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下旬的沪市，午夜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写字楼外的路灯影子轻轻摇晃。林晓和陈隽从工作室出来时，街上已经没多少人，只有几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林晓揉了揉肚子，突然想起乔迁宴上大家都没吃好，尤其是陈隽，刚拿起蛋糕就被紧急需求叫走了。
“对了，”林晓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陈隽，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乔迁宴你都没吃几口，我带你去吃烧烤吧，就当补偿你！我知道附近有家‘老地方烧烤’，味道超正，尤其是烤五花肉，焦香四溢，再配瓶冰啤酒，绝了！”
陈隽原本还在心里嘀咕表白泡汤的事，听到“补偿”两个字，心里的失落瞬间消了一半。他看着林晓期待的眼神，嘴角忍不住上扬：“好啊，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午夜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路过的出租车引擎声。林晓走在前面，发梢被风吹得轻轻飘动，陈隽跟在后面，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心里突然觉得——就算没表白成，能这样跟她一起走在深夜的街上，也挺好的。
“老地方烧烤”藏在巷子里，门口挂着盏红灯笼，老远就能闻到烤串的香味。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到林晓进来，笑着打招呼：“小林，好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十串烤五花肉、五串烤鸡翅、两串烤茄子？”
“没错！”林晓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大叔，今天多来一份烤金针菇，再拿两瓶冰啤酒，谢谢！”
陈隽坐在对面，看着林晓熟练地点单，忍不住问：“你经常来这儿？”
“嗯，之前加班晚了，就会来这儿吃点烧烤。”林晓拿起菜单，递给陈隽，“你看看还想吃点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陈隽接过菜单，目光却落在林晓身上——她正对着窗外的夜景发呆，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又好看。他赶紧移开目光，指着菜单上的烤玉米：“再加点烤玉米吧，我挺喜欢吃的。”
“好啊！”林晓立刻朝老板喊，“大叔，再加两串烤玉米！”
很快，烤串就端上来了。金黄的烤五花肉滋滋冒油，撒上孜然和辣椒粉，香味扑鼻；烤鸡翅外皮焦脆，里面的肉鲜嫩多汁；烤茄子铺满蒜蓉，入口即化。林晓拿起一串烤五花肉，吹了吹，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太香了！你快尝尝，这家的烤五花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陈隽拿起一串烤鸡翅，慢慢吃着。他平时不怎么吃烧烤，却觉得今天的烤鸡翅格外好吃。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或许是因为深夜的氛围，又或许是因为林晓那句“补偿你”，让他心里暖暖的。
“对了，”林晓突然开口，放下手里的烤串，“今天乔迁宴，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我看你当时欲言又止的，后来又被味美轩的事打断了。”
陈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烤鸡翅差点掉在盘子里。他看着林晓好奇的眼神，心里纠结——要不要现在表白？可现在在烧烤店，环境有点随意，而且他还没准备好……
“没什么重要的事。”陈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拿起一瓶冰啤酒，给林晓倒了一杯，“就是想跟你说，新办公室布置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尤其是你说的书架，我已经把团队照片贴上去了，明天你可以去看看。”
林晓有点失望，但还是笑着说：“好啊，明天我一定去看。对了，味美轩的会员系统，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盯着点，他们是连锁餐厅，门店多，问题也可能多，辛苦你了。”
“不辛苦。”陈隽看着林晓，认真地说，“只要是为了工作室，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林晓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抬头看向陈隽，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她赶紧移开视线，拿起冰啤酒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咱们是团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以后工作室发展得越来越好，咱们还能接更多大单，租更大的办公室，甚至开分公司！”
陈隽看着她畅想未来的样子，心里的失落彻底烟消云散。他想，没关系，表白可以慢慢来，只要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实现梦想，看着工作室越来越好，就足够了。他拿起一串烤玉米，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也甜甜的。
两人边吃边聊，从工作室的未来规划聊到大学时的趣事，从合作过的商家聊到喜欢的食物。林晓说起大学时第一次做营销方案，被老师批评“太理想化”，忍不住笑出声；陈隽说起第一次帮林晓改方案，熬夜到凌晨三点，却觉得很开心。
不知不觉，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老板收拾着摊位，笑着说：“小林，该走啦，我要关门了。”
林晓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好的，大叔，麻烦您了！”她结了账，跟陈隽一起走出烧烤店。
午夜的风更凉了，林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陈隽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别着凉了，”陈隽说，“我送你回家吧。”
“好。”林晓点点头，裹紧了外套，心里暖暖的。两人沿着街边往回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行人路过，却丝毫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走到林晓家楼下，林晓停下脚步，把外套还给陈隽：“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的烧烤很好吃，补偿成功！”
“不客气。”陈隽接过外套，看着林晓，“上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跟王老板谈合作。”
“嗯，你也早点休息。”林晓点点头，转身走进楼道，又突然回头，对着陈隽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陈隽笑着点头，看着林晓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转身离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丝绒小盒子，心里暗暗想：没关系，慢慢等，总有一天，我会把它送给你，告诉你我喜欢你。
午夜的街道依旧安静，陈隽的心情却格外好。
他想起林晓吃烤串时满足的样子，想起她喝冰啤酒时眯起眼睛的样子，想起她接过外套时温暖的笑容，心里像被灌满了蜜。他知道，只要能陪在林晓身边，不管等多久，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