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把行李箱里带过来的衣服挂进衣柜,有她跟祁砚峥各自两套睡衣,和几件便装。
拿光衣服之后,她在行李箱最下方发现一个红丝绸做的小布包。
打开以后,里头放着好几颗干果。
来之前她从单位被江淮接走,行李是周婶收拾好交给江淮的。
小布包肯定是周婶放的无疑,放干果做什么,怕她饿着?
温澜觉得周婶好可爱,笑着把布包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祁舒月捧着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时而兴奋地喊声耶。
南可盈和方翘各自放好随身行李,一起过来找温澜。
南可盈一进来就盯着那张豪华双人床,感叹一句,“我天,这跟我家亲戚家的炕有一拼,睡觉也不需要这么大地方吧!”
方翘从茶几果篮里拿起个苹果啃,“那是你一个人睡,澜澜跟她老公就需要,是吧,澜澜!”
温澜从她那促狭的表情就看出这家伙是在开车,扔给她一颗红枣,“闭嘴,好好吃东西。”
方翘一抬手,准确无误接住红枣,一手苹果一手红枣,瞅着温澜坏笑,“加油折腾,我连我干儿子名字都想好了。”
“叫什么?”祁舒月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方翘。
“叫方块儿!”
温澜正在喝水,被惊到喷出来,“噗~咳~”
南可盈抱着靠枕愣了一秒,把头埋到靠枕上笑出眼泪,“哈哈,方块儿,怎么不叫梅花,又不是斗地主。”
祁舒月满眼清澈的愚蠢,认真地问,“小姐姐,我想问一下,我哥姓祁,他儿子为什么姓方?”
“我姓方啊,我干儿子肯定得跟我姓,方块儿这名儿多好,一听就结实。”
温澜:“···”
“哈哈,那我干儿子也得随我姓,叫···南···南风!”南可盈点点头,很是满意这个名字。
温澜也扔给她一颗枣,“你俩这不是扑克牌就是麻将,是人名嘛!”
“这叫赢在起跑线上,重名率为零。”方翘啃着苹果,“要不这样,叫方南,咱俩姓儿都带上,省的咱干儿子一下要记俩名字,多累。”
“那叫南方,多顺口。”南可盈咬了口温澜给的红枣。
“又不是地图,还是叫方南,姓方。”
“叫南方,姓南。”
“方南。”
“南方。”
···
她俩像幼儿园小朋友争东西,无限循环这两个名字。
温澜扶额,关闭耳朵,靠在贵妃躺上闭目养神。
方翘突然换了话题,“这枣好甜,哪儿的,澜澜。”
南可盈手上捏着个细长的枣核,“嗯,是好甜,我还要吃!”
温澜闭着眼睛懒懒和他们,“旁边小红布包里头,还有几颗,自己拿。”
方翘手快,伸手拿到红布包,突然咋呼一声,“我去!完蛋!”
温澜睁开眼睛,翻身对着她们仨侧躺,“怎么了。”
南可盈接过红布包看了看,表情别提多复杂,立刻扔开手上的枣核,“应该不会太灵验。”
“不好吃吗?”祁舒月一脸单纯地接过布包,从里头摸出颗花生,“我爱吃这个!”
剥开正要往嘴里扔,被方翘拉住袖子,一本正经看着她,“姐妹,你确定要生崽?”
祁舒月连连摇头,手上花生都吓掉在地毯上,“不,不想。”
“这个会让我怀孕?”她低头指着地上孤零零的花生粒,眨着清澈愚蠢的大眼睛。
“嗯!”方翘和南可盈同时点头,表情很坚决。
温澜以为她俩又在戏精上身,逗单纯的祁舒月,叹口气,“舒月,别听她俩胡说,一粒花生而已,又不是观音菩萨的仙丹。”
“”呵,还真就是!”
方翘拿起小红布包,倒出里头剩下的干果,一粒粒指给温澜看,“这是什么?”
“红枣。”
“这个呢。”
“花生。”
“那这两个呢,桂圆、莲子,都是些干果。”温澜不以为然。
南可盈托着下巴,指所有干果,“连起来读一遍。”
“枣···”温澜立刻反应过来,“枣、生、桂、子,谐音早生贵子?”
“嗯呐!”方翘把小红布包扔给她,“翻过来看看。”
温澜按她说的,把红布包翻个面,看到里头布料有奇奇怪怪的图案,“像电视上道士画的符。”
“对了,”方翘点头,解释道,“这是海城那边的风俗,叫生崽符,是吧盈盈。”
南可盈跟方翘,她俩爷爷那辈儿是海城人,后来来的南城。
“对,我也记得我爷爷老家的亲戚结婚,家里老人会去道观求个生崽符,放在新娘子枕头底下,据说很灵验。”
方翘打个响指,“据说只有海城那边才有,这种符不是随便求的,要在道观磕九九八十一个头,以证诚心,道观主持才会给。”
温澜心里暖暖的,周婶前几天请了两天假,说回老家有点事情。
原来是去给她跟祁砚峥求生崽符。
被人关爱的感觉真好!
“哦,那你俩吃了,是不是你们会生孩子?”温澜一问,方翘跟南可盈一下子都不吱声,几乎同时起身往洗手间跑。
接着是扣嗓子眼儿,催吐的声音。
祁舒月连忙拍胸口,“好险,幸亏我没吃,我不要生宝宝!”
温澜捂嘴笑出声,“你傻不傻,她俩是有男朋友,你没有,怕什么。”
又不能无性繁殖。
看来,除了温澜想亲自生个孩子,其他三个人都只想当现成的姑姑、干妈。
几个人在温澜房间疯到晚上,听说祁砚峥马上到,才各自回房间,给人家两口子腾地方。
温澜收到祁砚峥一条微信:【老婆,开门。】
温澜放下手机,突然有点激动,深呼吸,还特意整理下衣服,才去开门。
门开后,看到英俊笔挺的丈夫站在门口,竟然心跳加速。
明明也才一天没见而已。
“抱抱,老婆!”祁砚峥勾着嘴角张开双臂。
温澜笑着扑过去,被他轻轻一用力抱在腰间。
“爸妈他们跟我一起来的,已经安顿好,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祁砚峥指的爸妈是温澜的父母,刚开始结婚那会儿,他一直用很正式的称呼,叫岳父岳母。
后来随着跟温澜的感情加深,自然而然改成了爸妈。
“不了,都好晚了,他们路上辛苦,要好好休息!”温澜趴在祁砚峥怀里有点小伤感。
当初他们只是登记,似乎没什么触动,明天举行婚礼,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结婚了。
女孩子结婚前夕总会对舍不得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