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凶猛：本官专治各种不服》
第五卷：烽火戏诸侯
第一百五十二章 曲速呕吐大合唱与成精的走廊
“凶猛号”点火的那一瞬间，并不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是什么“群星化作流光”的浪漫场景。实际上，所有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塞进了一个滚筒洗衣机，然后还要被迫和一只喝醉的袋鼠跳探戈。
舰桥上，秦烈死死抓着那把“外刚内柔”的舰长椅扶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他感觉自己的胃正在试图从嗓子眼里钻出来看看外面的风景。
“报告舰长……曲速气泡已生成……”周景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人捏住了鼻子，脸憋成了猪肝色，平日里那副科学泰斗的风范荡然无存，“我们正在……呃……正在以一种不太优雅的姿势……进入超光速航道……”
话音未落，整个飞船内部，从舰桥到动力舱，瞬间响起了一场壮观的、此起彼伏的“呕——”声大合唱。
那是十万名刚刚吃完“火星特辣孜然烤肉”、喝完“零熵快乐水”的精英们，在面对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曲速晕船反应时，做出的最真实、最汹涌的生理反馈。
“警告！警告！舰内空气质量指数暴跌！”
中央主控AI“大管家”那个极简的球体投影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猩红色，它在半空中疯狂旋转，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崩溃：
“检测到空气中高浓度的孜然微粒、辣椒素气溶胶以及复杂的胃酸混合气体！空气循环系统的生物滤网正在尖叫！你们是去征服宇宙，还是去把外星人熏死在半路上？建议立即将所有船员弹射出舱，进行‘真空净味’处理！”
秦烈强忍着喉咙里的翻江倒海，对着那个红球挥了挥手，咬牙切齿地说道：“闭嘴……大管家！别那么多废话！启动备用换气扇！这叫……这叫‘家乡的味道’！让这冰冷的宇宙闻闻，大乾人来了！咱们不仅带着剑，还带着烟火气！”
“已记录：舰长将‘生化武器级口臭’定义为‘家乡的味道’。正在更新外交辞令库，并自动屏蔽嗅觉传感器数据。”AI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把新风系统开到了最大功率，发出了那种恨不得把飞船抽成真空的呼啸声。
好不容易等大家的胃平复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压压惊，新的麻烦又像打地鼠一样冒了出来。
“秦总理！救命啊！生活区出妖怪了！”
负责后勤的一位行政官跌跌撞撞地冲进舰桥，满脸惊恐，身上还缠着几根……正在发光的绿色藤蔓？那藤蔓像是有生命一样，还在试图往他耳朵里钻。
“怎么回事？哪个外星人打进来了？还是你们偷偷带了火星异种？”秦烈一惊，手按在了腰间的爆能枪上。
“不是外星人！是李白思教授的墙！它们……它们成精了！”行政官哭丧着脸，一边撕扯身上的藤蔓一边喊，“我们进入曲速状态后，零熵核心会有微量的‘负熵溢出’，结果李白思教授设计的那个‘生物美学内饰’——那些嵌在墙壁和走廊里的仿生藤蔓，吸收了这些能量，开始疯长！”
“疯长？”
“对！它们现在不仅把b区走廊堵得严严实实，还会动！只要有人路过，它们就会伸出来……抱你！还要给你擦汗！李白思教授说这是‘飞船对船员的母性关怀’，但我们觉得这是‘植物大战僵尸’啊！刚才老乔治路过b区，想去厕所，结果直接被一朵巨大的霸王花给吞了一半，现在还在那喊救命呢！”
秦烈听得目瞪口呆，转头看向周景川。周景川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但我拦不住”的死灰表情，甚至还偷偷往后缩了缩。
“看我干嘛？当初是你批准他搞‘生态美学’的！你说要对抗深空幽闭症！”周景川立刻甩锅。
秦烈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无奈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飞船是有多‘母性’，还能把老乔治给吞了。”
当秦烈一行人来到b区生活走廊时，眼前的景象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某个魔幻热带雨林，或者是某种低成本的恐怖片片场。
原本充满金属质感、冷冽科幻风的走廊，现在被无数发着幽幽绿光、粗大如蟒蛇般的藤蔓缠绕得密不透风。这些藤蔓还是半透明的，里面流淌着发光的液体（那其实是冷却液），正在有节奏地搏动。
而最显眼的，是半空中悬挂着的一个……球。
那是老乔治。他被一根粗壮的藤蔓缠着腰，倒挂在半空中，像个钟摆一样被晃来晃去。那朵巨大的霸王花正含情脉脉地用花瓣蹭着他的光头，似乎在给他做头部按摩。
“放开我！你这株没教养的植物！我是引力大师！我有尊严！我不做按摩！我的发型乱了！”老乔治手里还死死抓着他的引力控制器，一边挣扎一边大骂，脸都充血成了猪肝色。
而李白思教授正站在下面，一脸陶醉地拿着个记录板，对着那根藤蔓赞叹不已，完全无视了老乔治的惨叫：“太美了！看这曲线！看这反应速度！这就是生命的奇迹！老乔治，你别动，它在感受你的心跳！它在试图安抚你的狂躁！这是一次跨物种的心灵交流！”
“交流个屁！它在勒我的膀胱！我要尿裤子了！”老乔治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另一边，拉蒙教授正拿着一把激光尺，试图测量藤蔓的生长角度，嘴里念念有词，甚至还要动手去砍：“不对，这不符合黄金分割率……这根枝条长歪了0.5度，严重破坏了走廊的几何对称性，必须修剪！我要把它修成正十二面体！”
“住手！你这个几何暴徒！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李白思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扑上去抱住拉蒙的大腿。
秦烈看着这场面，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这就是他带出来的“人类精英”？这分明是一群被关在铁罐子里的疯子！这艘船还没到目的地，自己人就要被玩死了！
“大管家！”秦烈对着空气吼道。
“在呢，舰长。正准备给您播放一首《森林狂想曲》助兴，或者您更喜欢《植物大战僵尸》的主题曲？”AI的声音依旧那么欠揍，甚至还在全息屏上投射出了几个跳舞的向日葵。
“别放歌了！给我切断生活区的‘生物供能回路’！立刻！马上！”
“指令收到。正在切断……切断完成。顺便提醒，李白思教授的‘母性关怀’系统似乎把您的副官也当成了宝宝，建议您回头看看。”
秦烈猛地回头，发现苏锦绣正站在他身后，一根细细的、开着粉色小花的藤蔓正悄悄缠上她的手腕，还蹭了蹭她的手心，竟然有点……萌？
苏锦绣脸红了红，轻轻戳了一下那朵花，花朵居然羞涩地合上了。
“咳咳。”秦烈重重咳嗽了一声，走过去一把扯掉那根“色胆包天”的藤蔓，眼神里居然带着点“吃醋”的意味，“行了，都给我停下！这飞船上只能有一个人能牵你的手！”
随着能量切断，满走廊的藤蔓瞬间萎靡，老乔治“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李白思！”秦烈指着那一地狼藉，又指了指还在揉腰的老乔治，“我让你搞生态美学，没让你搞‘盘丝洞’！从现在起，你的藤蔓只能在规定的‘生态观赏区’生长！要是再敢让它们跑到走廊里来‘关怀’船员，我就把你绑在引擎喷口上，让你去关怀一下宇宙射线！”
李白思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总理，这不怪我，是能量溢出太充沛了嘛……这也是一种‘丰裕的烦恼’啊。”
“那就去解决溢出问题！”秦烈转向拉蒙，“拉蒙教授，别在那量尺寸了！去帮他设计一套**‘拓扑修剪算法’**！让这些植物长成方块形！或者三角形！只要别长成触手怪就行！”
拉蒙一听能把植物变成几何体，眼睛立马亮了，仿佛看到了新大陆：“方块形？好主意！我这就去设计‘立方体西瓜’的基因模板！我要让这艘船充满了几何的正义！”
好不容易平息了“植物危机”，秦烈刚回到舰桥，还没来得及把屁股坐热，整个飞船突然剧烈地倾斜了一下，就像是在高速公路上突然漂移。
“地震了？！”周景川惊呼，手里的保温杯差点飞出去。
“笨蛋！太空里哪来的地震！除非撞上恒星了！”秦烈抓住扶手稳住身形，脸色一沉，“大管家，汇报情况！是不是曲速引擎不稳定？”
“报告舰长，飞船本身重力系统正常，曲速泡稳定。异常震动源自……外部引力场发生器。”AI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检测到老乔治教授正在调试他的‘终极问号’雕塑，他试图让飞船在曲速通道里走出一个……‘六亲不认’的步伐。”
秦烈看向大屏幕。只见“凶猛号”的外部引力护罩，正在老乔治的操控下，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像个喝醉了的醉汉一样在时空隧道里扭秧歌。飞船的轨迹从直线变成了一条妖娆的波浪线。
通讯器里传来老乔治兴奋的咆哮声，显然是刚才被藤蔓羞辱后，试图找回场子：“看到了吗！这就是**‘引力的律动’**！我要让这艘船在宇宙中跳舞！这才是艺术家的飞船！只有这种走位，才能躲避高级文明的锁定！”
“老乔治！”秦烈对着通讯器怒吼，声音大得能震碎玻璃，“你给我立刻停止你的广场舞！你是想把咱们都晃吐吗？！刚吃的烤肉都要摇匀了！”
“秦总理！这是测试！我在测试引力场的动态平衡极限！”老乔治振振有词，“如果不让飞船晃起来，怎么知道它稳不稳？这叫压力测试！”
“你……”秦烈被这逻辑气笑了，“行，你想晃是吧？你想跳舞是吧？大管家，给我把老乔治的重力室参数调一下！给他来个**‘随机重力模式’**！让他自己在房间里好好跳个够！不跳够三个小时不许停！”
“指令执行。已为乔治教授切换至‘迪斯科重力场’。祝舞运昌隆。”AI迅速操作，甚至还贴心地配了一段快节奏的电子乐。
下一秒，通讯器里传来了老乔治的惨叫声：“哎哟！怎么天花板在下面？！噢！我的腰！秦烈你个混蛋——！我要投诉你虐待艺术家！”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整治，这群精力过剩的科学家终于消停了。飞船恢复了平稳，在那条由神级科技开辟的曲速通道中，像一枚银色的针，刺向银河系的深处。
秦烈瘫坐在舰长椅上，感觉比打了一场世界大战还累。管理这帮天才，简直比管理大乾还要费劲。
苏锦绣端着两杯重新合成的清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笑着说：“老秦，这队伍不好带啊。一个个都像是刚出笼的神兽。”
“是不好带。”秦烈接过茶，抿了一口，看着屏幕上那些虽然还在互相拌嘴、但已经开始认真工作的科学家们，眼神却变得柔和起来。
“但正是这群疯子，才能带我们去那个不可能的彼岸。如果他们都像木头一样听话，我们恐怕连大气层都出不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主雷达屏幕突然跳出了一个刺眼的黄色警告框，红色的警报灯开始在舰桥内闪烁。
“滴！滴！滴！”
“报告舰长！”AI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那种毒舌的调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冰冷和精准，仿佛换了一个系统。
“侦测到前方0.5光年处，存在异常引力波屏障。并非自然形成，具备明显的人工调制特征。”
“那个拓扑信号的源头……我们到了。”
秦烈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控制台上。所有的嬉笑怒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属于帝国总理和文明掌舵者的霸气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如炬，直视前方。
“全体归位！一级战斗准备！”
“让我们去敲敲这扇门，看看里面住的，到底是神，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