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履安(陈辞修的儿子)呢嘛,二哥三哥也都有孩子啊,留给谁不行啊。还不都是咱们陈家的人。”陈越说道。
“你!”陈辞修被陈越的话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二哥三哥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也从来不用我操心。你和语修倒是都挺有出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我生气。”
“语修又怎么了,他不是在英吉利读书吗?”陈越问道。
“唉,从去年咱们全面开战以来,他都跟你大哥说了几次了,要回国参战。但是他现在学业还没有完成,你大哥想让他完成学业再回来。兄弟俩吵了几次了。”谭祥说道。
“37年年初,英吉利皇家装甲兵学院刚成立,他也刚好从黄埔毕业,我就直接把他送过去了,咱们国内没有这个专业,国内也最缺这个兵种。他现在回来参战,也只能当个步兵,咱们缺步兵吗?缺的是装甲兵啊。”陈辞修说道
“这孩子,总以为我舍不得他回来参战,你我都在战场上,我还能舍不得他上战场吗?校长现在也有计划组建装甲师,但是缺少指挥装甲作战的军官。我是想让他毕业了再回来,让国家多一个懂得装甲作战的军官。结果,唉两个月前又跟我吵了一架。”
“他也是看着日本人欺负咱们,心里急啊。您也别骂他了,再说,咱们面对的是日军,他现在虽然没毕业,但是学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对付日军的坦克已经是绰绰有余的,小鬼子也就是欺负我们没坦克。我现在手上如果有百十辆坦克,就小鬼子那步坦协同的作战方式,我还真就没看上眼。”陈越说道。
“你!你怎么还跟他一个鼻孔出气,语修也是你弟弟,你不说帮我管教他一下,还赞成他辍学。”陈辞修怒道。
“我可没说赞成他辍学啊,我只是理解他现在的心情。”陈越说道:“他这种心理我也经历过,九一八的时候,我在米国也是急得不得了,当时咱们是没有开战,如果开战了,我也会嚷嚷着要提前回来的。你知道祖国被别的国家欺负的时候,我们在国外是有多被看不起吗。”
“唉,是啊,国家积弱,你们这些海外学子,确实是不容易啊。”陈辞修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更要学有所成才能更好地报效国家啊,你如果九一八的时候就回来,能有现在的成就吗?”
“这事谁都说不好,咱们也不能假设没有走过的路是更好还是更差,也许怎么选都是对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选呢?”陈越说道。
“你是不是在米国入了什么邪教了?哪来的这些歪理邪说?”陈辞修说道。
“哎呀,什么歪理邪说啊,我什么教都不信。”陈越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其实语修这时候回来也未见的是坏事,大哥,你想想欧洲的局势,日耳曼为什么会结束跟咱们的合作,难道真的是单纯的倒向了日本吗?”
“你的意思是说,欧洲有可能很快就要乱起来了?”陈辞修问道。
“八九不离十了,《凡尔赛条约》把日耳曼逼成那样,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你觉得日耳曼就会这么忍下去吗?如果他们愿意忍下去,他们研制的那些新武器又怎么解释?为什么要从我们这里换走那么多矿产?3月份日耳曼吞并了奥地利,9月份的时候,英、法、德、意签署《慕尼黑协定》,将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地区割让给日耳曼,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信号。”陈越说道。
“但是英吉利孤悬海外,就算是欧洲乱了起来,也影响不到英吉利本土吧。”陈辞修说道。
“难说,估计英吉利也很难独善其身。”陈越说道。
“到时候再看吧,他能多学一天算一天,多学一天就能多长一些本事。”陈辞修说道。
“嗯,放心,如果真有什么事,我还是能安排人把他安全地接回来的。”陈越也点点头说道。
“你们俩是不是又跑题了?”谭祥轻咳了一声说道。
“那个,大嫂,这事先不急好吧,等稍微稳定一点的。你现在就算是给我介绍一个,我也没时间接触啊。还耽误人家女孩子。”陈越说道。
“也好,随他吧,他这么大个人,还愁找不到媳妇吗。”陈辞修也说道。
晚饭过后,陈越并没有留在陈辞修家里,而是直接回到了军营。他也在反思这一年来的一些事,金陵保卫战时,他没有按照命令撤退,反而是派兵攻打全椒。江城会战他又没有按照命令撤退,而是顺势占领了大别山中的几个县城。如果他不是有这么多战功傍身,又帮政府买了那么多便宜的武器,换成别人这么干,恐怕早就被重庆处理掉了,这期间他大哥应该是没少周旋。
虽然他也是有意为之,故意地想跟重庆拉开一些距离,但是确实让陈辞修夹在中间非常难做。不管怎么说,从他穿越过来之后,陈辞修可是真心实意待他的,也只有在陈辞修这里他才有家的温暖,有在这个乱世之中感受亲情的机会。看来是要做一些事,修复一下跟重庆的关系了。
11月26日,陈越正在训练场跟几位师长、旅长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战士们训练,几个师也是难得有这个机会,都安排跟12军这边一起训练,学习一下12军的训练方式。突然之间防空警报再度响了起来。
“这他妈的,咱们重庆的天上现在就跟小鬼子的后花园似的,他们的飞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李馨远骂道。
“这一次不是有月轩刚送回来的14门高射炮吗?看看防空司令部那边能不能有什么斩获,打下一两架飞机,最起码小鬼子以后就不敢这么嚣张了。”彭善说道。
训练场上正在训练的官兵也是立刻疏散,但是这一次不同的是,杨瑞和张涛迅速地把自己团里的NSV重机枪集中了起来,换上了对空射击的三脚架,做好了防空准备。
“没用的,重庆还有一些索罗通和厄利孔,日本人知道我们的防空高度,重机枪根本打不到那个高度。”李馨远说道。
“日本人怎么会对我们的防空力量这么清楚?”陈越问道。
“哼,还不是有一些高层一直跟日本人勾勾搭搭的。兄弟们在前方拼命,他们可倒好,一边拿着政府的高薪厚禄,一边把咱们的部署卖给日本人。就咱们回来这两个月,就有七八个高官叛逃了。”霍揆章说道。
“咦?今天日军的飞机居然没有轰炸,怎么飞得这么高,还往西边去了,这是要轰炸成都吗?”彭善说道。
“不会,这好像是日军的运输机。”陈越说道。
“那是什么?”李馨远指着远方的日军运输机说道,只见运输机落下了一朵朵白色的蘑菇。
众人定睛一看,这些白色蘑菇缓缓下降。“不好,是伞兵!”陈越大喊一声:“司徒进、陆大勇,带上你们的人,征用驻地所有的卡车。咱们去围堵那些伞兵。张涛、杨瑞,带上31团、32团随后跟上,咱们电台联系。”
陈越一边跑向自己的房间,一边对彭善几人喊道:“赶快通知重庆警备司令部,马上安排人保护校长及众位高官。”
不到两分钟,陈越已经全副武装地又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特务营和特战营已经全员准备就绪。
“出发!”陈越大声命令,特战营和特务营的所有人都上了卡车,这些车有陈越自己带回来的,还有十八军军部的。一起向着西面疾驰而去。
“快去通知军长,给警备司令部打电话。”彭善也反应过来一边跑向办公室一边喊道。
陈越这边,坐上了张成开的车,因为车内视线受阻,陈越直接就把身子从车窗探出看向日本伞兵跳伞的位置,确定他们落地的方位。从方向上看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璧山县以西的位置。