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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周五。
宜:深度调研。
忌:违约失信。
尚海湾·品臻,顶层复式公寓。
早上,七点。
莫测睁开眼,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房间里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身旁的陆沉霜睡得正沉,绸缎般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一只手臂还霸道地横在他的胸前。
昨夜的“发动机极限负载测试”显然消耗了她大量的储备动能,此刻的她安静得像一艘在港湾里休整的豪华邮轮。
这本该是一次针对白玉兰资产的“品牌价值深度调研”。
计划中的标的是姜望舒。
结果被陆沉霜这颗红樱桃以犒劳核心资产、提升cVo履职体验为由,强行发起了“突发性要约收购”给半路截胡了。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也让他的思绪逐渐清晰。
洗漱完毕,莫测走出卧室。
一楼的餐厅空无一人,但厨房里亮着灯,有个人影在里面忙碌。
是姜望舒。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棉麻居家服,正背对着门口,在流理台前切着什么。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背影透着一股倦意。
莫测的脚步顿了一下。
昨天下午,他对这株温润的白玉兰资产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市场询价,成功激活了其内在的交易热情,盘活了沉寂已久的流动性。
但昨夜陆沉霜的突发并购,导致后续的“品牌价值深度调研”未能按计划进行。
积压的做多动能无法有效释放,叠加隔壁主卧一整夜高频、不规律的海豚音冲击,导致这块优质资产的估值在开盘前就出现了非理性折价。
他心底划过一丝歉意。
是他主动发起了询价,最后却违背了交易承诺。
这种行为,在资本市场上,等同于最恶劣的交易违约。
莫测走到厨房门口,轻轻推门进去,然后反手将门关上。
滑动门合拢的轻微声响,隔绝了餐厅与厨房。
姜望舒的肩膀轻微一颤,切番茄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
莫测从她身后走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从背后环住了她。
姜望舒的身体僵了一下。
“昨晚,我违约了。”
莫测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所以,现在进行强制清算交割。”
姜望舒的身子软了一下,靠在他怀里,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
压抑了一整夜的委屈,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
八点三十分。
苏挽晴走出次卧,清丽的小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她习惯性地走向餐厅,准备享用姜望舒每天都会准时准备好的早餐。
然而,今天长长的餐桌上空无一物,连一杯水都没有。
苏挽晴心生疑惑,望舒姐睡过头了?
她走到主卧对面的次卧门口,发现姜望舒的房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望舒姐去哪了?”
苏挽晴摇摇头,肚子有些饿,决定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
她走到厨房门口,发现磨砂玻璃的滑动门紧紧闭合着。
正当她抬手准备拉开门时,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一些被刻意压抑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却像带着电流,让苏挽晴准备开门的动作不由一顿。
她的脸颊“刷”地一下泛起一抹红晕。
这声音……她可太熟了。
这不就是每次进行“诡神因子深度采集”时,自己会发出的声音吗?
原来……是在做情侣早餐。
苏挽晴默默地收回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拿出手机,假装在看财经新闻,但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没多久,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陈倾雪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和瑜伽裤,额前的发丝还带着运动后的潮湿,显然是刚在健身房结束了晨练。
她看到苏挽晴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手机,桌上空空如也,不禁有些疑惑。
“早餐吃完了吗?”
苏挽晴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紧闭的厨房大门,然后才看向陈倾雪,平静地回答。
“望舒姐还没做好。”
“是吗?那我正好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陈倾雪说着,便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厨房。
她对厨房里正在进行的“价值重估”与“流动性注入”毫不知情,只想着能帮上一点忙,早点吃完早餐好准备开盘。
苏挽晴看着她走向厨房的背影,张了张嘴,想提醒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继续看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A50指数期货正泛着绿光。
陈倾雪走到厨房门口,一手搭在了滑动门的把手上。
就在她准备用力拉开的刹那,里面那被断断续续的压抑声响,更加清晰地传了出来。
陈倾雪的手指触电般地收了回来,整个人定在原地。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声音代表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她的手从门把上收回,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她转身走回餐桌,在苏挽晴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咳。”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对面低头玩手机的苏挽晴,开口打破了这有些古怪的安静。
“难怪今天老板不上健身房晨练,原来和望舒姐在厨房给我们做早餐啊。”
苏挽晴的视线没有离开手机屏幕,清淡地应了一句。
“厨房空间太小,两个人干活只会事倍功半。”
“……”
陈倾雪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没再接话。
餐厅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
又过了几分钟,主卧的门开了。
陆沉霜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t恤,堪堪遮到大腿根部,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餐桌,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陈倾雪和低头看手机的苏挽晴。
“今天早餐这么好吃吗?吃得这么干净?”
苏挽挽晴和陈倾雪同时抬头看向她,两人的表情各异。
苏挽晴:“……”
陈倾雪:“……”
陆沉霜看着两人古怪的反应,正想追问,厨房的滑动门“唰”地一声被拉开了。
莫测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姜望舒。
姜望舒端着一盘煎好的鸡蛋走了出来,她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眉眼,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将餐盘放在桌上时,手腕都在轻微发抖。
“望舒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厨房很热吗?”陆沉霜凑过去,好奇地打量着姜望舒。
“油……油烟太大了。”姜望舒不敢看她。
陆沉霜撇撇嘴,拿起一块吐司,看向莫测:“老板,你一大早跑厨房去干嘛了?监督工作啊?”
“开饭了。”
莫测的口吻平淡如常,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片吐司。
陆沉霜看看莫测,又看看脸红得快要滴出血的姜望舒,再看看那盘煎蛋,其中有几个的边缘明显煎得过火,呈现出焦黑色。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走到莫测身边坐下,用手肘撞了撞他,压低声音。
“老板,你这早餐做得可以啊,战况很激烈嘛,都糊了。”
姜望舒听见这话,身体一颤,手里的牛奶差点洒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倾雪放下水杯,拿起一片吐司,平静地开口,目光却意有所指。
“望舒姐,辛苦了,今天的早餐,营养很足。”
苏挽晴也抬起头,对着姜望舒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那个最焦的煎蛋。
“望舒姐,谢谢早餐。这个样本的数据,波动率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