夫人的梦境之中,他本意原是想代替师兄的位置,将她梦中之人换为自己。
却没想到他同师兄也没甚区别,甚至因为是入梦,不用担忧夫人娇弱的身体,他的行为比师兄更加禽兽更加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