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宣带着幸飞昂和姜子墨直奔自己书房。
幸飞昂接过玄月堂堂主小心递过来的密信翻来覆去的看。
“如何!可是鸿天盟的印记!?”
姜子墨对此根本不关心,他此时正在看玄月堂收藏的蜀地地势图。
乾国律令,私藏舆图乃是重罪。
但简单的地势图每个大一点的教派都会有,当地的教派也会根据自己的所见和经验将图绘的更加细致一些。
玄月堂在城外建立,所以这里的地势图不仅有城内,还包括了城外方圆百里!
也是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从图上看,洪松镇三面环山,一层山套着一层山,手下这座便是安乐寨所在,麻烦了……
幸飞昂眉峰拧成一团,无论他怎么看,这封密信的纸张、封蜡、还是外面套的信筒都与他们鸿天盟的别无二致!
这就奇怪了!孟良宣说他是七天前收到的这封信。
那么说明这封信出发的比他还早!
可他确保自己在离开京城之前,袁家惨案还没有查出凶手!
到底是谁借鸿天盟的名义给孟良宣送了密信!?又或者是鸿天盟出了内鬼!?
还有,这封信为什么要送到千里之外的玄月堂手里!?
是只送给了玄月堂,还是其他的教派都送了!?
幸飞昂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自从离开京城,他们遇到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应接不暇!
原本只是对姜子墨好奇,知道有人针对他们后,他想至少应该对得起本心,这才下定决心一路跟过来,想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杀他。
谁知道他们鸿天盟竟然也被牵扯进去了!还有袁家惨案!
不,不只是鸿天盟,还有玄月堂……或许还有更多教派,甚至整个江湖!?
幸飞昂不敢再想,为什么!?幕后之人到底意欲何为!?
“如何!”
孟良宣看幸飞昂这样总算找回了底气!
他又不傻!
要是别的什么人给他传讯,他一定不会轻易相信!
但那可是武林第一盟啊!
有什么理由骗他?
幸飞昂凝重道,
“东西确实是鸿天盟的…但消息不是。
在下还有一事不解,敢问孟堂主为何对袁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孟良宣呼吸一滞,半晌才叹口气道,
“罢了,既然你是鸿天盟少主,与你说了也无妨。
我幼时在京城住过几年,但是祖籍一直在这里。
当年我爹与袁伯伯私交甚好,我与袁琴自小便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可谁知,十五年前我爹突然在京城被杀,仇家得手后便一路逃回了蜀地。
玄月堂的根本就在蜀地,我也需回来安葬我爹,这才不得不与小琴分开……
在那之后,我用了五年时间手刃仇家,但玄月堂元气大伤。
这是我爹一生的心血,哪怕不能在京城搏得一席之地,我也一定要重振它!
如今玄月堂在蜀地已然没有对手……袁家竟然被灭了门!小琴也惨死在了京城!让我如何坐视不理!”
幸飞昂迅速总结,
“所以给你传讯之人定然知道你与袁家这段旧事。”
“咳咳!”
孟良宣想起往事不禁血气上涌,咳了两声,
“当年我爹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不少老人都知道!
可少主确定这信当真不是鸿天盟传的?那为何会有鸿天盟的印记?”
幸飞昂将信揣进胸前,
“这封信我需带回去彻查,必会给孟堂主一个交代。
但在下以鸿天盟少主的身份向你保证,此信内容并不属实。
袁家的事情,还未有定论。
不过不管是官府还是鸿天盟都一定会追查到底!”
孟良宣勉强点点头,
“信你可以拿走,小琴的事情,我定要讨回个公道!”
只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错怪了冥教?还害得人家丢了两个姑娘?
孟良宣不免朝姜子墨那边看过去,正巧姜子墨有话要问他,
“附近这几座山,可有人居住?”
孟良宣走过去看了眼他指的几处地方,为难道,
“洪松镇是这附近最大的镇子,旁边的山上猛兽横行,一般没人进去。
你指的这两座山上有村子,我是知道的,至于其它几座,在下确实不知。”
无解……
搜山不仅需要大量人力,耗时也良多,他怕小红等不到……
炎蛊在体内疯狂叫嚣着想要发泄,姜子墨强行运功,想将它压下去。
他现在必须保持冷静!只有头脑冷静才能想办法找到小红。
“噗嗤!”
“姜兄!”
幸飞昂第一次见他吐血!赶紧上前搀扶!
就连孟良宣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人刚刚打他的时候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好生生站着还能吐血!?
姜子墨不管不顾,在原地坐定就开始运功。
孟良宣满脸复杂。
虽然知道是自己冤枉了他,可他好歹是冥教教主!又不是什么正道人物!
乾国百千教派,有几个不想将“冥教”这艘巨舰收入囊中!?
再不济,杀了他也能在江湖扬名,一跃便可与正道魁首并肩!
你就这么在我面前先是吐血,然后毫无防备的打坐了!?
“孟堂主!姜兄状况不太好,我知道这是玄月堂很安全,但是以防万一,还劳烦堂主与我一起给姜兄护法!”
孟良宣看着鸿天盟少主呆愣愣开口,
“我吗!?”
“是!孟堂主能记挂袁家至今,想必一定是有情有义之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趁人之危的!”
幸飞昂说的确信,且动作很快的将门窗都关了起来。
“……”
孟良宣无奈只能守在门口跟他一起护法。
……他也受了内伤啊!还被踹了一脚,现在心口还隐隐作痛呢!
在自己的地盘替姜子墨护法!?罢了,罢了,就当是还了欠他的!
幸飞昂捋着最近发生的事简直焦头烂额。
姜兄心系夏姑娘,急火攻心,芝芝此刻应当和夏姑娘在一起……
安乐寨的事情还未了,那放倒冥教弟子的蛊虫又是从哪里来的!?
如今他既不知道乱送信的是谁,也不知道掳走夏姑娘和芝芝的是不是就是指使送信之人!
怎么就能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