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生效提示在终端闪烁的瞬间,叶尘已拔出数据线,将加密分区锁定。他没有多看一眼L-7的档案残页,转身走出分析间。走廊尽头,晨光透过防爆玻璃斜切进来,映在战术平板边缘。他调出联合部队部署图,指尖划过七大家族的兵力标注点,随即启动“技能强化库”中的“战术推演模块”。
三维沙盘在空中展开,废弃工业区的地形轮廓迅速构建。七支战斗单位的行进路线被自动导入,三种突袭路径在系统中实时演算。叶尘没有等待反馈,直接下令:“所有单位,三十分钟后集结于东区训练场,启动红蓝对抗模拟演练。”
命令通过加密频道同步下达。不到二十分钟,各家族战斗小队陆续抵达指定区域。苏家近卫队列阵于南翼,林家突击组占据高地,王家侦察兵已潜入外围警戒线。叶尘站在联合指挥车前,目光扫过各队指挥官。有人神情紧绷,有人面露不屑,更多人沉默观望。
“这不是演习评分,”叶尘开口,“是检验我们能否在真实战场上活下来。”
他话音刚落,虚拟战场系统启动。蓝军AI在沙盘中生成敌情模型,红方各单位按预定计划推进。起初三分钟,各队尚能维持节奏。但当模拟敌军在侧翼释放烟雾干扰后,通讯频段瞬间混乱。苏家近卫队误判为正面强攻,提前压上;林家突击组因未收到变更指令,仍按原路线穿插,两支队伍在交叉路口几乎对峙。
“停!”叶尘按下中止键。
演练冻结。各队指挥官陆续返回指挥车外围,气氛凝重。
“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叶尘问。
无人应答。
他调出“情报洞察术”,消耗15积分,回放过去三分钟行动轨迹。屏幕上,三条行进路线在关键节点出现断层。信息延迟最长达18秒,导致战术响应脱节。
“不是谁打错了,”叶尘指着断点,“是没人知道下一步该由谁接。”
一名林家老将皱眉:“我们各自作战多年,哪有这么多规矩?临时应变才是实战。”
叶尘未反驳,只说:“再试一次。这次,我设双节点响应机制。”
他指定主控节点为指挥车,副节点设在移动通讯车上,由苏婉儿负责信息中转。她站在临时观测点,手持战术平板,神情专注。叶尘启用“物品兑换阁”,消耗30积分兑换“战术同步器”,设备接入系统后,全域指令同步延迟降至0.3秒。
“开始。”
第二次演练启动。蓝军再次佯攻侧翼,但这一次,苏婉儿在0.5秒内识别异常,将预警信息同步至林家与王家单位。林家突击组立即转向侧翼包抄,王家侦察兵封锁后路,苏家近卫队稳守中线,三支队伍形成合围之势。
叶尘盯着屏幕,点头。
但就在蓝军指挥点即将被压制时,系统警报响起——北区一支预备队擅自脱离编队,向中心区域突进,路径直指苏家近卫队后方。
“那是谁?”有人低喝。
叶尘调出身份识别,是陈家一支外围小队。带队者正是曾在会议上质疑指挥权的陈远。
“他们没收到变更指令。”苏婉儿快速翻看通讯日志,“同步器信号覆盖正常,但他们没接入新频道。”
叶尘立即中断演练。
“问题不在系统,”他说,“在人。”
他当着所有人面,打开通讯日志,将陈远小队的行动轨迹与指令发送记录并列展示。证据清晰:指令已发出,但对方终端未响应。
“我可以强制接入你们的系统,”叶尘说,“但我不会。因为真正的协同,不是被控制,而是主动连接。”
陈远脸色铁青,未说话。
叶尘转向全体:“现在,我要亲自演示一次完整压制流程。谁想看?”
没人退后。
他带上特战小队,重回模拟战场。这一次,他不启用同步器,也不依赖通讯频道。他用一套极简手势下达指令——抬手三指,代表“压上”;掌心向下,代表“静默”;食指划颈,代表“斩首”。
小队成员立刻响应,如臂使指。
叶尘亲自带队,从废弃厂房后侧低姿突进。他贴墙移动,脚步无声,三名队员呈三角阵型跟进。蓝军哨兵刚转身,已被制伏。他继续推进,利用烟雾掩护,五秒内抵达指挥点外围。
“三点压制。”他低声下令。
左侧队员投掷闪光弹,右侧架枪封锁出口,正前方直接破门突入。整个过程不到八秒,蓝军指挥官尚未反应,已被控制。
演练结束。
叶尘回放录像,逐帧解析:“手势是语言,不是密码。你们看,第一步突进时,我脚步比常规慢0.3秒,是为了等右侧队员完成掩护位移。第二步破门,必须在闪光弹引爆后第1.2秒行动,否则会被反制。这些细节,系统能提醒,但执行靠的是默契。”
他看向陈远:“你不是不信系统,你是不信我们能配合。现在,你还觉得这是形式?”
陈远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叶尘没有停步。他立即组织第三次演练,要求所有单位使用统一手势指令,禁用语音通讯。起初仍有人出错,但在第二轮后,协同效率明显提升。
苏婉儿站在观测点,默默记录下那套手势。她发现,其中有一个动作从未在训练手册中出现——左手轻拍右肩,随后掌心向外推。她查遍系统指令库,无匹配项。
演练进行到第四轮时,叶尘突然下令切换备用通讯频道。就在频道跳转的瞬间,苏婉儿眼角余光扫过一支外围观察队。其中一人正悄悄举起微型记录仪,对准指挥车方向。
她没有出声,只将那人位置记下。
叶尘察觉异常,迅速调取“情报洞察术”,扫描全场人员行为模式。系统标记出两名行为偏差者,其行动轨迹与正常观察员不符。他不动声色,下令:“所有单位,进入最终阶段,模拟敌军增援抵达,执行三级响应。”
演练进入高潮。各队按新机制协同推进,信息传递顺畅,战术衔接紧密。叶尘站在高处,看着沙盘上红点如潮水般推进,终于露出一丝认可。
“可以了。”他说。
各队陆续收队,指挥官们围拢过来,神情已与先前不同。
“明天开始,所有实战任务,按今日标准执行。”叶尘宣布,“双节点机制常态化,战术同步器配发至每支主力单位。手势指令纳入必训内容。”
苏婉儿走到他身旁,低声问:“那个拍肩推掌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叶尘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他打开战术平板,调出下一轮训练计划,手指在“跨家族协同”一栏停留片刻,随即新增一项指令:“所有观察员身份需经双重验证,未经报备设备禁止带入演练区。”
他合上平板,转身走向指挥车。
苏婉儿站在原地,手中战术手册翻开一页,她将那个未录入系统的手势画了下来,笔迹清晰。
远处,那名观察员正低头删除记录仪中的视频片段,手指在删除键上停顿一瞬,最终保留了那段关于战术同步器启动时的蓝光画面。
叶尘登上指挥车,最后一眼扫过训练场。尘土未落,脚印交错,七支队伍的标识旗在风中轻微摆动。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外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