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议事厅的烛火摇曳，将李擎天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杂鱼清洁的差不多了，他指尖捻着一枚虎符，目光落在墙上那幅长安城舆图上，指尖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划过——从六扇门到皇城，再到城南的大林寺，每一处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点，那是刘三刚更新的暗哨位置。
“老刘，城防军那边回话了？”李擎天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突破后更加深邃的沉稳。
刘三抱拳道：“回总捕头，张校尉已经点了三千人手，明晚起全城加防，宵禁时间提前一个时辰。他说……”他顿了顿，笑道，“他说您刚出关就掀了这么大动静，怕是要把长安的耗子都惊得搬家。”
李擎天嘴角微扬：“惊着才好，省得祭天那天出来碍眼。”他放下虎符，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你说，鬼千重这会儿在做什么？”
刘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总捕头这是在掂量对手的斤两。他沉吟道：“依我看，多半在调遣人手。他那千魂幡炼化的冤魂，每动用一次都要折损修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出手。”
“不止。”李擎天摇头，眼神锐利如刀，“他在等。等花无缺的信号，也在等我露出破绽。”他转过身，指尖在空气中虚点，“炼神返虚大圆满，说起来与他们平级，可真要动起手……”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明。刘三跟着叹了口气：“鬼千重浸淫此境十余年，千魂幡里少说锁着上百冤魂，真拼起来，您怕是要吃亏。”
“吃亏也得接。”李擎天语气斩钉截铁，“以前是没资格跟他站在同一块擂台上，现在不一样了。”他走到兵器架前，取下那柄伴随多年的断门刀，刀身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就算败多胜少，至少有了拼命的余地——这就够了。”
刘三看着他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忽然想起多年前李擎天还是个炼气期小捕快时，对着魔门的强大背影默默说过的话：“总有一天，老子要让这些老鬼知道，六扇门的刀，不比他的幡软。”如今，这话总算有了几分底气。
“那花无缺呢？”刘三又问，声音压低了些。
提到这个名字，李擎天的眉头皱得更紧：“那家伙……已经半只脚踏进合道期了。”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上次在城外见他，他指尖凝出的花瓣，落地时竟让半亩地的草都提前黄了——那是引动了天地生机的力量，不是咱们炼神期能比的。”
“那岂不是……”
“自保有余，取胜无望。”李擎天打断他，语气平静，“真对上，只能拖到黄将军的玄甲军赶来。说起来，黄龙那三千玄甲军，倒是能与鬼千重周旋一番，若凑齐一万，或许能压过花无缺的气焰。”
刘三有些咋舌：“合道期以下，竟要靠军阵才能抗衡？”
“不然你以为陛下养着玄甲军是做什么的？”李擎天将刀放回架上，“修行者再强，也架不住军阵合击。玄甲军的‘玄甲阵’能引大地之气护体，千魂幡的冤魂碰着就散，正好相克。”
李擎天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敲在大林寺的位置：“至于合道期那些老怪物……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了。”
他抬头望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皇城深处，“他们凝练了元神，能驭天地之力，在空中打上个三天三夜都不落地。真要动手，绝不会选在长安——屠戮凡人积的怨气，能让他们合道之路彻底断绝，天罚也会比平时烈上十倍。”
刘三想起那些关于太祖赵无极的传说，忍不住道：“听说当年太祖他们打崩了东极大陆无数座山，才打出如今的大雍神朝？”
“不止。”李擎天的声音带着几分敬畏，“昆仑山和那道万丈深渊，就是当年一位合道后期强者陨落时砸出来的；北极大陆的冰封王国，据说也是一位冰系合道大能的元神溃散所致。那些人，是站在元一世界顶峰的存在，古往今来也超不过二十个，如今这些跳梁小丑，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他收回目光，语气重归严肃：“咱们守好长安，别让小杂鱼坏了陛下的事，就是大功一件。”他看了眼沙漏，“让弟兄们轮流歇着，明后两天，有的忙。”
刘三应声离去，议事厅里只剩下李擎天一人。他走到烛火旁，看着火苗跳动，忽然想起易阙那小子——那家伙，怕是不会老实待着。
果不其然，李擎天刚走出议事厅，就见易阙像只猴似的在院子里打转，见他出来，立马凑上来：“义父，接下来有什么吩咐？是不是该轮到咱们去端大皇子的老窝了？”
李擎天斜了他一眼：“你？”
“我怎么了？”易阙梗着脖子吹牛，“前阵子我在大林寺可是跟密宗长老过过招的，对付几个小喽啰还是没问题的！”
“祭天那天的场面，不是你能掺和的。”李擎天语气平淡，“到时候别说密宗长老，就是花无缺随手一缕气劲，就能把你扇成肉泥。”
易阙的脸瞬间垮了：“不至于吧？我好歹也是炼气大圆满，离炼神期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差一层，就是天壤之别。”李擎天打断他，“炼神期能引天地之力，你能吗？真到了战场上，你那点真气连塞牙缝都不够。”他看着易阙涨红的脸，忽然话锋一转，“想参与也不是不行。”
易阙眼睛瞬间亮了：“义父您说！”
“三月初三前，你能突破到炼神返虚。”李擎天盯着他，“到时候不用你冲在前头，跟着我见见世面，还是可以的。”
“就这？”易阙拍着胸脯，“小意思！不就是突破个炼神期吗？看我两天内搞定！”
李擎天挑眉：“口气倒是不小。别忘了，炼神期的门槛，卡住过多少天才？你要是敢吹牛……”
“吹牛逼我是小狗！”易阙梗着脖子保证，随即又嬉皮笑脸起来，“再说了，我要是突破了，咱们六扇门就又多了名炼神期了，出去也更有面子不是？到时候我跟在您身后喊‘义父威武’，保管把那些不开眼的都吓尿……”
“滚。”李擎天笑骂着踹了他一脚，“真突破了再说。”
易阙嘿嘿笑着躲开，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等着瞧好吧您！小爷我这就去创造奇迹，到时候让您刮目相看！”
看着他窜出去的背影，李擎天无奈地摇摇头，一旁的刘三忍不住笑道：“这小子，倒是有股子冲劲。”
“冲劲是有，就是心思太活。”李擎天望着易阙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几分期许，“但愿他真能成吧。”
而易阙刚跑出六扇门，就与一个人影撞了满怀。只听“哎哟”一声，小三子像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顶着一头灰爬起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易老大，你赶着投胎啊？”
“抱歉抱歉，实在太激动了。”易阙赶紧上前扶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哥哥我这有大事要办，等忙完了，给你买两斤酱肘子赔罪。”
小三子眼睛一亮：“真的？”
“那还有假？”易阙拍着胸脯，“不过得等几天，我这两天真没空。”
小三子顿时垮了脸：“又是等几天？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买……”
“少废话。”易阙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赶紧回去干活，小心刘叔抽你。”说完，不等小三子反应，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没了影。
小三子望着他的背影，摸着后脑勺嘟囔：“神神秘秘的，肯定没好事……”
而易阙一路疾行，心里却在打鼓——两天突破到炼神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他现在就像隔着一层纸，能感觉到那边的力量，却怎么也捅不破。
“怎么办怎么办……”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来往的行人，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一个时辰后，一条龙雅舍的门被“砰”地推开，易阙气喘吁吁地冲了进去，吓得正在喝茶的徐梦瑶、孙怡清和宁月儿都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徐梦瑶放下茶杯，脸颊微红。自从上次被易阙狠狠“惩戒”一个半时辰，她见了易阙总有些不自在。
易阙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梦瑶，帮我个忙！”
孙怡清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我要突破！”易阙环顾三女，眼睛发亮，“我要在两天内突破到炼神期，需要你们帮忙！”
宁月儿眨了眨眼：“突破？怎么帮？”
易阙搓了搓手，露出他标志性的“老司机”笑容：“当然是……双修啊。”
三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腾”地红了。孙怡清瞪了他一眼：“没个正经！你以为双修是说突破就能突破的？”
“这次是真的！”易阙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郑重，“我离炼神期就差一点，只要咱们合力，肯定能成！到时候我就能去参加祭天那天的大事了，你们也不想我被人看不起吧？”
他拉着徐梦瑶的手晃了晃，又看向孙怡清和宁月儿，眼神里满是期待。徐梦瑶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真的……能行吗？”
“肯定行！”易阙拍着胸脯，“咱们之前试过，效果不是挺好的吗？这次再加把劲，保准能成！”
宁月儿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凑上来：“要是帮你突破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易阙想了想，一把将三女揽进怀里，在她们耳边低声道，“好处就是……让你们尝尝炼神期修士的厉害啊。”
孙怡清脸更红了，伸手拧了他一把，却没推开。徐梦瑶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们试试吧。”
见徐梦瑶答应了，孙怡清和宁月儿也不再反对。易阙顿时喜出望外，抱起徐梦瑶和孙怡清就往内屋跑，宁月儿笑着跟在后面，还不忘反手关上了门。
内屋的熏香袅袅，驱散了窗外的寒意。易阙将两女放在床上，转身搂住跟进来的宁月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月儿最乖。”
宁月儿嗔了他一眼：“少油嘴滑舌，要是突破不了，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易阙嘿嘿一笑，开始宽衣解带。三女也红着脸，缓缓褪去衣衫，露出如玉般的肌肤。烛光下，四具身体交缠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
易阙深吸一口气，运转起密宗的“欢喜菩萨长春功”，一股温和的真气从丹田升起，缓缓流入三女体内。徐梦瑶三人也配合着运转“极乐禅功”，将自身真气反哺回来。四股真气交织在一起，在彼此经脉中流转，形成一个微妙的循环。
“嗯……”徐梦瑶轻吟一声，感受着易阙的真气越来越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孙怡清和宁月儿也闭上眼，全心投入，希望能帮他捅破那层壁垒。
易阙只觉得丹田越来越热，真气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冲破经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阻碍炼神期的“膜”就在眼前，只要再加一把劲……
“给我破！”他低吼一声，催动全身真气猛冲过去。
然而，就在即将冲破的瞬间，那层膜却像有弹性似的，将他的真气弹了回来。丹田一阵剧痛，易阙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冷汗。
“怎么了？”徐梦瑶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道。
“没……没事。”易阙喘着气，“再来！”
他咬着牙，再次催动真气。这一次，三女也拼尽全力，将更多的真气渡给他。房间里的气流变得急促，烛火摇曳不定，四人身下的床单都被汗水浸湿了。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易阙一次次冲击那层壁垒，却一次次被弹回来。到最后，他浑身脱力，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三女也累得瘫软在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易阙望着帐顶，声音沙哑，“明明就差一点了，为什么就是破不了？”
他转头看向三女，只见她们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却带着一丝担忧。徐梦瑶喘着气，轻声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孙怡清也道：“是不是……方法不对？”
宁月儿揉着酸痛的腰，嘟囔道：“我感觉你的真气已经很强了，比上次见面时厉害多了，怎么就突破不了呢？”
易阙没说话，心里满是挫败。他明明能感觉到炼神期的力量，可就是差了最后一步。难道……真的像义父说的，自己没那个命？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徐梦瑶忽然轻声道：“会不会……是我们修为太低了？”
易阙一愣：“什么？”
徐梦瑶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我们三个都是炼气后期，就算合力，真气也有限。或许……你的壁垒需要更强的真气才能打破？”
“更强的真气……”易阙喃喃自语，脑子里忽然像有一道闪电劈过。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三女的修为确实帮了他不少，但她们毕竟只是炼气后期，真气的精纯程度和总量都有限，想要帮他突破到炼神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那谁的真气足够强呢？
一个身影猛地跳进他的脑海——三公主殿下！
三公主殿下可是炼神期修士，而且她的阴阳补天神功可是一点不弱密宗欢喜菩萨长春功，若是能跟她……
易阙顿时来了精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吓得三女都是一跳。
“我知道了！”他兴奋地一拍大腿，“我知道该找谁了！”
三女面面相觑：“找谁？”
易阙嘿嘿一笑，在三女脸上各亲了一口：“秘密。等我突破了，再告诉你们。”
他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胡乱抹了把脸，抓起放在桌上的佩刀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
看着他风风火火消失的背影，三女愣了半天，才异口同声地骂道：“神经病啊！”
而此时的易阙，已经冲出了一条龙雅舍，直奔皇城的方向。他摸了摸怀里那枚三公主殿下给的玉佩，心里乐开了花——
三公主殿下啊殿下，小弟这次能不能突破，可就全靠您了！
至于会不会被揍……管他呢，先突破了再说！
夜色渐深，长安城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皇城深处，一盏孤灯依旧亮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易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通往皇城的小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